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林大仁站住了。
“你们老板娘姓佟?”
“你怎么知道?”
英俊青年一愣。
“我再猜猜,你是不是姓白?”
“哇!谁把我的姓告诉你了。”
英俊青年吃了一惊,他记得自己没说过。
“那么这里就是同福客栈了?”
林大仁想起了武林外传。
“不是。”
这回英俊青年摇头了。
“老板娘是佟掌柜,你又是白展堂,这里应该是同福客栈啊?”
人物和台词都对,林大仁想不明白。
“你大概电视看多了。”英俊青年恍然,“以前也有人这样问过我们。”
“不对?”
“当然不对,我们老板娘是叫佟掌柜,可是我不叫白展堂,我叫白开堂。”
历史出偏差了,不对,是电视诱导了林大仁。
“那你们店叫什么?”
“七十二家客栈。”
这名字,好霸气。
“为什么取这个名?“
马克思好奇。
“这是我们老板娘的宏愿,她发誓要开七十二家连锁旅店。”
“你们开到第几家了?”
林大仁来了兴趣,就这家店还能连锁?投资商得多大近视眼才瞧得上它。
“嗯!目前还在发展期,这是第一家。”
林大仁无语,再看看旅店惨不忍睹的模样,心里泛起同情。照这样发展,老板娘的宏愿今生是肯定完不成了,还是早日投胎为好。
“看不起额的店还是怎么?”
老板娘飘忽过来,脚都不带沾地的,幽怨地像鬼。
“你的店好得很。”
林大仁吓得一哆嗦,这还是人吗。
“老白,这是客人?”
老板娘瞟了他和马克思一眼。
“是,佟掌柜,我今天又为你带来了新鲜货色。”
白开堂邀功。
“这是什么话?”
林大仁感觉别扭,就像被拐卖了一样。
“我们还是到别家看看。”
他朝马克思递了一个眼色,准备撤退。
“站住,不准走。”
老板娘脸色严厉地拦住他们。
“你们不能走。”
白开堂也在旁边挽起袖子堵路。
对方似乎要强买强卖。
“你们要干什么?”
林大仁鼓起勇气。
“都到门口了,怎么说也要进去坐坐。”
老板娘突然换了笑脸。
“是啊啊啊。”
白开堂热情地鸡啄米。
“还是不了。”
这么快的变脸节奏林大仁不习惯。
“老板娘,他们可能是嫌这里太破旧,早告诉你要装修,你不听。”
白开堂看出林大仁他们对这里不满意。
“已经装修了,”老板娘委屈,“我就是听了你的话,还请了全球有名的装修公司。”
“这是哪家有名的装修公司?”白开堂差点气吐血,“就装出这副模样,鬼才会进来住。”
“你说对了,这就是他们的鬼屋新概念。”老板娘没听出他的怨气,乐滋滋地介绍,“设计专家说要为这里营造一种鬼气森森的氛围,这样才能吸引客人入住。”
怪不得老板娘打扮得像鬼一样,原来是听了装修公司的鼓捣。
“什么时候装好的?”
“今天。”
“快点拆掉。”白开堂不像是个普通拉客的,似乎在这家店有一定发言权,“我说今天生意不好,拉来一个跑一个。”
“你白天不是看见了吗?”
“我根本没注意。”
“真的要拆?”
“再不拆我们只能关门。”
白开堂苦口婆心。
“花了很多钱。”
老板娘有点犹豫。
“找装修公司赔。”
“这是亲戚介绍的。”
“哪个鬼亲戚?”
“大舅子。”
“明天就和他断绝关系。”
白开堂跳脚。
“算了,先拆再说。”
老板娘勉强接受白开堂建议。
“来人。”
她那娇柔的声音顿时变成了狮子吼,这才是开店老板娘的真正气魄。
“来了。”
几个店员从里面冲出来。
“给你们十五分钟时间,把这里还原。”
她命令。
“才装好的。”
几个店员摸不着头脑,觉得可惜。
“少罗嗦,让你们做就做,”老板娘瞪圆双眼,“客人不满意就是我不满意,我不满意就要满意为止。”
“明白。”
几个店员在店前忙碌起来,反正装修花的钱不是他们的。
“白折腾了。”
老板娘叹气,多好的鬼屋概念,怎么没人欣赏哩。
对方为他们牺牲这么多,林大仁也不好马上就走,站在旁边和白开堂聊起来。有一点他没有搞明白,“你和老板娘关系好像不一般。”
“你看出来了?”
