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熙宇冷眼看着富金香半晌,也许他没想到在这富府竟然还有人敢质问他,嘴角泛着冷笑,“俗女!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你来得正好,请不到你那混账哥哥,请你过府住几天也可以。”
俗女?好吧,富金香也承认她这本尊是挺俗的,但此时听到施熙宇带着鄙夷的口吻如此称呼她,心中还是有丝不快乐,嗤笑道:“施公子的意思是要将我给软禁了吗?如果我不去又如何?我哥混账,你这么做又能比我哥好到哪里去?”
“这恐怕由不得你,怎么就好不到哪去了?只是请你去施家做客几天你都觉得我是混账,那你可明白我施家人此时的心情?”
富金香四下打量了下,虽然这是富府,但情况还真如施熙宇所说,这厅里站着的人手多半是施熙宇带来的人,而且与富府的丫环婢女,干瘦的家奴们有所不同,他带的那一个个可都是身强体壮的大汉。如果强用武力,施熙宇明显是占上风的。
既然这样,不如试着跟他理论,“我只是觉得如果身为一个合法的子民,那么带人之前需不需要一个合法的程序呢?难道这天下之人是任由你施熙宇想拿便可以拿的吗?”
施熙宇嘲讽一笑,“合法的程序?是谁徇私枉法将犯人从牢中秘密接回?一个自身都没将法守好的人,你觉得还有多少底气来跟别人论法?”
富夫人连忙上前将富金香拉到一旁,一边再向施熙宇赔礼道:“请施少爷不要将小女的话放在心上,她身体不太舒服,很多事都记不得了,你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施熙宇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记不得了?我可听他一口一个施公子的,莫非他忘了一切,就没忘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施熙宇的眼睛是望着富金香的。
富金香眼神没有半点游移,就算这中间有些内情,但自己完全不记得他这却是真的,不过敢情自己这本尊与施熙宇之前还认识,听他这么说,好像还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一个尚未出阁的富家小姐与他施家少爷怎么会有机会相处呢?她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哪朝哪代,但不管是哪朝哪代,古代的女子不都是足不出户的吗?
富老爷见施熙宇一副不予置信的模样,也连忙上前道:“施少爷这么做万万使不得,金香现在是个病人。有什么话我们好说。”
施熙宇冷冷一笑,挥手示意两名壮汉上前将富金香架起,“在下只是请富小姐去府上做客几天,我施家的待客之道不会比你富家差,所以富老爷请放心,富小姐此去施府不会让她少一根汗毛,富老爷如果思念富小姐的话,就请富远山亲自来我施府一趟,到时施某一定完好无损地将富小姐送回富家。”
厅内虽有几名富府的丫环在场,但也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哪里有人敢出来说声话。
“你……你……唉!你不能这么做,施少爷如果实在想出心中这口恶气,就将老夫带走吧!”富家夫妇见这情形真急了。
“你放了我女儿,带我走,这些罪孽都让我老婆子来承担吧!”富夫人也哀求着上前拉住施熙宇。
施熙宇往旁边一让,轻易地挣开富夫人的拉扯。对架着富金香的两名壮汉下令道:“将人带走。”
壮汉恭敬地回了声“是”,手上顿时使上几分劲,就要架着富金香离去。
富金香挣扎了几下,无济于事,用上全身的力气怒吓出声:“慢着!在走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壮汉像是真的被她的一声怒吼给怔住了,停下步伐,望向施熙宇。
施熙宇扬了扬手,盯着富金香的举动,壮汉会意,退向一旁。
富金香转向富家夫妇,她知道她们此时最当心的是什么,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
这对老人这段时间也许真是为儿女操碎了心,妇人脸上的一层厚厚的脂粉仍旧掩盖不下一脸的憔悴。
“爹娘放心,我去施府不会有危险,施熙宇对哥之前的行径既然如此鄙夷,那么他也肯定不屑用同样的方式来伤害其他人。”
闻言,施熙宇的嘴角不禁勾出一抹讥笑,冷冷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
富夫人又将冲上来,却被施熙宇一把给拦了下来。
“施少节,桑儿千错万错,都是他自己的错,是我们两口子的错,是我们没有教育好他,但金香是无辜的呀!”
施熙宇的眼神从富金香的脸上掠过,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富夫人大可放心,就像你女儿说得,她这身子,我还不屑要。否则她的清白也留不到今天。”
富金香听施熙宇这么说,像是被人抽了两个耳光,即使知道他针对的是之前的富金香,但现在用着这副身躯的可是她,听人这么说,她还是有一肚子气,狠狠地横了施熙宇一眼,“之前的富金香真是瞎了眼,施熙宇竟然连一个让他不屑之人,都拿来利用,也高明不到哪去,还不配我富金香去喜欢。”
施熙宇完全不将她的仇视看在眼里,冷哼一声,示意壮汉将人带走。
眼见壮汉就要上前,富金香微微一笑,“不是去施府做客吗?何必这么麻烦?我这客人又不是残废,还能走。”
说着富金香便领先众人一步,向着门外走去,身后传来的是富家夫妇更为强烈的哀求和哭诉之声。富金香不曾回头,突然想起灰太狼的一句经典台词,背对着富家夫妇道:“爹娘放心,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既然这一趟难免,又何必一定要让人来绑着走,那样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为狼狈不是吗?她也知道既然施熙宇已经找上门来了,就没那么容易收手,今天如果她不跟他走,那么富府总是还要付出些代价的,比如将富府挖地三尺,找出那富远山。
富远山身负重伤,他这一走可还有活路?她看得出来富远桑在富家夫妇心中的地位是那么的重要,或许那重要性已经超越了她这个做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