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月事带让池莲蓬很不舒服,想着以后要是量多了不是得天天担心侧漏,干脆找孙瑾娘要了块红棉布来,自己裁了做了两件三角内裤,底部加厚,腰上没有松紧带用,就串了布条用系的。
弄完了池莲蓬就把内裤和月事带都拿去洗了,找了隐蔽的地方晾起来,这才去前院厨房找点吃的去,睡久了都饿了。
池莲蓬自个做了碗米粥配着小菜吃,肚子暖和了,人也就舒服起来,悠哉游哉的晃进内院。
只是刚过了月亮门,就迎面撞上走来的一人。
“嘭!”
池莲蓬痛得急急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真是痛得不行,秀气的眉毛都因此拧到了一起。
沈如玉一看竟然撞到池莲蓬,面上飘起薄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急的,看着她紧拧的眉头,伸着手想拿开她的手看看,但是碍于礼教又不敢,只能面带担忧的问道:“姑娘,我是不是撞疼你了?”一看池莲蓬没答他的话,沈如玉更担心了,生怕自己将她撞出个三长两短,建议道:“姑娘,刚刚我的仆人于叔已经去备马车了,要不我让于叔送你去医馆看看吧?”至于他便在这里等等,顺道向池康平道歉,撞到了他的闺女。
池莲蓬捂了一会儿就好多了,毕竟没撞多重,只是沈如玉紧张成这样,看过来的眼神还充满了自责和担忧,池莲蓬一时竟忘了放下手。
等反应过来,池莲蓬又揉了揉鼻子,这才松开手,把微红的鼻头亮给他看:“我没事啊,不用去医馆的,等下就好了。”
拜托别用这么自我忏悔的眼神看她啊,她会觉得自己刚刚的动作反应过度,犯罪感满格啊。
沈如玉见她小巧的鼻头上有一小块俏皮的粉红,心里头还是为自己刚刚的冒失自责,他不该在走路时想事情的,看把人家姑娘撞的,“姑娘,真是抱歉,是我走路没注意看路,姑娘,我……”
不等他继续说,池莲蓬就受不了他那清雅的脸上这般愧疚,赶紧开口抢了话:“没事没事,我真没事!真的!”说完池莲蓬还伸手捏捏自己的鼻子,上下左右的拧了圈,证明自己说的话是事实。
这时候,里头的孙瑾娘正好过来,池莲蓬一看见她娘的目光在她和沈如玉身上转,心中警铃大振,赶紧往后避嫌的撤了两步,尽量表明自己跟沈如玉真的没“女干情”。
沈如玉一看她这动作,跟着回过头去,看见是孙瑾娘,想起池莲蓬刚刚的动作,心中有些失落,只是面上还是微笑着微弯腰行礼:“伯母安好。”
孙瑾娘看着沈如玉这般有礼,一身的气质浑然天成,雅致清新,如竹如玉,心中越看越满意,想起之前池康平同她说到的事,再看沈如玉此时面部微红的样子,哪里有什么“身子不好”,这下心中暗暗定了个想法,想着回头寻相公说道说道。
“沈公子这是要回去了?”孙瑾娘亲切的问道。
沈如玉依旧和气有礼:“是的,伯母。于叔已经去备马车,我这便走了。刚刚想着不好打扰伯母,便没寻伯母告别,还请伯母勿怪。”
池莲蓬看着两人说得越发的亲热,心里头止不住的郁闷。
不是吧,别介啊,这完全就是危险的信号,看她娘看沈如玉的那眼神,就跟前段日子看陆元似的,瞧得她心里头毛毛的。
沈如玉同孙瑾娘告辞,这才转身往外走去,从池莲蓬身边过去的时候,还微微侧头,给了她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吹得池莲蓬直接风中凌乱。
这人好看是好看,气质也不错,可是……池莲蓬磨牙,该死的大块头,再不回来,她就把钥匙扔了,他直接睡大街去!
于此同时,被池莲蓬念叨到的某人正站在屋檐下,顶着北方猎猎的寒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
李复从屋里头提着大包小包出来,一包包往马上拴,手里动作着,顺道问道:“溪头,怎么了?冷到了?”
孙溪头摇摇头,“我没事。”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异常,如今他们要赶路,为了路上能走得顺利,他将自己的身体护得很好。
李复拴好,进屋又提了两包出来,“你说你赶着赶路,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这样毕竟跑起来慢点。”看这马上的东西都挂了许多了。
孙溪头看着那些东西,乐呵呵的说道:“给我媳妇的。”这些都是他立战功得的战利品和赏赐,这还只是一部分,在他分得的那宅子里还有些,另外还有些其他带不走的,孙溪头想着那些东西,回头娶了媳妇就带她来看。
李复看着孙溪头又笑得跟三年前初见时一般,无奈的摇摇头,“你能不能别一想起你家那位,就这副表情?再说,你还没把人家娶回来呢,你这么多年不在了,没准……”
孙溪头脸一板,恢复严肃,“收拾好了?好了咱们赶紧走,今天要赶到石榴镇才能休息。”
李复一听,饶是他有心里准备都吓一跳,手指颤抖的指着孙溪头:“你,你,你,你真是……为了媳妇,你就这样摧残你兄弟我?”
要到石榴镇啊!那他们得跑一整天快马,几乎没得休息,这还得老天有眼别下雨什么的,否则荒郊野岭就是他们今晚的被窝。
孙溪头横了一眼过去,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凌厉眼神落在李复身上,吓得李复身子一抖,顿时想起孙溪头当初冲在最前头,就是带着这种眼神在疯狂杀敌,所过之处鲜血飞溅,还溅了他一脸的红,如今想起那种温热染了满脸,血腥充斥五官的感觉,李复感觉后背都有些发凉,赶紧死命摇头:“我说错了!错了!今天一定能到石榴镇!啊——我们上马,上马!”说着李复就绕到自己的那匹马身边,动作利落的上了马。
孙溪头摸摸左边袖中放着的东西,眼神柔和了下,嘴角咧开一个淡淡的笑容,随后快速过去上马,马腹一夹,缰绳一甩,当先奔驰而去。
李复随即跟上。
两骑快马绝尘而去,带起一路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