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没想到还真让许行坤蒙混过去了,不过经此一事,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马子仪的心气早就没了,只要许行坤愿意退一步,他也不愿意再进一步了。
可是,许行坤真要做了马子仪的女婿,他该怎么办?难道以后就仰着许行坤的鼻息过活?许行坤指东,他不能往西?
薛明不愿意!他还想着搬倒许行坤呢。
带着马天驹、马天爵两兄弟回了房,薛明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除了薛明之外,就属马天驹最急了,许行坤真做了他妹夫,那他最担心的事情岂不是要成真了?许行坤娶了马鸿雁,岂不是强强联手?家产还能有他什么事?一路上,他急得跟火烧屁股似的。
等和舅舅进了房,舅舅又半天不说话,他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舅舅,这可怎么办啊?爹爹连那么荒唐的建议都同意了,许行坤是做定我妹夫了,这该如何是好?”
薛明也有点坐立不安,挥手道:“我哪知道怎么办?你爹明显是不愿意夺许行坤的权了,除非许行坤……”说到这儿他忽然一怔,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马天驹听他说话说半截,急死了,忙问道:“舅舅,你说啊!除非?除非什么?”
薛明摆了摆手,不管着急的马天驹,沉吟起来。半晌,他才幽幽答道:“除非什么?除非许行坤去和刘山虎作伴。”
“和刘山虎作伴?刘山虎不是死了吗?”马天驹说到这儿,一下子反应过来,惊疑不定道,“舅舅,你的意思是?”说着做了个刀架脖子的手势。
罪恶的种子一旦发芽,就会不可抑制地繁荣,茂盛。
“人终有一死吗!”薛明的话语无悲无喜,好像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
“可……”马天驹终究还有一分理智,“他快成了我妹夫啊?真要弄到那个地步?父亲会同意吗?再者说了,他手下还有那么猛将、谋士,我们怎么那个……那个他。”
“哼哼。”人只要突破一次自己的底线,他就会成为一个没有底线的人,薛明冷笑两声,道:“你爹?我们干嘛要让你爹知道?”
“不让爹知道?”马天驹仍然很犹豫。
“没错,你爹都那么大岁数了,也该好好养养老了!”薛明这句话将他的狼子野心暴露无遗。
“什么?!”马天驹惊呼一声,马子仪在他心中的位置还是很重要的,但是想到爹平时望向他那种失望的眼神,又想到如今的大好局面,他的心中出现了一团火,燃烧着他,令他喃喃道:“是啊,爹爹那么老了,也该放松放松了,不该什么事都让他知道啊。”
“这就对了,天驹你这么大的人了,根本不用事事都请示你爹。”薛明一拍掌,赞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一旦下了决定,就特别容易说服自己,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马天驹也不结巴了,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舅舅,我们怎么做?”
“很简单,金鑫是怎么死的?我们只要如法炮制就行了。”薛明立马就有了个计划,“不是有那么句话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舅舅的意思是……懂了。”马天驹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婚礼那日,许行坤和他的心腹手下肯定会放松警惕,而且肯定不会携带武器,只要他们不露风声,许行坤绝对会像刘山虎和金鑫那样死得不明不白,“那就这么定了?”
“嗯,天爵,你去找人手。”薛明点了一旁马天爵的将,“天爵,这次你哥能不能上位,可就看你的了!”说罢他又叮嘱二人道:“这次事关重大,我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走漏一点儿风声。”
“婚宴那天,就是许行坤还有他那群手下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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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终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为了宁莲,我就是被老郭打死,也是重于泰山,当然不怕!”许行坤笑嘻嘻的抱着郭宁莲,玩笑道。
“你得意的!”被抱着的郭宁莲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几日她已经习惯了许行坤动手动脚,索性默许了,“我爹是个文弱书生,就算被打死,也是我哥哥打死你!”许行坤听到这话,想了想郭善的样子,不由打了个寒颤,苦笑道:“你别说,你哥还真有可能打死我,幸好我早有先见之明,派他出去做事了!”
“哼,就你主意多。”郭宁莲娇媚地白了许行坤一眼,又担忧道:“我哥哥虽然脾气坏了点,可他现在可是在负责你的安全,你把他支走了,你的安全怎么办?”
许行坤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哪有那么多危险,你夫君现在威望正是最高的时候,濠州城里谁会对我不利?没理由啊!”
“算了,这些事我也不愿意搀和,不过,过几日就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没忘吧?”
“你这话说的!这种事我能忘?那我不成了棒槌了?”许行坤摸着郭宁莲的头,调笑道。
“哼!你就是个大棒追!”郭宁莲笑骂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可你这么老陪着我也不是事啊!还有鸿雁呢,你不多陪陪她?”
许行坤沉默了会儿,淡淡道:“夫人这么说,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便沉默了起来。郭宁莲见他这幅样子,欲言又止。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了。
许行坤对马鸿雁的感情有些复杂,有些乱,他内心对郭宁莲还是有些愧疚的,他毕竟是个现代人,同时娶两个妻子这件事实在有些不符合他的道德观——虽然以前他也很少干符合道德观的事。他这两天一直陪着郭宁莲,也是想缓解这种感觉带来的压力。
不过既然郭宁莲都这么说了,他也该想想这件事了。
想到这儿,许行坤终于开口了。只见许行坤拍拍她的面庞,伸了个懒腰,道:“好了,起来吧!我该去做事了!”
“做事?做什么事啊!”似乎刚才的尴尬从来没有过似的,郭宁莲好奇宝宝状。
“大姐!”许行坤大惊小怪道,“我们可是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啊!你真以为什么事都不用做啊?起开起开,让你夫君去忙了!”
“哼,谁是你大姐?”郭宁莲与平时宛若两人,一副娇憨的样子。她从许行坤身上起来,推搡道:“走就走,你家娘子要睡觉去了!”说罢真的再不看许行坤一眼,摇曳生姿的去了。
许行坤望着郭宁莲的背影,轻声失笑,整了整衣衫,往前厅走去。
今日,他还有几个人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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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写着,总有种憋屈的感觉,阴谋诡计什么的,实在是麻烦,但又不能不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