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愕然地看着顾慎言,她从不知道自已这个看似温婉守礼的姐姐竟然也有如此深远的眼光,她。。。其实也并不想嫁进宫里去的吧,不由也湿了眼,哽噎道:“姐姐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要去作太子妃的,将来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别人求还求不来呢,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姐姐前儿不是说,喜欢妹妹的绣品吗?这几日谨言正在做呢,到你出嫁之时,应该能做出八对出来,只是手拙,姐姐不要嫌弃才好。”
谨言忙把话说开,有些话只能话在心里的,自己反正不进宫,发发劳骚也就算了,姐姐要是还没嫁,就有了抵制心理,那进去了肯定会出事,皇家,那就是最勾心斗角的地方,稍有一慎,就会万劫不复。
顾慎言也抹干了泪水,苦笑着对谨言道:“那你都拿来我看看,绣得太差,我是不要的。”
谨言立扭捏了起来,“还只有一对呢,拿不出手,等妹妹一套全弄好了再看吧,好姐姐。”抬眸看慎言脸上虽笑,眼里却尽是烦忧,忍不住问道:“除了太子让你来说情外,姐姐还有别的烦心事么?”
顾慎言眼光微闪,对谨言道:“是四妹妹,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了消息,说是祖父提了,让她嫁给太子作侧妃,这些日子就总往我那跑。”
谨言更惊了,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四小姐还真是不一般呢,有这样逼人的么?不由哑然失笑问道:“那天祖父确实是说过这么一句话的,只是,太子不是不肯么?”
顾慎言也有点哭笑不得,“那天我也跟太子提了,太子他。。。。”说着顿了顿,看了谨言一眼:“他只中意你,那天一提他便生气了。”
谨言哦了一声道:“那根四妹妹说清楚不就完了。”
顾慎言冷哼一声道:“她闹着让让安排她去见太子一面,非说太子只要见过她,一定就会中意的,太子是什么人,哪是我能随便安排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语气里的了鄙夷的味道。
谨言听得不舒服,四小姐怕也是担心自己的前程,庶女在顾府里的地位实在太差,也就自己这些日子走了****运,被长辈们看得重了些,以前,大姐二姐这些嫡女们哪里拿正眼看过自己,不由同情起四小姐来。
“四妹也是想嫁个好的,将来有依靠,她如此作为虽然不妥,可毕竟也是自家姐妹,姐姐将来是大贵之人,不如许了她一个好姻缘,将来给她指门好亲事就是,她得了你的许诺,相信就不会再胡闹了”
顾慎言一想也是,将来自己成了皇后,地位尊贵了,给庶妹指个婚事还是很容易的,不由笑着摸了摸谨言的头道:“还是你聪明,那明日她再来,我就这么着跟她说了。”
这会子棋儿在外面问了声:“小姐,瓜果切好了。”
谨言忙让她送进来,顾慎言吃了两片瓜果,便告辞回去了。
半月后,府里大办顾家大小姐的订婚礼,谨言出去露了个脸便躲了起来,她不喜欢人员很热闹的场合,只是,那天二皇子与公孙淳都来了,二皇子当着顾相爷的面求娶顾家二女顾默言,令在坐的太子一党都黑了脸,顾相原就是******之首,当然不会答应,但二皇子说得诚肯,不管顾相如何推托,二皇子只是一味地求,还对顾相对说:“大哥自小便与贵府大小姐订亲,我母妃就常说,顾相以儒治家,将一众女儿孙女教得出类拔卒,叫我好生羡慕大哥,求妻当求贤,本王对贵府二小姐心仪以久,这原本是亲上加亲的事情,老相爷何故一再推托?”
一席话高帽子戴尽,顾相还真没有什么话推托了,只好硬着头皮说:“二丫头自小心高气傲,老臣给她许过诺言,她的婚事由她自己作主,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我这做爷爷的,也希望儿女幸福不是,王爷何不待老臣问过她自己,若她肯,老夫便不再推托如何?”
二皇子沉吟半晌,看了看一旁的公孙淳,后者正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在喝着小酒,他不由气脑,那日在文家,顾二小姐虽对他并不反感,却是一双美目尽在阿淳身上转,让他好不恼火,什么时候自己的魅力会比不上这小子,不由心里忐忑,又恨顾相老奸巨滑,竟然说出让孙女自己选婿的话来,那老东西不是向来自诩以礼传家么?婚姻之事,自古由父母之命媒烁之言,什么时候由小女孩自己作主了,可顾老狐狸一直盯着自己,还有那阴柔的太子大哥也眼含讥笑地看着自己,不由一咬牙说道:“好,那就依顾相之言,不过,小王有个小小的条件。”
顾相挑眉问:“什么条件?”
二皇子温文地笑道:“请顾相当着小王和一众宾客的面问贵府二小姐,不然,小王担心啊。”
这话说得有点诛心了,哪有让闺中大小姐当着众人的面回答婚嫁之事的?场上不只是顾相一脸锅底,就是太子也收起了柔和的笑容,眼神阴戾地看着二皇子,喝斥道:“二弟,这话有点不对啊,怎么着顾二小姐也是本宫的姨子,你就算不给顾相面子,也要给本宫面子吧,难不成,父王病危,你就可以乱来了?”
二皇子手中扇子潇洒一甩,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子道:“皇兄言重了,小臣弟我只是想娶一个贤妻而已,哪里就不敬父皇了,我这不也是跟皇兄你学的么?”说完,对东边拱了拱手,神情恭敬“父皇身染沉苛,可皇兄你不顾祖制,私自成亲,这难道就是皇兄口里的孝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