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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真实生活(14)

其实生活在城市里的人,都和这钢筋水泥筑成的城市一样,有着一副坚硬的外表。但他们的内心却都跳动着一颗柔软的心,每个人都有相同的渴望,那就是爱。是什么让这些城市人有着两副面孔、两颗跳动的心。我看着雨夜中华丽的城市夜景,看着在细雨中行走的人们,看着那些陌生人的笑容,想寻找出其中的答案,是城市,城市那坚硬的外表,而实质却是脆弱的事实,在改变着人们的思想。事实上人类美好的愿望,是拥有一份情感与善良,可城市坚硬而冷漠的外壳,不会获得美好的结果。于是人们只能藏起自己本来的面目,将一份冷酷面对世界,每一件事都经过计算,计算自己获得多少,失去多少,然后再决定自己是否有所作为。这就是现代的城市人,他们已没有梦想,也不敢去梦想,惧怕梦醒之后是一种失落与孤寂。当我们自问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诉说自己的痛苦以及身上的伤痕,诉说中还有着无尽的委屈。

人啊!人,我们正在将一份纯正、一份美好的感情,变成一种世俗、甚至于堕落的感情,这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所以梁祝那凄美哀艳的爱情故事,只能在那对依恋缠绵的蝴蝶身上,在人们的传说中永恒。

站在雨夜的街头,我感到有种叫泪的东西,在我的眼眶中滚动,那是我内心的脆弱。那长长的雨丝已经打湿了我的衣裳,我没有觉得冷,只是心在颤抖。在漆黑的雨夜里,我对自己长叹了一声,我什么也不想说。因为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人独行在这个雨夜,我只是在寻找,寻找本来的我。

四周仍然是一片黑暗,雨夜独行的我,虽然找到了行走的目的,却仍然寻找不到自己失落的灵魂。

村庄

已经很久没有真真切切地走进村庄了,但村庄作为一个词,一直温暧着我的灵魂,那似乎是一个永远的梦。村庄是什么?是我生命中不可缺的部分吗?可我伸出的手总是遥不可及,村庄停留在我不可触摸的地方,真实的村庄只能出现在我的梦里。

平静的时候,觉得那些称为村庄的人类居住地,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驿站。因为,我对村庄的认识从五岁开始到十二岁结束,只有短短的七年时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真正地走进村庄,有的只是偶尔路过村庄的外围,远远地对一些陌生村庄的观望,或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一些村庄进行想象,但大多数想象的村庄都是在月光下静止,就如一幅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奇怪的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可村庄的形象依旧鲜活地竖立在我生命里。

我居住过的村庄,是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小村庄,散乱地排列在一条河流的岸上,沿着河岸我们可以走向远方,也可以走进深山。我现在常常从梦里透过岁月的河流,看见村庄外那片蓬勃生长的竹林,以及环绕着村庄的白水河,还有村庄内部沿着河流而建的屋子,和那些熟悉的劳作的人们。村庄就如黑夜中的光芒,照耀着我的双眼,我听见河水平静的声响。

在村庄里生活其实和城市的生活差不多,每天都要干一些事情,而事情也许是件好事,也许是件坏事,只不过人所做的事情不能根据好与恶来确定,大多数是由生活本质确定你在什么时候,干些什么样的事情。

我看见自己赤着双脚,在灌满水的泥田里移动,手上挥舞着绿色的秧苗,那像纸一样平静的稻田,因为我淌过的脚,让水面像风一样层层的吹过。村庄静止在我身后,阳光照耀在我的头顶,让我感到温暧与安详,就如脚下那些柔软的泥土,使我心里升起一些爱意。

更多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童年时期的一些乐趣。我仍旧赤着双脚,跟一些孩子一起,站在村庄的某间屋子背后,解开布条做的腰带,对着墙角比赛谁尿的时间长、谁尿得比较远。这时候风从稻田间掠过,阳光将我们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就如同田野里的一片植物,那么亲切而有着生命力。村庄的几只老狗,这时也许会在我们的身边,默默地支持着我们行动。而更多的是我们排成一行,从青绿色的稻田里穿过,沿着窄窄的田埂,默默地走向学校、走向土地、走向他人的村庄。在这种行走中,我们寻找自己的生活与梦想,不管成功或者失败,我们都会再走回自己的村庄,因为这里有着我们的家,我们的爱。

一片雨打在村庄的土地上,焦渴的土地马上冒起一股青烟,然后慢慢地消失,这过程需要一段时间。而我对村庄的感觉无法消失,我这一生中已经埋葬了很多的东西,可就是无法将村庄抹去,也许村庄是有生命的,它已化为精灵依附在我的体内,就如田地里生长的庄稼,在时间的河流中苗壮成长。

有人说爱就是命运,村庄也许就是我的爱,现在我没有走进过村庄,但我摆脱不了对村庄的爱,那村庄一直在我命运的天空中飞翔,让我时时感受着村庄的力量。我在每个晚上都会走进我的村庄,巡视我梦中的天堂,探视村庄里那些我熟悉和不熟悉的人。

