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言,人祸比不上天灾。只因人之祸为个,天之灾为众,然而突然将至的人祸却堪比天灾。
一整日的阴沉天气,似乎预示了夜幕下的不祥。加藤断打开房门,便对着屋内大喊,随后沿廊之上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青木翻身坐起,摸出枕下的短刃塞入怀中。他抬脚便将边上人的被子踢飞,雷同打了寒颤,看到立于门前的加藤断,立马起身。青木的动作太过迅速,当雷同反应过来时,他已穿戴完整,腰后的忍具包中早已塞满武器。
“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吗?”
青木拉开虚掩的窗帘,侧身向外望去。此时的町晓镇依旧是灯火通明,居酒屋内客人全满,店老板应着客人的要求,吆喝着打工的年轻人。晚归的路人们,顶着细碎的雨滴匆忙向家中赶去。今夜的町晓镇如往常一般,那么为什么?青木转过身,一脸疑惑地看向加藤断。
“你们今晚出发,赶回木叶。”
冰冷的语气不复往日,和善的笑脸此时已变得狰狞,让青木与雷同突生恐惧。事出突然,加藤断无法与年幼的弟子们细讲,即使细讲了,他也不认为他们能够明白现在的状况。可有人偏生咬着他不放口,并戳中了要处。
“要发生战争了吗?”
青木觉得现在的自己异常的冷静,如果不是加藤断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他也不会对一个指导上忍的指令发出疑问。加藤断脸色一冷,他盯着青木,身上的杀气一放。夹在两人之间,还不知所云的雷同,没来由的感到胸口窒痛。
“青木鬼灯,别忘了忍者规则。身为下忍,必须听从身为上忍的我的命令。五分钟后,楼下集合。”
不容置疑的语态,让青木点下了头。加藤断瞬身而去,消失的身影中,带了分焦急。
“青木君,到底……”
“还是快点收拾吧,将可用的武器都准备好,可用的铁块都带上,说不定能用上。”
加藤断最后的神情,无疑说明他的料想中了,现在的情况,就算想要梳理,大概还要理上几个小时。青木咬牙,想起刚刚的紧张气息,眉头不由一皱。雷同看了眼青木,没再说话,他披上衣服,将忍具包系在腰后。伸手将几支苦无,塞进了绑在腿侧的盒子里。然后裹上大衣,抬脚出了房门。
阴暗的走廊被烛光照的有些昏沉,雷同一脚踩在长廊上,‘兹兹’的声音便从脚下传来。他抚了抚手臂,觉得旅社的走廊有些恐怖。他抬头看向前方的阴暗,心底不由得将那片阴暗想象成披着黑衣的恐怖巨兽,它正吞咽着唾液,张着巨口,准备吞噬他。迈向前的脚步,也因此缩回,麻利的动作开始了踌躇。
“前辈,你在干什么呢?”
青木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烛光伴着声音,渐渐明亮了走廊。他站在楼梯前,看着一脸惧色的雷同。
“青木君,不害怕吗?”
雷同看着突然出现的青木,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有些恐惧的心里却突生了不甘。明明年纪比他还要小上两岁,明明身高还比他矮上几厘米……明明有那么些不同,为什么他就不会害怕。为什么那张脸上,就不能露出一点胆怯呢。雷同低着头,他不甘心,不甘心,但他真的害怕,真的。
青木转过身,熄了手中的蜡烛,整个人都陷入黑暗中。他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也在害怕,怎么可能不害怕。但是,我家的弟弟还在等着我回去,陪他看夏日祭典。”
低沉的声音,忽的变得明朗。木制的地板上再次传来‘兹兹’的声音,像是烛火燃烧的声音,那声音似乎燃去了他心中的恐惧。雷同迈开脚步,脑中不由浮现出木叶的伙伴,他嘴角扯出微笑。
不管前方发生什么,他都应该坦然面对。
的确,在前方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纲手失了往日的微笑,即使恋人就陪在身边。大蛇丸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的地图,然后用手中的笔,圈出地图上的村落。加藤断则与其他忍者商量着什么,细碎的音节落进清水耳中,让她身子不由一颤。
该来的总是会来,这便是他们既定的命运。
“三人小队带着这个卷轴火速回村,但这趟路程估计风险极大,没有上忍陪同。青木鬼灯,这次你是三人小队的队长,就算是死也要把这份卷轴送回木叶。”
就算是死。吗?
青木看着桌上的卷轴,他伸出手。冰冷的物体被握在掌心,手心的冷汗一次性被抹尽。他将卷轴放入忍具包中,对着众位上忍,低声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