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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令人担忧的酒后真言

若尘一个人来到图书馆,安静的趴在桌子上,虽然止住了眼泪,却还是不时的的吸着鼻子,红着眼睛。她试着去平复自己狂躁的心情,却还是忍不住想起刚才那一幕,想起欧阳愤怒的样子,还有他说的话,还忍不住去想他口中所说的自己留在他家的“垃圾”。若尘想到了自己落在床上的鸣人抱枕、墙上贴着的甜蜜大头照、抽屉里自己收藏的光盘、冰箱里应该还有自己做的布丁吧、等等等等。越是这么想着,她的心情越是不能平静,她甚至开始犹豫要不要再去趟欧阳家,不是为了拿回那些东西,而是想去看看,再去看看那个曾经让自己无比幸福的家,哪怕是暂时的缓解一下相思之苦,哪怕是当做最后的告别,她真的好想再去看看。犹豫了再三,心里的思念战胜了若尘所谓的理智,她起身离开图书馆,向欧阳家走去。学校到欧阳家的这条路,若尘最熟悉不过了,看着车窗外熟悉的街道店铺,她知道自己不该再去那个地方,知道不会有好的结果,去过之后只会更加伤心难过,可是心里还会有期待,还是奢望能再看一眼,怀着复杂的心情,若尘站在了欧阳的别墅门前,打量着、回忆着、迟疑的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金小姐,其实她也是刚刚被欧阳约来家里,就在若尘到来前不久。金蕙媛打量着门外的若尘,“你找欧阳?”她开口询问道。

“谁来了?”接着传来欧阳询问的声音,他走到金蕙媛身旁,亲昵的揽着她的腰,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门外的若尘道,“来取东西啊。”而后侧了一下身子示意若尘进去。

若尘跟在他俩后面进了门,看着他们相依的身影,看着金蕙媛脚上穿着自己的拖鞋,她突然感觉不到伤心了,反而觉得有些恶心,心里憋的难受。“我去楼上拿东西。”说完,若尘转身向楼上走去。欧阳看着若尘上楼的身影,视线久久不能收回,是他故意找来金蕙媛的,他还记得上次若尘看到自己跟尚小姐在家时的激烈反应,他受不了若尘现在冷清的样子,所以想要刺激她,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很幼稚,可是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他宁愿看见若尘哭哭啼啼,也不要这样的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若尘还是没有让他如愿,他现在看到的是更加平静的若尘,没有悲伤甚至连早上时的愤怒都没有了,眼里却隐隐的看到不屑。欧阳开始有些慌张,这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他不安,他客气的送走了金蕙媛,匆匆来到楼上,楼上房间的门敞开着,他能清楚的看到若尘匆忙的身影,她面无表情的把所有的物件都扔进了垃圾桶,撕毁了所有的照片,还有那份收费明细,她甚至毫不留恋的把棵棵盆栽也倒进了垃圾桶。房间里,若尘在发泄着,扔掉了不久前还被自己回忆为珍贵的东西,她通过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惩罚自己的不坚定,因为自己的那份贪念、那份奢望,当看着若尘用力的折断了一个个光盘,任它们在手上划上一道道血痕时,欧阳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冲进去抱住若尘,“若尘,别收拾了,就这么放着吧。”他几近恳求地阻止着若尘的行为,若尘听话的停止了所有动作,安静的呆在欧阳怀里,心里嫌恶着却又贪恋着这个不知多少女人靠过的怀抱,眼里终于溢满了泪水。

