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你聊过去的那些事情吗?”杨远吹了一口烟,幽幽地说。
“你不是说没人听你说话,你难受,想让我听听,以后好跟我的伙计们说说……”
“操,你还真当那么回事儿了,”杨远做了个苦恼的表情,“我这叫狗舔糊弄自己开心啊,呵。”
“反正我喜欢听,”我坐起来,催促道,“继续呀,反正你睡不着了。”
杨远用两根手指来回捻着烟蒂,自言自语:“往事如梦啊,孔夫子站在河边说什么来着?逝者如斯夫,对,好象就是这句话,小广说的……妈的,就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说该走的都走了,想留也留不住,唉。还是那五说的对啊,上学少了就是不行,你看人家小广,从监狱出来就不玩儿了,有学问啊,该住手时就住手啊……苏联有个写保尔的伙计,他说,人生就像爬山,什么崎岖的山路再回首什么的,当你爬到山顶,回头一看,没有遗憾就是好样的。咱不懂啊,家雀怎么会知道老鹰的志向呢?怎么能够没有遗憾?我他妈遗憾太多了,我遗憾没让我爹过上几天好日子,我遗憾没有亲手杀了害我弟弟的那个人……遗憾,遗憾得他妈不得了!哎,苏联写小说的那伙计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