也许我的村庄已失去了生活的真实,也少了些人间的烟火,但那村庄是我的,村庄的本身已不是个存在的事物,村庄是我生命中的灵魂,在这里我无法将它们叙述。

亲切的风景

那天坐上车的时候,并不知道车子行驶的方向,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如我平时坐在车里,在城里奔来奔去的心情一样,所能看见只是一些方方正正、死气沉沉的建设,或者是路上那些嘈杂的人流,当然还有一些车子,在红绿灯前走走停停。

车子在城里绕了一会,便爬上长长的江堤,离开了我所居住的城市。车子里似乎很安静,司机没有放音乐什么的,所以能听见车子轻轻的马达声。在一片轻轻的轰鸣声中,我先是看见了水,然后是一些在田里劳作的人,他们站在田间的深处,看着我们的车子从他们面前闪过,再往后就是一座小小的村庄,我看见有孩子在村庄的墙与墙之间奔跑着,在更远的地方,我看见了一些蜿蜒的山岭。在这过程中,我的心理变化有点奇怪,先是平静地看着这些风景,看了一阵后就有些激动,激动过后又回归了平静。

记得自己激动的时候,很想对车里同行的伙伴说点什么,也许是感慨,或者是评价,但我见到同伴们平静的样子,便忍住没说。这过程不是因为说出来会让人笑话,而是我忽然想藏住这个秘密。我知道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秘密不外乎有两种内容,一种是幸福甜蜜的,另一种是痛苦恐惧的,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自己收藏的秘密应该属于哪一类。

现在想来自己会有那样的心态与心理,完全是因为自己离开乡村太久了,那些在路边一闪而过的风景,对我来说最初是陌生的,而这种陌生让我无法平静与从容起来,只能跟着自己的思想兴奋起来。可兴奋过后,脑子深层的记忆发挥了作用,那些在路旁一闪而过的风景,其实是我所熟悉的,原来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在那些已经逝去的日子里,我曾在村庄里干过一些顽皮的勾当,也曾是那田间劳作的一员。那些农人们抬起头看着我们的汽车一闪而过的眼神,曾经也在我的眼睛里闪现过。

当年我也曾是别人眼里的一道风景,只可惜岁月磨钝了我记忆的部分,那些曾经存在的风景,慢慢地淡化出我的生活,让我转化成另外一种人。感谢这次偶然的出城,使我想起那些存在过的风景,以及我在那些风景中生活的快乐。

车子平稳地前行着,那些山水、河流、村庄、田地以及劳作的人们,如电影一样从我眼前闪现,这激发我不停地对乡村生活的回忆。那些生活其实和我现在看到的风景一样,没什么特色,但充满了平淡与宁静,那真的是段好时光。在回忆中,我眼前那些一闪而过的风景,渐渐变得亲切起来,似乎那些风景一直是我喜欢的、热爱的,好像我每天都在看着这些风景。对于看熟的东西,就像每天面对平常的朋友一样,看见时不会有惊奇与兴奋,只是觉得亲切而友好,每个人在生活中似乎更珍惜这种亲切而友好的部分。

应该说这是段快乐的旅程,我一直回味自己过去的生活,比如自己在田间奔跑的样子,以及自己在河流中游泳的姿势等。车子在不知不觉中,到达了目的地,一座我不曾来过的城市。当我的脚踏上城市的水泥马路时,我平静的心忽然有种悲哀的情感。在过去的岁月里,我曾在那些平常的风景里,待了将近六年的时间,可我从没觉得那些风景在我的生活里,打上怎样的恪印,直到今天我才感到,我的心已经有了一生一世也无法洗去的印记。

在城里的这些日子,我也曾出过城,路过这些风景的面前,当然也游览过一些名山大川,但从没有像今天看到这些风景,那么深刻难忘,让我从心里热爱这片自然的风景。我想这是上苍赐给我的一种恩惠,我的一生将会好好收藏这份情感。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愿意多多走出城市,来到这片自然的乡村,看看这些随处可见的风景,感受这片亲切的风景。

天空

天空中有什么?总是让我们抬起头,望着那广阔而深远的天空。我们可以看见什么?蓝天、白云、阳光、月亮、星星,或者几只偶然飞过的鸟儿与飘落的树叶。

天空似乎一直是那么简单而纯净,也许就在这种简单中,隐含着无限的可能与想象。所以我们总是抬起头看着明亮的天空,让那变幻的云彩左右我们的心情。

其实这么些年来,我已经很少抬头看那蓝色的天空,只有一个时间例夕卜。那就是当天空变得阴暗,空气中有着潮湿的成分时,我会抬头看看天,来判断今天会不会下雨,要不要带上雨具,因为这是生活教给我的知识。我很少看天空的原因,似乎跟生活有关,生活的压力已经让我无暇关注生活以外的事物。难道经常抬头看看我们头顶的天空,就不是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吗?我现在不能回答是或者不是,因为我也不知道。

但今天因为偶然抬眼望向了天空,我知道我的生活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的生活因为不再经常望向天空,失去了很多的乐趣与想象。

