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咖啡加多少糖,它都觉你是在为自己好
天人戒了烟,亲近食物,不化烟熏妆,穿着淑女,脱离夜场,每天看看影视剧作方面的书备战艺考。无为不敢相信那些以为没变的变了,以为在的东西不在了。天人的“从良”让无为难过不已,有为是当之无愧的元凶,无为要找他理论。
无为近乎怒发冲冠,“孟天人之所以为孟天人的底色,是我行我素,去******普世价值。我和天人都是世俗标准下不合格的人,我们曾因此心情大好。你所谓的她曾经的放逐在我眼中是皈依,我认为你对她的拯救是在逼她灭绝。她若愿你同流,我可以难得糊涂;但你若让她共你合污,我无法坐视不理。你正用虚张声势的经验绑架她,向她老爸要赎金。”
赎金二字敏感且刺耳,有为心平气和地说:“我接受你把我视为刽子手的声讨。天人的变化虽也让我有些感伤,让我自省是否将她矫枉过正,但我仍认为个性的前提不是自我的日趋毁灭,任何人都无法在他人身边呈现单纯物理意义上“无”的状态。你以为你在不作为,实则在助纣为虐,加深天人的无力自救。打着叛逆的幌子对抗这个世界无非是逃避自己的懦弱,却要美其名曰遗世独立。没有肉体,灵魂是无源之水。生命无价,我宁愿她泯然众人,也不想看她过早陨落。你说用世俗同化天人比杀了她还要残忍,我说让她有常人的饮食,俗子的作息,才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你想让天人发现味同嚼蜡的同事是****,不如鸡肋的客户要当财神供着,比木鸡还呆板的上司是黄鼠狼,自己不过是个经验功力是零的菜鸟,人心叵测,她凶多吉少。她这样心有余悸你就开心了?”
“现在人人力求自保,建起的防备这山更比那山高。我们无法保护天人一辈子,你为她长远考虑过吗?”
“你让天人改过自新。本来无一物,哪来新旧之分?”
“什么叫当局者迷?死胡同的墙就是南墙,别人把它打通要营救你时你怪他们多管闲事。”
“你在天人身上实验,想用改变她的经验重塑我。浪子回头对我来说就是自以为走投无路时,回头望望,原来自己咬牙已经走了这么远,再接着昂首阔步向前走。你休想改变我。”
“我只是告诉你,不要用聪明和激情去做事,要用智慧和经验更好地规划时间和精力。”
“我是无为仔,你是有为爷。即便我成了有为青年,不过是安有为第二。我从来都是安无为第一。我死时,仍旧没有你有影响力,但一定比你有美德。”
“投石问路吧。”
无为不依不饶,“像你们这样有文化的人,骂人还要遣词造句,我没文化,想骂人时脱口而出一句国骂,言简意赅。正是你们这些文明的绅士让这个世界嘈杂,呜咽,你们郑重其事却没有意义,你们只能让这个世界的自杀率升高,犯罪率降低。”
“因为你不是哥哥,不用为做榜样而活,甚至不用为证明自己而活。你为自己而活就够了。”
有为的话让无为惭愧,也有些伤感,越用冷血武装自己的人越心软。
“我知道,我们对彼此都很失望。”
有为稍稍沉默,“你有多爱孟天人?”
“我没有与天斗地斗的理由,除非有人和我争孟天人,我才会和人斗。”
人因杀亲性格,偏偏与最心爱的人作对。越是陌生人,越会竭尽所能善待对方。兄弟二人陷入拉锯战,正互相犯罪。这是他们第一次为和对方长了一样的脸而难过。心知肚明,天人不过是导火索,他们在生活方式,追求上的差异越来越大。比形同陌路更令人丧气的是,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多了个揪心的成语——分道扬镳。
人的本性是自私,爱的本性是无私,人为爱可以有一部分变得无私,但这个地带狭窄的可怜,在无限的爱面前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人被障眼法蒙蔽,误以为自己与爱为伍,殊不知自己其实是与爱为敌的。
相对而言母爱无私,女人在做母亲的那刻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在人惜命的本能面前这已经最高尚。当我们为爱去打仗时,去与那些给自己所爱之人痛苦的人事物较量时,生死未卜胜负难料之际,我们能视死如归九死不悔,便也算得上高尚了。
时间的针脚将生活缝紧,骗你说生存就是要拼命,你害怕。
我一针一针将线拆开,给你松绑,亲爱的,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