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第一次看到你,杂家就按赖不住了,你真是让杂家好想。啧啧,这脸蛋,不比起宫里的娘娘们差,水嫩水嫩的,豆腐一样的滑嫩,来,快让杂家咬一口。”伸长了肥胖的手,朝我走来,狭小的眼睛冒着精光,脸上的横肉因为激动,颤动的一抖一抖,几乎要掉下来。
我赶紧绕到桌子的另一边,正对他的方向,保持安全距离。
有辣人的汗水流入了眼睛里,刺眼的痛觉,不敢分心用手去擦,咬牙坚持着,不能让他得逞。如果真到万不得已,只能选择一死。
“哟嗬,还躲,哈哈,是想杂家先陪宝贝玩玩?就喜欢你这性格,小辣椒……这身材也不错,屁股翘翘的,赶紧让杂家摸摸。”一边品评着一边朝我扑来,矮小的身躯像球一样滚来滚去。
除了要全副精神应付前面的人,还要压抑体内像火一样汹涌而出的陌生情潮。
围绕着桌子和梁光也对峙起来,他抓不到我,我也没找到机会逃出去。
就这样转来转去,他过来我跑到他对面,他再过去,我又回到刚才的地方。来来回回之间,我感觉体力消耗得很快。
“越来越红了,是不是撑不住了,现在乖乖的让杂家来爱抚你吧,乖哦……”,他嬉笑的脸越来越近,我摇晃着脑袋想保持清醒。
这次逃开的时候,他几乎抓到了我衣衫。心惊肉跳。
“你去死,你这小人。”我怒骂。
“骂得好,骂得好,哈哈哈,有意思,这声音就是好听,比鸟叫声还清脆,再说说,这声音让杂家心都酥了,你这尤物,杂家眼光可真不错,到床上待会让你叫个够。”
又追了我好一会儿,嘴里絮絮的说着什么,我脑袋已经嗡嗡作响,除了心里一直坚持的信念告诉我,要逃开他,不能让他抓住。已经听不清耳边任何声音。
只是瞳孔里,那个人的嘴脸逐渐放大。
心里的渴望,渴望被触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几乎占据整个思绪。
他跑得累了,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凳子上。
我趁机拔下头上的发簪,头发整个倾泻下来。用力将发簪刺进了大腿,一瞬间的痛意让我有些清醒。
不管怎样,都要拼一拼,急速朝窗户旁奔去。
积聚全身力气,想从窗户口飞出去,却发现全身酸软,根本提不起轻功。
一咬牙,想爬出去,刚探出头,窗户外两个太监一齐出手,硬生生把我推了进去。
巨大的力道让我后退好几步,撞进一具躯体里。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身上哆嗦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泛起一股深深的呕吐感。
“杂家抓住你了,小辣椒,嗯,身上真香。”
他一双手死死抱住了我的腰,像野兽一样,到处嗅,气息喷到我身上,却像是解药一样,缓解了心中的热烫,让我觉得舒服了些。
脑袋一团火热,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感觉思想已经停止运作,只浑身燥热,难受之极。
潜意识里似乎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可是贪念这肌肤接触的感觉,像是冰水一样,所接触的地方火热有所化解。于是盼望接触得更多。
他的手像蛇一样漫过我的身体,带起一股一股的颤抖。我竟然觉得很舒服。
闭上眼睛,舌尖有苦涩的味道,手上的发簪再一次擦进大腿。
痛意让我又清醒了些。
用发簪袭向他,他一手抓住我的发簪,随手一转,发簪便脱离我手,掉落在地上。
手无力至此。
心随着发簪的掉落沉到谷底,有一股绝望瞬间顺着血液蔓延到全身各处。
他将我一把掖到床上,随即覆了上来,笨重的身体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才从失落的情绪中反应过来,使劲捶他,企图逃脱。
打在他身上的拳头仿佛棉花一样,毫无力道,剧烈的挣扎却让我全身力气几乎耗尽。
像一条死物一样躺着任他上下其手,脑袋眩晕的厉害,身上的触觉让我的火烫像是遇上了春风。
就这样算了吧,这样好舒服。
似乎衣衫被撕落了,脖子上,胸口上,手上,到处都有一股冰凉的感觉,我连想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眶中有两道凉凉的液体滑入耳际的鬓发中,淡淡的凉意是我的妥协,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好像魂飞天外。
忽然手心触到一物,冰冰凉凉,细细长长的,玉笛,是尧风送我的玉笛,让我想他的时候就吹曲子。看到梁光也的时候,我随手将它扔在了床上。
睁开眼,梁光也光裸着上身,正使劲扯我下身的裙子。
用尽咬破舌头,刺痛的感觉,让我从馄饨中清醒。
我积蓄全身的力量,一脚踹向他。
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我缩到床里,紧紧环住自己,好害怕的感觉。
