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所以疼。————舒锦
报道出来，6.2级的地震。
S市是震中心，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害和伤亡。
这个城市停止了暂时的失控也开始了正常的运作，程佳南跟随两人准备去腾嘉豪的家。
腾嘉豪开车，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两人聊天，“南南，昨天去我家就不这么麻烦了，好歹哥哥也会保护你。”
顾慕琛坐在一边打着电话，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插话，只是专注讲着电话。
沉稳有力的声音就在程佳南旁边传来，好像在吩咐着什么，程佳南调皮地道“早上佳人没吓着吧？还是一地震你只顾自己往外跑把佳人给忘了？”“还是你根本就没穿衣服就往外跑？”
顾慕琛挂完电话看着她的笑脸，也配合着笑了起来。
腾嘉豪满脸黑线，“你这丫头，跟谁学这么坏的？”
“修...”习惯性想要说出那个名字，却在蹦出第一个字便停住了。
四周的气氛都很安静，顾慕琛脸上的笑容就这样僵了下来。
程佳南轻勾嘴角，程佳南你还真是没用啊。
她看了下其余的两人，清亮的声音响彻整个车厢，“就是习惯了，条件反射就出来了。”
腾嘉豪哼了一下，“我们在你身边日子是他的十倍！怎么也没见你哪天条件反射？”
有的，是真的有的，程佳南想要反驳，可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他是恋人，你们是亲人，不一样。”
哪一次受了委屈，先想到的不是他们，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口出，好像一说出口，便会失去。
一直没说话直勾勾地看着程佳南的顾慕琛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淡淡的，只是这一次仿佛冰冷到极点，感受不到丝毫温度。“好一个不一样！”
程佳南不知道为什么顾慕琛上一秒还笑着，这一刻就冷下了脸。
他这个样子她不是没见过，通常遇上他们的事他就会这样。
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两个手掌缠着又松开，来回循环。
看着她这个模样，顾慕琛声音柔了下来“南南，以前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阻止过你和我们谈起他？可现在你们是分开了。”
“分开了分开了，我知道我和他分开了，不可能了，可是能不能请你们别一而再地提醒我，程昊东是这样，腾嘉豪也是这样，可我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程佳南扬起倔强的小脸。“我也很累你们知不知道？不是你们经历你们当然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我只想慢慢来，你们别逼我行不行！”说完痛苦地抱着头，整个身子都蜷缩在沙发里。
顾慕琛脸色更加难看了，靠近她想要抚慰她的背，可看着她的身子缩了一下，缓慢地收回手。
腾嘉豪停了车，转过身子看着程佳南，眉头紧锁，挑眉问顾慕琛，怎么办？
顾慕琛只是把手指竖在唇间，让他安静。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在一旁看着，直到程佳南哭累了渐渐沉睡。
顾慕琛上前轻手轻脚地给她舒展身子，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也难为这丫头了，才受了惊吓。”腾嘉豪舒了一口气。
“联系杨焕，她需要一个检查。”
腾嘉豪开始启动车子，一边按下蓝牙给杨焕打电话。
看着睡在身边的程佳南，小脸上全是泪痕，他是有些怪自己的。
这么久都忍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或许是因为上午经历过那么一场意外，让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有无力的时候。
他可以看她笑，看她幸福，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但是就是见不得她痛苦，她疼。
她的眼泪就好像一把把尖刀插进他的心里，宣泄着他是多么的无能，没能保护好她，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
抬高她的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让她枕得舒服一些，低喃道“南南，看你痛的时候我比你痛上一百倍，可是我却不能替你痛，这便是我最无能的事。”
A市，南宁国际。
舒锦顶着一贯精致的妆容，没有任何纰漏的着装，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进了南宁国际的大厅。
乘电梯到12楼，轻车熟路地直接推开总经理办公室大门。
程昊东正在落地窗前望向对面大楼讲电话，一听声响微侧了一下身子，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她先坐。
舒锦安分地坐在沙发上，拿过旁边的报刊随意翻了翻。
“什么事？”程昊东来到她的身边。
舒锦抬起头看着他，西装笔挺到一丝不苟，俊脸上带着倦意。
“南南怎么样了？电话也不通。”
“刚打了电话，没事儿，就是受了点惊吓，慕琛恰好过去了，嘉豪也在。”
舒锦笑了“那就好，你看起来很累？”
“还好吧，就是昨晚加班了，再加上今天提着心过了一上午。”
阳光照射进来，把他的身影照耀着，他好比一束光。
对于舒锦来说，程昊东就好比一束光，照耀她整个人生。
她想伸手抚平他眉宇间的疲倦，她想说，昊东别太累。
外面的闹哄声让她忍不住转身看，秘书长韩丽拦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推门进来，对着程昊东娇嗔道“昊东，不是约好的么？”
舒锦看着程昊东眉头微蹙，却没有否认。
这个女子很年轻，不施任何粉黛，看起来就很干净。
舒锦咧嘴一笑，“那我先走了。”
经过那个女子，舒锦轻声开口“昊东，什么时候都开始蔓延到办公室来了？越来越不知道节制了。”继续呵呵地笑着“看来你还是不太累。”快步走出办公室，一切伪装完美到无懈可击。
程昊东眉头一直皱着，看着舒锦离去的背影，想要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看着对面对自己笑的康妮，“怎么来办公室了？”
康妮微笑着“不是想等你么？”
程昊东走过去大力揽过她的腰，“康妮，呆在我身边就得要听话。”
康妮脸色难堪，迟疑着道“我以为我是特别的。”
程昊东沉凝了几分，“那也只是你以为。”
舒锦快速地钻进车里，一路一直保持着最优雅地笑，可是眼泪还是划过脸颊停留在唇边。
跟程昊东耗了这么些年，对他花天酒地，逢场作戏早已司空见惯，她以为她早已麻木了。
可到底还是会痛，因为爱，所以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