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曼冬卸了妆,美美地泡了个花瓣儿澡,换上件干净的袍子,就准备关窗户就寝了。
“啦啦啦……”曼冬好心情地横着小调,朝床边走去。
“哗”风吹开了方才关上的窗户,熄灭了床前的灯火,曼冬奇怪地又走回窗前,“啊!”没想到她刚一抬手摸上窗框,就见一个黑影“嗖”地升了上来!
她慌地退到了桌边,借着桌子支撑着快要软下的身体,惊恐地对着缓缓逼近的黑衣人道:“你,你是谁?”
黑纱盟主了口鼻,看不清他的面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不带丝毫感情地冷声道:“别管我是谁,乖乖跟我走一趟,你就知道了。”
原来不是要来杀她的,曼冬稍稍松了口气,再次警惕地看向黑衣人:“你到底是谁?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废话那么多,我劝你不要做无谓地挣扎!”
说罢便上前要抓了曼冬,曼冬灵敏地闪到了桌后,情急之下抄起桌上的茶具就向黑衣人扔去,对方下意识地举起佩刀一挡,曼冬趁空撒腿就朝门口跑去。手还没触到木门,黑衣人一个翻身便站在了她的身后,抓起她的手臂,用力一拽便把她拖回了屋里。
“你放手,放手!”曼冬死命地拍打着他。
黑衣人不屑地冷笑一声,并不搭理,对他来说,她的这种拍打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于是,稍一用力便把她驼到了肩上。突然的头脑朝下令曼冬脑袋充血,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依旧不依不挠地捶着黑衣人的肩膀。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抢人啦!去病!哥哥!”曼冬不住地呼叫着,她真是欲哭无泪,那两个大男人都睡死了么?这么大的声音竟然都听不见?
李延年那是个雷打不动的主儿,更何况他现在还做着春|梦,即便是天塌下来了估计都叫不醒他。霍去病却是睡得朦朦胧胧的,听到隔壁曼冬惊恐地叫声,一个激灵立马坐了起来,脑海里瞬间闪过危险信号,“哗”地掀开了被子就朝曼冬的房间奔去……
“姐姐——”一推开门便见到屋里多了个来路不明的人,瞧着姐姐居然被人倒提在肩上,便冲对方大吼道:“你是何人?快放下我姐姐!”
黑衣人瞥了一眼霍去病,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耐烦地皱了下眉,一提气便跳下了窗户。
“姐姐!”霍去病跟着追到了窗前,见到对方跳下去了,居然不管不顾地也跟着跳下去了,曼冬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下一秒,霍去病居然安然落地了。想不到这小子还有两下子,曼冬和黑衣人的脑海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霍去病拼命地追赶着,跑了两步见还是追不上,便猛地一翻身借着街头的篷子,“哒哒”两脚便飞到了黑衣人面前。男子立刻停了步子,眼里闪过一丝阴。突然偏过头,用食指和拇指在嘴中做了个哨响,瞬间周围竟跳出了七八个帮手,皆是黑纱蒙面。
霍去病捏紧了拳头,看来要有一番恶战了!于是,摆开架子,警惕地扫着周围的黑衣人。
只见胁持曼冬的男子做了个手势,所有人便蜂拥而上。霍去病也不是吃素的,一抬腿便“唰唰唰”踢开了三个人,三人吃痛后退了一步,霍去病睨了一眼立刻飞身朝曼冬的方向而去。
可是立刻又闪出了三个人阻住了去路,八个黑衣人默契地互望了一眼,“杀!”再次死命地扑向霍去病,似是清楚了这个男孩儿的实力不容小觑,各个都拿出了百分百的力气与之拼杀。
霍去病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以一人之力战八个身怀武艺的大汉,更何况对方手中还有兵器,几个回合下来就已是力不从心了。霍去病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喘了口气准备再战。
曼冬揪心地看着,她知道再这样下去,霍去病必死无疑,不住地摇头哭喊着:“去病,你回去吧,不要打了,你会死的!”
霍去病不依不挠:“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不要——”
又是一轮的拼杀,只见一人闪到了霍去病的身后,临空一脚便踢中了他的后背。“噗”,霎时,鲜血从霍去病的口中应声而出,下一刻他便已经体力不支地跪在了地上。
霍去病挣扎着想起来,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几个黑衣人提着刀慢慢儿围了上去……
“不要,求你放了他吧,我答应跟你走!”曼冬激动地朝绑她的男子求饶着,她真的怕霍去病就这样被杀了,那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他还只有十四岁啊!
男子也无意纠缠,朝另外八个人甩了甩手,于是便带着曼冬飞走了。八人得令撤退,霍去病不甘心地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腿,紧紧拽住衣襟,拉着他顺势就要爬上来。
“走开!”那人厌恶地反踢一脚,再次把霍去病踢开了。
霍去病不甘心地拿拳头捶地,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按住胸口伤处,对着他们离去的地方深深地望了一眼,便打算回潇湘馆找李延年帮忙。谁知刚一抬脚便踩到了一个硬物,霍去病疑惑地看了看脚底,是一个金黄色的牌子。他弯腰拾起细看,那牌子上刻了一个大大的“令”字。定是那群黑衣人在打斗中掉下的,他下意识的将它收在了怀里。
这边厢李延年依旧留着口水做着好梦,霍去病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气恼的将他从床上拖到了地上。“砰”的一声,李延年的脑袋碰到了床沿,他吃痛地叫了一声,揉了揉脑袋,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一瞧是霍去病这个死孩子,还居然把他拖到了地上,那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一股脑地站了起来,盛气凌人地俯视着霍去病道:“臭小子,大晚上不睡觉,你发什么疯!”
“睡睡睡,早晚睡死!”霍去病低声咒骂着。
李延年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口,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于是四处找家伙准备教训他,霍去病瞧着他这模样,想着姐姐的安慰,顿时也火了,不耐地大吼道:“别晃了!姐姐都被坏人抓走了,你还有闲情逸致教训人?”
“你个死小子,这次我一定得教……”李延年似是才反应过来,愣愣地转身,拉过霍去病道:“你,你刚刚说什么?烟罗被人抓走了?”
“你认为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霍去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又从怀中掏出方才捡到的令牌,递给李延年:“你认得这个吗?”
李延年疑惑地瞅了一眼霍去病,立刻接过令牌。这个令牌上面有凤的图案,不止正面有字,反面也有字,刻的是一个“阳”字……
“你从哪儿得来的?”李延年怀疑地看着霍去病道。
“是从抓走姐姐的人身上掉下来的,我就把捡了回来,怎么样你认得么?”霍去病紧张地看着李延年。
“认得?我怎么会认得啊!”李延年好笑地看着霍去病,随意地又把令牌丢给了他,“这个应该是什么达官贵人才会有的吧,而且还是皇后、公主或者是太后之类的人才会有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霍去病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担忧地皱起了眉头,突然,李延年抓过他哭喊道:“这烟罗一走,我们潇湘馆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好?”
霍去病嫌恶地拍开了他的手,姐姐都这样了,居然还想着钱!鄙夷地再不想搭理。
他回到屋子,盯着手里的令牌愣愣地出神。方才说这令牌只有极其尊贵的人才会有,他又瞧了瞧背面的那个“阳”字,难道是当今的平阳公主?霍去病攥紧了令牌,眸子死死地定在一处,看不出是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