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你别子曰,孟曰了。那个我问你,那个孔子不是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是吧?你想想,若是换作孔子的老婆,呃,我是说孔子的夫人,那她会不会说‘唯男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呢。”
紫萱含笑着问道。
“嗯,萱妹妹说的也有道理。”
小样儿,跟我斗,想当年我参加辩论赛那会儿,硬是胡搅蛮缠,逼得对方卸甲投降。
“但是,那个孔子的夫人说过这样的话吗?”晕,紫萱一阵无语。
紫萱刚回到相府门口就看见念梅在那儿焦急的走来走去,还不时的四处张望,见她回来便激动地说道:“萱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快去看看回雪。”
“她怎么了?”紫萱紧张地问道。
“上午回来不知因何事与盈姐姐的丫鬟发生了口角,被二夫人关进了柴房。”紫萱一听脑子轰的一下子炸开了,她发疯似地冲进了二夫人的梨花苑,到了梨花苑内看见二夫人坐在一张贵妃椅上,一脸优雅的吃荔枝,她见紫萱进来不急不缓的说:“呦,这不是咱们纳岚大小姐吗?你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回雪呢?”紫萱强压住怒气问。“回雪,回雪是谁啊?噢,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个叫小翠的贱婢是吧?就她也配叫回雪?”
“回雪她人呢?”紫萱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那贱婢不懂礼数,竟敢冲撞主子,我叫来说了她两句,就让她回去了。怎么她还没回去吗?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胡说,”紫萱怒道:“回雪她根本就没有回去。”
二夫人冷声道:“我说回去了就回去了,难道我一个长辈还能说谎,兴许那丫头贪玩在花园里偷懒还说不定。”
“她没有,你明明打了她,还讲她关进柴房,怎么就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是又怎么样,我一个主子难道连一个奴才都不能教训吗?”
紫萱恨恨地说:“我的奴才我自会教训,还不劳二夫人操心。”
“你教训?”二夫人提高声音说道:“你一个姑娘家自己礼数都不齐全还怎么教训那帮奴才。好比现在,你一个晚辈气冲冲地冲进我梨花苑,二话不说先大吵大闹一通,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大凡知礼数的大家姑娘小姐,至少先要问声安,你看看你,穿着个男人的衣服,你哪里有一点像大家小姐的样子了。我们家的琏儿盈儿就不会这样,到底是小户人家出身。”她说着声音轻佻。
紫萱气得怒不可言,这时三夫人赵碧玉也赶了过来,二夫人见三夫人便又说道:“碧玉妹妹,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子,一副大眼小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舅母亏待她了呢?这日子没法过了。”
三夫人温言劝道:“姐姐你莫生气,孩子们毕竟还小,不知礼数说话冲撞了你也是有的,我们做长辈的自然要多担待些,平时细心劝导。”
二夫人愤愤地说道:“闹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愿意,不就是为了一个丫头奴才么,值得么?何必这个样子,说又说回来,即便是我这做舅母的和那丫头投缘,喜欢那丫头,问她要了过来也未尝不可。”
“姐姐所言甚是,若说是其他丫头也就算了,但这回雪丫头毕竟是萱儿自由的贴身丫头,又是从那边带过来的,她两人的感情自是与别人不同,今儿贸然听说她被关了起来,萱儿心里着急,言语之中难免重了些,姐姐你大人大量,就别跟一个晚辈计较了,就将那丫头放出来算了。若是事情闹到老了那里,又难免徒惹一场是非。”
二夫人略沉吟一下道:“既如此,今儿我就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就不计较了,你去放那丫头出来吧。”
这边念梅已经将回雪救出来送到三夫人的梅花苑了。紫萱见她满身是伤,脸上红肿,发髻不整,她蜷缩成一团颤抖个不停,紫萱满腹的怒火又升了起来,她慢慢地将回雪拉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回雪抽泣着说:“小姐,我不疼,没事,真的,真的不疼。”
紫萱心里发痛,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拼命压抑自己从念梅手中接过三夫人给的活血化瘀膏,轻轻的一点一点地抹在回雪的身上。
念梅在一旁生气地大声说:“怎么这么狠心呢?怎么可以这么对回雪?”
三夫人也一脸不忍地说:“这大户人家历来对待奴才不是打就是骂?哪个做奴才的不受主子气呢?你萱姐姐心善不把回雪当奴才看待,自是见不得她受委屈,寻常人家的奴才又有几个能碰到像你萱姐姐这样的主子。”
念梅一脸同情:“难不成那些贫寒人家的子女就注定为奴为婢任人宰割吗,就一定要受这种煎熬吗?”
三夫人叹了口气,半晌才幽幽地说道:“这大天世界,只要活着,对谁来说不是一种煎熬呢?”说着她又对念梅说道:“你去把我平日里用的箩筐拿来。”
念梅进到里间翻了一会儿出来拿着一个竹箩筐,只见她右手里多了一个精美的小香囊,做工相当精细,她凑进鼻子闻了闻说:“娘,这是什么香啊?真好闻。”
“三夫人面色温柔的说:“这是我前日上永宁寺上香时求来的,有凝神作用可以避邪,我用着觉得挺好,就绣了一个香囊送给你萱姐姐。”
念梅撒娇似地依偎在她怀里说道:“娘偏心,给我萱姐姐都不给我。”
三夫人笑道:“就知道你是的小气鬼,那这还不是一个。”她说着又从箩筐底下拿出一个说道:“我本来是打算给你们两个一人一个的,那个先绣好了,今儿就先送给你萱姐姐,要不回头在送过去来回跑着麻烦,你这个明儿就好了,难不成这个也要争个先后不成?”
念梅一脸娇笑道:“我就知道娘不会忘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