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啊,你是哪位?”
青面兽用一种很严肃的口气说:“少废话,你马上到派出所来一下。”
我的脸都黄了,手心出的汗几乎让我攥不住话筒了:“我犯了什么事儿吗?”
青面兽嘿嘿笑了:“远哥,跟你开玩笑呢,我是老钟。”
我放下电话,走到门口,从水沟里捞了一块砖头,直接就去了青面兽的铺子。青面兽正跟老憨在那里说笑,好象是在吹牛,你看,我跟蝴蝶的关系多铁?开这样玩笑都没问题。我铁青着脸,一砖头就给他开了瓢。老憨吓懵了,站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来。我用脚使劲地踩青面兽的嗓子和嘴巴,我想让他变成哑巴。后来,春明把我拉走了。春明说,远哥你别这样,满市场的人都说你脾气好呢,这不是自毁形象嘛。我说,别的玩笑都可以开,这种不行。
金高终于回来了,为了动员他回来,我费尽了口舌,估计刘备动员诸葛亮出山都没费那么多的口舌。那天我听从了胡四的建议,没再去找芳子,只是让胡四转告她,我杨远不喜欢使性子的女人,想谈就找我,不想谈就滚蛋。其实我的心在哭泣,因为住院的那一幕一幕已经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里了。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走的不是一条正常的路,你老是这样会很麻烦的,我不喜欢在这上面浪费太多的时间。第二天我就去了金高家。金高他妈去世以后,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我进门的时候,金高歪躺在床上看电视。好象是一个动画片,里面有个动物在唱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金高咧着肿得像香肠似的嘴巴接口唱道:“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
我把给他带来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哈哈一笑:“装纯纯这是?”
金高摆摆手让我坐下,继续哼哼:“妈妈没回来,回来也不开……”
我一把给他关了电视:“拿起架子来了?没看见来客人了嘛。”
金高坐起来,让我给他点上一根烟,费力地抽了几口:“操他妈,难兄难弟啊。”
我简单跟他说了那天在孙朝阳家的情况,金高不说话了,好象不愿意提这事儿。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孙朝阳那里的?”
金高说:“牛玉文说的。”
我吃了一惊:“老牛是怎么知道的?”
金高把烟灭了,淡淡地说:“别问了,这个世界很小的。”
他不说,那肯定就是对我没有什么伤害,我就不问了。
我说:“跟我回去吧,我听说你在老牛那里没什么意思,整天闲得蛋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