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亮明晃晃的,从帐篷外映射进来,胭脂趴在地上打盹的大脑袋猛的立起来,两个大耳朵扑棱棱的,青石等人也立马打起精神来,狼群终于忍不住了。
谷口零零散散的野狼铺散开,慢慢向着谷内探着路。这些探子狼走的很是小心,不停的嗅着地面,走走停停。而谷外的狼都站起来,静静的看着这些往前摸索的同伴。
野狼的确狡猾的很,即使经过这么多天的等待,进谷也是先派出探狼,等前边探路的狼走了大半路程,眼看就只剩下个影子,应该离部落毡帐也不是太远了。、
谷口前排等待的狼再也耐不住性子,很明显路上没有啥陷阱,里边的人类已经撤走了,要不不会连一点阻碍也没有,再不追恐怕就追不上了。于是狼群若波浪般往谷内奔跑。甚至有些狼撕咬起来,争先入谷,在这些畜生眼里,谁快,谁就有肉吃,跑慢了就可能要饿肚子了。
“嗷呜,。。”一声低沉的狼吼在月夜中响起,威严中充满了不满的意思。
狼群立马刹住了脚步,即便已经跑的快要追上探路的狼群的野狼也停下脚步,只是不停嘶吼,来回打着圈,口涎水顺着牙齿不停的往下流,只是再也没有往前迈出一步。
就在这时探路的狼突然有一只“呜”短叫一声,就再也叫不出声来,在地上打着扑腾,很快就没了声息,狼眼睛本来就尖,很清楚的看看到那匹狼是被一只大夹子拦腰夹上,整个腰都夹断了,身子整个扭曲了。
所有狼立马停住了脚步,前边探路的狼有一匹发出一阵有规律的“呜呜”声应该是在传递消息。
谷外的狼群也是“呜呜”回复。
探路的野狼继续前进,而身后本来跟上的狼群却再没有跟上。
没几步,又一只狼被夹住了前爪,看模样骨头肯定是断了,只是这匹狼呲着牙默不作声将断爪上的皮毛彻底啃断,让自己从夹子上脱离出来,继续前进。
这时候狼王的“呜啸”声更是急促。
随着接二连三越来越多的狼被夹,也有陷坑出现,探路的狼一匹匹掉进去,很快探路的野狼便没剩下几匹,野狼们已经逼近了部落的毡帐,但是就是这块路上疯狂的设了不知道的多少大大小小的兽夹子,陷坑也是布置得密密麻麻,可以说野狼寸步难进。
大迈一步,后脚躲过了这个夹子,前脚就迈进了另一个夹子,然后就是咔嚓的断骨声,要么就是直接跌进陷阱里,连个闷哼都没有,就直接被下边密布的冰枪扎的成了刺猬。
探狼后边原先跟上来的野狼群纷纷后退,“咔咔”的断骨声,每一声就会伴随一个同伴断了身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任凭再凶狠的野狼也是皮毛竖起,打怵起来。
“呜嗷”谷外狼群里的狼王传来命令,众狼听到命令声,明显犹豫了,没有动弹的。
接着一声更加严厉的“嗷呜”声传来,显然狼王的命令很是确认,明显在督促了。
原来这狼王刚开始野狼入谷时候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它不但没有放下疑虑,反而更加小心,只是命令探狼继续前进,狼群耐不住性子往前冲也让它严厉的阻止了。
但这时候野狼遇上陷坑跟夹子,近百探狼损失殆尽,它反而放下心来,命令狼群继续前进。狼群畏惧陷坑跟夹子,但是它给予的回复是用命填出道路里。
显然这野狼王充分把握住了人类的心性,越是轻松越容易越是有问题,被袭杀了近百部从,它反而觉得放心,因为这意味着人类怕了。于是命令前边的狼群不要质疑自己的命令,继续前进。
就那么一小段距离,折损进去的野狼无法计数,野狼生生用狼尸铺就一条通往进入部落里的道路,当第一只野狼碰到部落里的最靠近谷口的一座毡帐时候,它发出一声“呜啸”声。
狼王的“呜呜”声继续从谷外传来,显然这狼王虽然感觉自己摸到了人类的想法,但是还是保持着警惕,自己并没有入谷。而且命令狼群亦步亦趋,结成队伍,一步步前进,狼群在狼王的命令下没有分散,而是黑压压的一线前进。这狼王的警惕心可见一斑。
一座座毡帐被野狼撕裂,当然也伴随着一匹匹狼被夹子夹成两截,狼群很快就撕裂了一半多的毡帐,却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找到,狼群越来越焦躁,前奔的速度越来越快。