白开堂笑眯眯。
“傻子都能看出来。”
林大仁心里嘀咕。
“就是那回事,过几个月我们会结婚。”
白开堂大大方方,也没隐瞒。
“恭喜。”
林大仁拱手,看起来对方就像是这家店的男主人,原来真有奸情。
“给个面子,你们今天就别走了,”白开堂小声向他们请求,“住宿费用我给你们打七折,早餐也免费。”
看在钱和免费早餐的份上,林大仁勉为其难地答应。
实话实说,恢复原貌后的这家店还是有些特色的,至少旅店外观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看,店里也很干净整齐。
“我们住哪里?”
“跟我来。”
办好入住手续,白开堂领着他们上六楼。
“这是你们房间。”
他指着601房。
进门林大仁就躺在床上,准备一觉睡到大天亮。
“不知道孟副镇长怎么样了?”
马克思担心。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打听。”
林大仁打了个大哈欠,今晚他是不想动弹了。
“为什么这样对我们?”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什么人在说话?”
马克思竖起耳朵,这声音,好熟悉。
“嘘!”
林大仁坐了起来,他也有这种感觉。
“放我们走。”
声音又响了,与刚才不是一个人。
“是孟副镇长和谢秘书,”马克思听出来了,手指朝天一指,“他们在楼上。”
“他们怎么在这里?”
林大仁疑惑,一直以为他们会被押进缉私队总部。
“不知道,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马克思想知道他们现在情况。
“现在上去会打草惊蛇。”
林大仁这时反而不急了。
“我就怕等会儿他们离开。”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实在太可惜。
“你说的也有道理,”林大仁心里同样担心,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们去问问老白。
“老白能知道?”
“你别忘了,他是这里的半个主人。”
林大仁心想老白那样猴精的人物,店里有什么事情他肯定很清楚。
“试试看。”
马克思半信半疑。
“你们店怎么回事?”白开堂在一楼的大堂,林大仁和马克思出门下楼找到他,在他面前投诉,“七楼的客人实在太吵,我们根本睡不着。”
“七楼住了人?”
出乎林大仁意料,白开堂竟然不知道。
“他们今天住进来的。”
有店员告诉他。
“我去七楼看看,”白开堂也没问清楚,显然没当一回事,“如果客人还在吵的话,我会劝他们,让他们安静一点。”
“我们等着。”
时间不长,白开堂下楼来了,脸色却不太好看。
“客人不肯停止吵闹?”
林大仁故意问他。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白开堂向他们道歉,“我会给你们换一个低层的房间,这样你们就听不到吵声。”
“这倒不用,我们还能忍受。”林大仁并不想换房间,这不是他的目的。他借机开始打听,“那些客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客人。”
白开堂也想解释清楚,这不是他们旅店的责任。
“是你们店里的人?”
“也不是。”
“那他们怎么会住在旅店?”
林大仁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答案。
“那些人是我们镇上缉私队的,他们临时在这里住一晚。”
“政府机关的人?”
白开堂点头。
“那就更应该懂得道理,不知道这样大声吵闹影响他人?”
“这倒不是他们在吵。”
白开堂表示这是误会。
“那是谁在吵?”
“楼上关着两个精神病人,明天就会转到精神病院去。”
面对林大仁穷追不舍的询问,白开堂只好告诉他们实情。缉私队的人倒是很狡猾,把正常的人当做精神病人,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有多少人看着精神病人,不要跑出来吓着谁。”
林大仁假装害怕。
“这你不用担心,”白开堂安慰他,“精神病人没机会跑出来,缉私队来了八个人,左右楼道口都有两人看守,还有四个人盯着他们。”
“明白了,那我们就克服一晚上。”
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大仁不再多问。
“怎么办?”
回到房间,马克思略微有点焦急。
“现在还不能行动。”
林大仁还是那句话。
“我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
马克思提醒他。
时间很紧,他们只有今晚是接触孟副镇长和谢秘书的最佳机会,明天转到精神病院,要接触就会变得很困难。
“先休息,”林大仁告诉马克思自己的想法,“我们下半夜摸上去。”
“现在他们看守太严密,我们没什么办法,”见马克思还是不明白,林大仁解释原因,“下半夜是人最困倦的时候,人的精神最容易麻痹放松。那些看守人也不会例外,那时我们才有接触孟副镇长他们的一线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