这是一个接近冬天的日子,毛衣刚刚穿在身上,也不知是一个夏季使皮肤还不能适应这种温暧,还是因为毛衣的穿法让我不舒服,总觉得脖子上痒痒的,不时要伸展一下自己的脖子,或者昂一下头,用手在脖子的四周划拉一下,让自己的皮肤觉得舒服一些。当时我正走在阳光明媚的道路上,用手划拉脖子周围的毛衣,同时随意地昂了一下头,眼睛也随意地看见了头顶的天空,我的动作因为天空停止了。我看见一片蓝蓝的天空,飘动着一片片的白云,还有那耀眼的光芒。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洁净、明亮、辽阔、诗歌、思想,一连串美好的词全部涌了出来,我似乎有一个世纪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了。

记得自己童年时,很喜欢头顶上这片蓝蓝的天空。每次放牧牛羊时,就会躺倒在一片绿色的草地里,放松自己的躯体,眼睛看着天空上那些变幻的云朵,对天空产生一些幻想。比如天空是否真的有神仙;那些云朵为什么不掉下来;鸟儿为什么会飞翔等。有时也会跟同伴们猜测,那片变幻的云朵像某种动物,或者像一个人的脸,但多数总是有争议,因为那云朵的形象总是在变幻,而想象是不能够那么统一的,所以那片辽阔而干净的天空,隐藏着无限的秘密在等着我猜测。

到了少年时期,因为读书与生活,白日里看天空的时间在减少,可我总会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夜晚的天空,那些月亮、星星、飘动的云,组成与白日不同的风景。晚上的天空没有了蓝天白云,少了白日里的明亮与色彩,却多了一些神秘的东西。我们可以借助月亮那微弱的光芒,分辨出天空中的事物,比如飞过的鸟儿、飘动的云朵,就算月亮没有出现,我们还可以看见星星,辨别方向。在夜晚最实际的作用,是可以根据月亮的光芒,判断明天白天是个什么样的气候。

只不过随着日子的变化,年龄的增长,关于天空的想象与感受,在慢慢地走出我的生活,我每日里低着头看脚下的道路,迈动着脚步在城市的夹缝中前进或者后退。就算偶尔抬头看看天空,天空在城市的建筑物上空,也只是窄窄的一条,或者呈现出阴暗色,缺少了那种纯净的蓝。可这不是我们忽略天空存在的理由,也不是我们拒绝感受天空的理由。天空从来不在意我们的态度,总是年复一年地悬挂在我们的头顶,关注着我们的生活。也许在今天的都市里,我们更应该关注天空,是什么让天空改变了颜色?是什么让天空缺少了风采?现在我们关注天空,就是关注我们自己,关注我们热衷的生活。

我当时站在路上,望着天空的时候,心就剧烈地跳动起来,透过那片片白云,我看见了我现在的生活。这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我无言以对,因为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生活。可我们的天空在哪里?天空平静而自然地展示着它的美丽,它不对我做出任何的回应,也许每个人心里的天空还得自己去寻找。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天空。但我看着天空,想着一些往事时,一滴泪水悄悄地划过我的眼睛,我知道那是我幸福的泪水。

天空,我的天空,你在用无言的美与无言的爱,净化我的灵魂。

日常生活

我一直想写写我的日常生活,可每次又因为一些事过于琐碎而单调被放弃。现在坐在电脑前,打下这几句话的时候,我才发觉,我做的就是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用记流水账的形式来记录我的日常生活,应该是这样的。每天早上六点半左右起来,洗脸、刷牙、准备早饭,然后坐在桌前写前一天的日记。七点半出门上班,八点前到单位。中午十一点五十分左右到家,然后准备午餐、吃饭,有时间看一会书,又是提前半个小时上班。晚上回家后,吃饭,看书,上电脑。晚十点半左右上床,看书或者看电视,睡觉。一天过去,第二天继续,差不多是天天如此。

这似乎没什么可写的,可事实是否如此?我想应该不是这样,因为我们是人,有着灵魂与思想,在日常的生活中,我们可以感受与触摸一些事实,唤起我们对生活的热情以及灵感。

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都会望向窗外,那窗外有什么呢?我可以看见一些建筑,那上面有着生活的气息。一些勤快的女人,正在晾晒她们浆洗过的衣物,在冬季可以看见因为冷水刺激,而变得通红的手臂,夏季则可以见到她们身上汗湿的样子。除了这些我还可以看见窗外的绿色,一些樟树就种在楼下的路边,那往上直窜的树梢,正好超过我四楼的窗台,所以我看见的总是一片嫩绿,那颜色一直让我兴奋,总感觉这是新的一天开始,所有未知的美好事物都在前方等着我。有树的地方就有鸟,在每天清晨,如果运气好的话,你会让一只鸟儿,在你家的窗台上将你唤醒。那时候,你是快乐的,绝没有被人吵醒了睡梦的感觉,带着一丝温柔,看着那只小鸟,而小鸟也会歪着头看你,二个不同的生物就在这世界对视着,观察着。

你会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那小鸟又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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