“这不是陈平吗?他带着怀王和宋义走得这么匆忙干什么?”陈平带着宋义和怀王匆匆赶路,却让项羽和范增撞见了。
“羽儿你看,宋义如此神色,可能是出大事了,羽儿我们且跟上去看看。”范增道。
陈平将宋义和怀王带到了自己的屋子,屋子的门开着,陈平首先冲了进去。
“魏宴,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平指着地上的宋襄,惊叫道:“他……他……”
魏宴见到陈平十分高兴,“先生,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此人,不,应该说此刺客是我魏宴杀的。”
接着宋义和怀王也进来了,宋义见地上躺着一个黑衣人,急忙上前察看。
魏宴一看,不仅怀王来了,后面还跟着范增和项羽,这让魏宴有点受宠若惊,“全部的人都来了,陈平还真小题大做,我区区一个魏宴,何必惊动这么多大人物呢?”
“襄儿,我的襄儿。”那边的宋义哭嚎了起来。
人是昨晚死的,陈平命霸王花对尸体做了特殊处理,地上还有一滩新鲜的血液,宋义见儿子已经断气,心慌意乱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魏宴虽然不认识宋襄,但是宋义他并不陌生,见宋义哭嚎,先是一惊,后来想到陈平前两次的考验,也就放下心来,陈平就连项羽项将军的夫人都能冒充,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况且陈平也不会傻到为了一次考验自己把宋义的儿子给杀了吧?退一万步说,陈平就是和我魏宴有什么过节,想害我魏宴,他也绝不会冒这么大的险,花这么大的代价,所以这一切就只能说明,这纯粹是一个考验。
“宋将军,人是我魏宴杀的。”魏宴重复道。
这时候范增和项羽上来跟怀王行礼后,悄悄地站在一边。
范增听见魏宴的话,心中大为惊讶,他想不明白,自己让魏宴去接近陈平,刚过一天,这家伙居然把宋义的儿子给杀了?真是不可思议。这魏宴虽然不及陈平,可也没笨到此等地步吧?宋义是什么人?他现在可是上将军,就连怀王也得让他几分,你魏宴有几个脑袋,居然杀了人家的儿子还敢这么大声囔囔。
这一切直把一向聪慧的范增给搞傻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魏宴,真是你干的?”陈平问道。
魏宴却在想,陈平这是考验我的忠诚啊,于是就自豪地回答:“先生不必再说了我魏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怎么处置我都行。”
“你是谁?”宋义也被搞糊涂了,但是此人不仅敢杀我宋义的儿子,而且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承认,这是何方神圣?
陈平急忙回答:“禀将军,此人是一个贤士,名叫魏宴,对了,亚父也认识他。”
宋义眼圈一红,冲到了魏宴面前,激动地抓住了魏宴的衣领,恶横横地道:“你小子杀了老子的孩儿,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断!”
魏宴见宋义如此气愤,心下佩服道:“原来我只以为陈平是演戏高手,想不到这个上将军宋义的演技也不在陈平之下,你宋义是什么人?是上将军,是卿子冠军,谁都知道你儿子宋襄英勇盖世,几乎可以与项羽匹敌,不仅陈平杀不了他,我魏宴更杀不了他。”
范增上前劝道:“将军别激动,我看这其中另有原因,宋公子威猛,岂是魏宴等辈能杀得了?”
陈平看着范增淡淡地道:“对呀,我陈平也在奇怪,魏宴怎么会在我的屋子出现,莫非是有人故意安排人杀了宋公子想嫁祸给我陈平?魏宴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陈平心里清楚,魏宴此次来找我陈平肯定是你这老匹夫的主意,如果要查的话,应该第一个查的人就是你范增。
范增也不傻,他在想,“宋襄的死和陈平绝对脱不了干系,本来想将宋襄的死牵扯到陈平身上,想不到陈平倒打一耙,反倒把老夫给扯进去了,因为魏宴是他秘密派去接近陈平的,一旦此事严厉追究起来,陈平自然逃不了罪责,但到时候陈平绝不会坐以待毙,定会用他那张利嘴拉老夫垫背,老夫死不打紧,那样一来还会连累羽儿,宋襄嚣张跋扈,死有余辜,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人赔了自己性命又连累羽儿呢?魏宴也不过一条贱命而已,如果能用他一人之命换取宋襄性命,魏宴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当下范增不再言语,退到了一旁。
宋义听陈平这么一说,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断定这事一定和项羽有关,于是他就急忙放开了魏宴,跪在怀王面前哭泣道:“怀王,我儿死的好惨啊,请怀王为末将主持公道彻查此事。”
怀王动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居然在本王眼皮底下杀人,看来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来人!先将魏宴押下,宋将军就由你亲自彻查此事。”
“不用了,这一切都是魏宴做的,和其他人无关。”魏宴坚定地道。
因为刚才香草姑娘在外面跟他悄悄使了眼色,他更断定了这仅仅只是一个规模宏大的考验而已。
“魏宴,杀人偿命,你可要想好了说,你确定没有人指使?”陈平故意问道,并暗暗地向魏宴挤了挤眼,这让魏宴更加相信了起来。
“是的,人是我杀的,刚才在下路过这里,听见房间中动静,过来一看,却发现一个黑衣人在欺负两个女子,在下就取下腰间短剑从背后刺死他。”
“恩,很好!魏宴不得不说你是个很有正气的人。”陈平说着,转身又向范增说道:“亚父,这魏宴以前可是亚父你招贤馆的人,不知道亚父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陈平心道:“你这匹夫不是劝项羽现在不能得罪宋义吗?我就偏偏让宋义儿子这件事,牵扯到你的身上,你是项羽的亚父,这事要是跟你这匹夫有关系,那也将会扯到项羽身上去,这回我看你怎么办?”
范增胡子一吹,气愤道:“魏宴,你好大胆子,连宋将军的公子都敢杀,你真是死有余辜!”
范增一转身抽出项羽身上的天子剑,一剑就向魏宴咽喉刺去,魏宴用手按住脖子,另一只手指着范增想说些什么,无奈咽喉被刺,血流如柱,只是张了几下嘴就倒下了。
范增知道,眼下的时局对自己十分不利,不管是陈平还是另有其人杀了宋襄,只要能跟羽儿扯上关系的人,宋义定会以此大做文章陷害羽儿,既然魏宴已经承认全部罪责,留着他只会徒增麻烦,与其那么费劲的和宋义周旋,倒不如一剑杀了魏宴一了百了。
“范增你这是杀人灭口!”宋义从身上拔出了宝剑。
项羽急忙从范增手上取过天子剑,拦在范增面前,“宋义,亚父为你报了杀子之仇,你没有感激,反而恩将仇报,你有把我项羽放在眼里吗?”
“魏宴既然是你项家军的人,你们就脱不了干系,本将军今天就统统杀了你们为我襄儿报仇。”
宋义挥起长剑就向项羽杀来,项羽更不退让,一剑就向宋义砍去,眼看着两名大将就要大动干戈,拼个你死我活,怀王岂有不着急之理,当下大声喝道:“你们两个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