青石双手各握着一把短斧,斧头不大,但是刃却开的很宽,对付狼这种畜生,轻巧的兵刃是不趁手的。打狼群不是打头,打胸这些重要部位,不是说划开其喉咙不好使,只是狼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就是腰,铜头铁脑豆腐腰,描述的就是野狼的细腰杆子,当然说的不是费听部落那些巨狼。以拓跋族人的力气当然不会破不开狼的脑子,只是面对这么多的野狼,不是一匹两匹,也不是几十几百,那是数不尽的狼崽子,当然是朝着腰杆子上招呼最有效了。
疯子本来的拨风刀被前些日子在帐篷外装作打架闹乱子的胖大婶给借去了,那胖大婶是族中有数的烹饪高手,族中每次的宴饮活动都是她负责的,尤其使的一手好菜刀,这次嫌弃菜刀太轻,直接把疯子背上硕大的拨风刀拽了去,还喊着“疯子,胖婶宰狼崽子给你看,你小子在后边老实看着,不白借,等完事婶子把二忽享说给你”
二忽享也就是胖婶子的二丫头,疯子想想那丫头比自己大腿还要粗上一号的胳膊,立马转身走人,连马匹也直接给了胖大婶。
此时疯子手中拿的是一根族中废弃的旗囊主干,应该是铜铁之物,实心的,分量不轻,半端着身子在青石一侧,盯着帐篷外已经可以隐隐看见影子的野狼。
“吱”一根响箭直冲夜空,伴随着响箭鸣叫,谷口一道火墙轰轰燃起,原来有族人把自己吊在谷口的崖壁上,给族人通信后,引燃了事先埋好的猛火油袋子,大火轰轰冲天而起,将谷内与谷外分了开来。
而谷内事先挖好的沟渠里也是燃起了火道,将冲进部落的狼群分将起来。狼天生惧火,这是天性,骨子里的东西是变不了的,野狼纷纷露出怯势,火势虽然不大,但是却将部落分成了一块块的。
战马的奔蹄轰然而起,驮着族人从帐篷里直接撕裂而出,这时候拓跋族人的獠牙终于张了开来。
族长拓跋次赤一马当先,直接冲进一个火道包围的方块内,乌骓前蹄轰然踏在一匹狼的脑袋上,生生给踩进地里,可见这些日子在毡包里憋屈极了,恨极了这些狼崽子。
拓跋次赤从马上探下身子,金色拨风刀直接带起来数颗狼头。
胖大婶竟然也不落人后,估计做厨娘做太久了,骑着疯子的那匹膘马一个人立,飚了一下马技,然后粗壮的大腿直接夹住坐骑的脖子,身子探在马前,借着马势,大刀片子舞的那叫一个畅快,直接将她所在的那个区杀穿了。
只是疯子看见胖大婶那缠着自己爱马脖子的粗壮大腿,心疼的闭眼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实在有些后悔把爱马留下了,拨风刀借就借了,把膘马留下干嘛。然后舞着手中的大半截旗杆,朝着自己眼前的区域“嗷嗷”冲了上去。
青石自己也是借着胭脂冲锋的马速,探下身子,两把斧头舞动如同满月,野狼碰上就折,中了就死。
其他族人也大都借着马匹先来了一轮冲锋,都是在马背上过活的,马术自然没的说,与身下的战马配合,第一轮就干翻了无数匹狼。
只是与眼前已经冲上来密密麻麻的狼群来说,这些数目实在算不的什么。第一轮冲锋过后,马匹便再也冲不起来,这还是将野狼让进谷内,已经借了环境之势,再加上火道相助,要不第一轮冲锋之下立马就让狼群埋了。
族人纷纷下马,少的两三人一组,多的五六人一小队,加上马匹,跟狼拼起命来,真的要拼命了。有些马匹一个不注意被狼群蜂拥而上,直接埋了,力气大运气好的几个跳跃能跳脱出来,运气不好,直接就爬不起来了。
此时族人也顾不上爱马,马匹也是部落的一份子,有它需要担当的。
当然这些马匹不包括胭脂这种,像胭脂这种马匹,生性通灵,鸡贼的很,跳进狼群就是一阵蹦子,踏死踢死的狼不计其数,后蹄打的那叫一个欢实。有野狼一个跳起,想偷袭抓她的背,可哪里有她跳的高,“啪”一个漂亮的后弹蹄,又准又狠的崩在狼脑袋上,野狼直接被弹飞,白的红的全出来了,溅一马蹄子。这货貌似还嫌脏,扭着硕大的臀部将后蹄碾在一匹靠的最近的狼身上,估计怕擦不干净,还狠狠的揉搓几下才跑开。马蹄子底下的野狼自然再也爬不起来了。
胭脂在狼群里一阵折腾,等看见周边野狼都恶狠狠的盯上了自己,知道自己拉仇恨拉的过火了,这货赶紧“咴儿咴儿”的撒丫子找他的主子拓跋青石救命。狼群自然不会放过它,眼睛放着凶光直接追着屁股而来。
青石跟疯子在一起,主仆二人长短兵器一个攻远,一个打近,二人战力本就一等一,合作之下,战力立马就显示出来,然后又加上胭脂这匹会捡漏的马。群狼环袭之下,二人一马竟然杀的游刃有余,当然这是有了火道助力之便。
火道限于猛火油有限,大多都运送到谷口构建火墙了,火势微小,但还是将野狼群划成一片片,要不二人早让狼群埋了,哪里可能囫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