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年就过去了,用楚寇的话说,小白的悟性极高,短短三年的时间居然把我学了十年的功夫都学过去了。
那是当然,上一世她新月还比他楚寇多活了十几岁呢,至于这群山贼,经过她三年来的努力已经把他们都改造成了华丽丽的商人。
这一切源于陈小白意外发现这山的周围蕴含了丰富的炼铁原材料—铁矿石,这年头兵慌马乱的,山贼确实不好做,恰好这山贼里居然也有好几个懂得炼铁的人,由于各种原因不得已做了山贼,于是她便向楚寇提出了她的计划,把山寨改造成炼铁工厂,然后由她来设计兵器,其中以弩为主打产品,这战争时代,朝廷最缺的是什么?当然就是比敌人更先进的兵器,楚寇听了,虽然有很多词不太明白,但大致也是了解的,他眼睛放光地看着她,激动地接受了她的建议,并且很快就实施起来了。
只用了两年时间,楚寇的兵器坊就开遍了全国各地,朝廷成了我们的最大客户,还有其他达官显贵也指定我们成为他们最大的供应商,不过楚寇从不出面,所有事务都是交代郑炳代为办理,连兵器坊的坊主都用了她的名字——陈小白兵器坊。
她不得不感叹这年代的生意还真好做,想想上一世的年代,人们想破脑袋,五花八门地做点小本生意都竞争力极大。
两年前陈小白曾回过村子里去,但是那里全换上了新的面孔,是新迁过去的,原来村里的人都搬走了,找不到她的父亲和哥哥他们,她只好再回到山上,用心地习武。
三年,山寨里的人事不断变迁,唯一不变的就是楚寇依然还陪在她身边教她习武,识字,但是她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她看见书上的字就开始发困。
“陈小白,我说这都三年了,你怎么还是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你是个练武奇才,却是个识字白痴。”她被他敲了一下脑壳,转而他又抓起她的手一横一竖地教写字,尽管时常如此,她的心里还是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又是一个失眠夜,陈小白嘴里叼了一根草,安静地躺在湖边的草地上,默默地数着天上的繁星,突然她很想去看看这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他们口中繁华喧闹的京城,山青水秀的江南,还有各地大川名山……
她不禁觉得自己想多了,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阻止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突然闻到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怎么,有床不睡,喜欢睡这里?”
是楚寇,他顺势也在她隔壁睡了下来。
“没有,只是在房里睡不着,出来洗个澡,顺便透透气。”她说。
“这大半夜的来这里洗澡?”楚寇用一种可疑的眼光看着她,她突然发觉自己失言了,马上转话题,“怎么,你也睡不着吗?”
楚寇看着星空,许久叹了口气才悠悠地说:“小白,我要离开这里了。”
“是因为那两个黑衣人吗?”她睁开眼睛不紧不慢地说,她突然想起前几日无意中发现了两个黑衣人,由于行踪可疑,于是便跟着他们到了树林,却意外发现楚寇也在,那两个黑衣人见到楚寇就跪了下去,说着什么,但是她却什么也听不懂,因为他们说的并不是中原的话。
她心里琢磨着这个楚寇才比她大十来岁,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山贼头目,他的后台果然不简单。
“原来你知道?”楚寇看着她,眼前的这个,时常会给他一种她不是小孩子的错觉。
陈小白懒散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让兄弟们为你践行吧。”
“你就这么舍得我?”楚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陈小白白了他一眼,“男子汉顶天立地,我不会这么扭捏的!”
“好,好一个男子汉顶天立地,小白你也离开这里吧,我知道你并非池中之物,你应该出去闯荡一下。”楚寇这话刺中了她的心思,她微笑着点点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干草准备回去。
楚寇突然又把她拉着躺了下来,“别走,多陪我会吧。”小白无奈,然后他突然凑到她耳边清晰认真的说了句,“别忘了你放走了那个女人,你欠我个夫人。”听到这句话,再想起如花那挖鼻屎的样子,她心里直发毛,敢情这楚寇挺变,态的。
自那晚之后,楚寇就彻底从陈小白身边消失了,几天后,作为“总经理”的郑炳回到了山寨,那家伙从土匪变成了土豪,珠光宝气,粗布麻衣变成了绫罗绸缎,身旁还带了两个美娇娘,左拥右抱,艳福无边。
他看见陈小白,立马迎上来,“哎呀,小白老弟,终于见着你了,你可让我好找啊,我命人备好了酒菜,快点过来陪哥我喝几杯。”
“这大哥走了,你似乎挺兴奋的啊!”陈小白冷冷地干笑了一声。
“老弟你这是什么话,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何尝也不是呢,来来,酒满上,我敬你一杯,没你,我可没今天。”郑炳示意身旁的女人给陈小白倒酒,他站起来诚恳举起酒杯。
郑炳之前回来都中规中矩的,想不到楚寇一走,他就变得如此张狂,陈小白心情不好,本不想与他相见,奈何他不停地让人寻我,看来他是见不到她不罢休了。
她只好坐了下去,拿起酒杯,当放到嘴边的时候,她突然又放了下来,“郑炳你这次回来这么急着找我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