“不用收拾那我就回去了。”说着若尘挣脱欧阳的束缚,飞奔着跑下楼去,眼泪也跟着飙出了眼眶。

欧阳茫然的立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追了出去,早就不见若尘的踪迹。若尘大哭着走在马路上,引来路人的频繁侧目,她就这样边哭边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个小时?或是更久,终于在她腿也酸了,嗓子也哑了的时候,她也终于走到了学校门口,她双目无神的坐在长椅上,身体停下了脑子却还是在思考着心里也在痛苦着,她现在好想睡一觉,睡着了什么也不会去想,不会难受也不会痛苦,她又来到操场上,不停地在跑道里奔跑着,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更加疲惫,最好是疲惫到没有力气去想,几圈之后,她终于如愿累倒在地上,她坐在跑道上大口的喘着气,试着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若尘就这样呆呆的在操场上坐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吹起了冷风,她才觉得又冷又饿。若尘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忍着浑身的酸痛向学校外走去,她突然想要喝点酒,电视里失恋痛苦的人不都会觉得酒是个好东西吗,她也要试试。若尘来到学校附近的酒吧,对酒一窍不她的,依照对酒名的喜爱程度,点了种叫做但泽而的,自己品尝了起来,正在若尘喝的晕晕乎乎的时候,彭晓打来了电话。

“一起来喝酒吧彭晓。”若尘嘟囔着。

“喝酒?你可真本事了,你在哪?”

“学校外的酒吧。”

随后彭晓就到了,看着眼前喝的有点高的若尘,有些无奈的坐在她身边,“你怎么了?近来不是已经好多了吗,怎么突然又发起疯来。”

“我发疯了吗彭晓?”若尘晃着脑袋指着自己迷惑的问着彭晓,“我真的是发疯了吧,彭晓?当初跟崔健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日子有多平淡吗?可那时候我好讨厌那种没有激情的日子,虽然我也不知道激情到底是什么,可是现在我好难受,你知道吗?我好向往那种平淡,可是怎么也找不回来,找不回来了。”说着,若尘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若尘,你后悔吗?后悔当初离开崔健吗?”彭晓也举杯喝了口酒,认真的看着若尘。

“后悔?”若尘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彭晓,随后又摇着头否决道,“不后悔吧?不后悔。”说完,若尘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继续喃喃的说着,“彭晓,你说我跟天林在一起好不好?我不喜欢他就不会对他有过多的奢望,没有奢望就不会失望,不会难过,他对我好我就欣然接受,对我不好了我也不会失落,你说这样好不好?”若尘抬头看着彭晓,看着她脸上否定的表情,自己不好意思的傻笑着,“你也觉得这样不好吧?这样对天林不太公平吧?可是我也不想永远孤单一个人啊。”说完若尘又抬头看了眼噤口不语的彭晓,“你说我能找到跟我有一样想法的陌生人吗?然后我们相伴度过一生,可是我还是觉得天林好些,我再去哪里找个有好感不讨厌还愿意陪我一辈子的人啊。以后我的人生坐标就是自私、自立、自强不息。自私排在首位,好不好?就只考虑我自己,我要平静的生活,彭晓,你说话呀。”若尘不满的大声嚷嚷着。

“好啦,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说着彭晓扶起若尘向门外走去

出租车里,若尘还是在喋喋不休,“彭晓,你说的不对,如果你要送我回家的话,那可要送到潍坊了。”说着若尘傻笑着看着彭晓。“我跟你说,我现在住的地方是房子,不是家。跟崔健在一起的时候我自己住在一个房子里,那时我在济南是没有家的,后来我以为欧阳的家就是我的家,可他最后把我赶出来了,你知道的,家是不能赶出来的,所以我才知道,那儿也不是我的家,现在我自己又住在另外一个房子里,我还是没有家。”说完若尘嘿嘿的傻笑着,终于累倒了,倒在彭晓的肩头睡了起来。

彭晓转头看向车窗外,忽然觉得有些悲伤,说不清楚是因为若尘还是因为自己,若尘在舍弃了平淡的生活后又开始拼了命的追求平淡,那自己呢?对目前平淡的生活满意吗?她想着若尘酒后的那些话,若尘如果跟天林在一起了,真的能平淡的生活吗?也许她会爱上天林,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亦或天林终是无法忍受若尘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最后两人伤痕累累的分开?彭晓看了一眼肩头熟睡的若尘,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知道若尘只是想要逃开,断了一切对欧阳的念想,彭晓想不明白他们之间是怎样的爱情,让若尘这么急于逃离,只是希望若尘不要真的一时糊涂做了令自己后悔的决定。自己也只能看着她做或对或错的决定而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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