救命,谁来救救我。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我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尧风,你在哪,我需要你。
将手臂使劲撞上墙壁,期望以痛觉让我保持清醒,手上却没有一丝感觉。竟然连痛觉也感觉不出来了。
我绝望的看着屋顶,忽然想起尧风的那句,一定要在这里等他。
泪水涓然落下。
只怕我做不到了。
其实我真的好盼望做你的新娘,一起过你说的逍遥的日子,为你生儿育女,可是我守不住这个承诺了。
那一双肥胖的手将我拖下去,愤怒的巴掌抽到我脸上,我没有任何感觉。
甚至有股抱住眼前这人的强烈欲望,强烈到我一直默念尧风的名字,神思依然转到对面这暴怒的人身上。
听不清他嘴里谩骂着什么难听的话,我的世界就是一股无法抵抗的火热。
我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英雄救美,也不会有神仙。所以我绝望了,我只能选择死亡。用死亡来解脱现在的痛苦,这样我就不会失控,不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这样,起码在尧风的心中,我依然是干净的。
“尧风……对不起……”,费尽全力,喊出这句话,便将头撞向墙壁。
宁愿死,我也不愿这样。
梁光也在身后猛扯了我一下,头只轻微碰到石墙。
他扯着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我压根没听清楚什么,眼睛被汗水蒙上,看不清楚东西。只觉得如果靠近他,一定会舒服些。
唯一的信念就是抱住他,他能让我不难受。
就在我快要接近目标的时候,他一把将我抓住,我动弹不得。
他好像在问我什么,但我什么都听不见,只知道全身都热,除了热,我已什么都感觉不到。
眼睛睁不开,双手无意识的寻找,到底要寻找什么?
终于有人落入我怀里,我舒服的呻吟一声。
有东西盖在我身上,一会儿便被我扯落,太热了。
有温柔的柔软,一点点帮我降温,一点点让我的火热消退。
手上触摸到的光滑,让我满足的喟叹。他的大手一根根插进我的手指之间,两手交叉镶嵌。
如此熟悉的让人安心的气息。
迷蒙的双眼艰难的睁开,熟悉的俊脸让我惊喜。
尧风,我就知道是你,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只见他俯身在我耳边说着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清楚,只知道点头。
泪水倾泻而出。
他怜惜的吻去我的眼泪。
尖锐的刺痛传来,我紧咬牙关承受,手脚痛得痉挛。
这片刻的清醒,我却不敢睁开眼睛。
怕先前自己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幻影。
泪水流得汹涌澎湃。
记忆如同潮水般一片片灌入脑海,爹爹、风哥哥、轻浅、疏影、春婆婆、付爷爷、小米、小丁、雪乌、心谷、郊外、安遇寺、苦情湖、潋滟、夜府大火,一桩桩一幕幕。
那样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空白一片的大脑瞬间充斥着所有的记忆。
陌生的情潮又一次来袭,这一次更猛烈,将我的思想再一次吞没。
反反复复,眼睛累得睁不开,直到精疲力竭,第一次还没天亮便沉睡了下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个人也没有。
这里是寝殿的格局,华丽异常。
地上铺着厚厚的毛绒地毯,我忍不住刺着双脚踩了上去,好舒服。
绒绒的细毛刺着脚掌心,像是温柔的抚摸。
稍微疏散了我心里的烦闷。
在毛绒地毯上摊下来,脑海里想起那晚的疯狂。
是风王吗?
还是只是我心中产生的幻觉?
我为什么会来这,将我带来的人又是谁?
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梦吗?
我挽起袖子,重重的咬了手臂一口,痛的。
手臂上那点朱红色的守宫砂,已经不见了。
我放缓呼吸,闭上双眼。
任眼泪无声了流下来,流进雪白的地毯上,流进慌乱的心里。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会这么……
指甲扣进了掌心,刺痛的感觉分明。
为什么当时就那么不清醒了。
那壶茶,会是如冰给我在茶里下了药吗?
碰我的人真的会是尧风吗?
会是他吗?
老天爷,我什么都没有了,请给我保留最后一点幻想。
如果不是尧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样一份答案。
忽然有人走了进来,细细的脚步声。
我听着这细碎的声音,好像是踩在我心上,忽然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脏的,不想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