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漠野一时不慎,被她扯下床来,酒顿时醒了,当看到床上衣衫不整的岳玲静和站在床前的佟蜜时,一张俊脸顿时黑了下来。
他没有理佟蜜,而是转向床上的岳玲静说:“玲静,今天我又很重要的事,没空陪你,我找人送你回去。”
“樊大哥,我不用你陪,不要送我走好吗?”岳玲静那甜软的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鼻音,美丽的眼睛里泛起了晶莹泪光,楚楚可怜的样子任你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生出绕指的怜惜柔情。
这是两人相处时她常用的招式,在以往是屡试不爽的,但今天看在樊漠野眼里却只是觉得无比厌烦。他没有说话,却毅然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响了内线,岳玲静哭着跑了出去。
他找人送走岳玲静以后,转向那个怯怯的低着头的佟蜜,一脸严肃的说:“你知道错了吗?”
“哥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告诉我老师怎样了?”佟蜜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没事。”说到青草,心口浮起闷痛让他顿了一下。
“那太好了,老师没事了?”破涕为笑。
“你知道吗?你今天吓坏我了。”他不止紧张他这个妹妹,同时还紧张另外一个女人。
“对不起,哥哥,我下次不敢了。”
“佟蜜,我已经联系过姨母了,过两天你回美国吧!”
“什么?哥哥。”佟蜜大叫起来,“你是要让我走吗?”
“你不是也一直想和姨母生活在一起吗?”送走佟蜜一是让她在自己母亲身边接受更好的教养,二是他要斩断和青草的最后一点关联,他决定放手了,对于他喜欢的东西这是他二十多年中唯一的一次。他反复想过了,他爱她不假,但到什么程度了他也并不清楚,他想他还能够放手,放手放过她,仅此一次。
“是……可是我舍不得小草老师,她帮了我,今天她还救了我,我喜欢她,哥哥,我不走可以吗?”佟蜜再次落下泪来。
樊漠野看着自己这个表妹,不由得很羡慕她,她可以大声的表达她喜欢夏青草而舍不得离开的想法,而他却是因为喜欢她要去放手。
“收拾一下吧,后天姨母来接你。”说完之后,樊漠野没有再理她,转身去了浴室,他想尽快洗个澡,他闻见自己身上有岳玲静的香味,忽然他变得很不习惯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了。
夜,已经很深了,漆黑的天幕犹如一张巨大的网将宇宙中的一切罩住。
一辆深蓝色的汽车在寂寥的公路上飞驰,车里一个穿鹅黄色衣服的女子用手捂着脸嘬泣着,从那剧烈抖动的双肩,与压抑的时大时小的哽咽声中可以看出她的悲伤。
“灵静小姐,不要哭了,少爷今天为了佟蜜小姐的事确实很烦,明天他一定会去找你的。”前座的司机回过头来劝道。
“没事……刘伯……我……知道,我不会怪……樊……樊大哥的。”那哭泣的女子抬起头,在车内昏黄的灯光下仍可见到她眉间的那抹清愁,以及美目中那晶莹的泪光,整个人显得娇柔,纯净,犹如那雨中被打湿的梨花。
“唉!”司机叹了口气后不再开口。
车子在一座豪华巨宅前面停下,岳玲静擦干眼泪下了车,走了进去。穿过草坪花园,直到来到那白色的雕花门口,岳玲静再次擦了一把眼泪,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准备推门而进。
恰在此时,门却被打开了,一个穿紫色大衣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这个女子身材高挑,玫瑰红色的卷发高高的盘起,描画完美的眉眼之间尽是妩媚,有一种夺人心魄的成熟娇艳之美。
岳玲静见了她却并不理她,但脸上的忧伤却收敛起来,换成淡漠,她垂下眼睛,准备和她擦肩而过。
“表妹——这么晚了怎么才回来?去哪里了?”紫衣女子却喊住了她,微笑道。
“你又何必管这么多呢?”岳玲静冷声道。
“表妹,难道不知道我这个做表姐的关心你啊!”
岳玲静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表妹,又何必走得这么急呢?我怎么看你这副样子好像刚哭过一样,谁又惹你了?”不依不饶。
“没有,只是沙子吹进了眼里。”
“哈,表妹,你这个谎话也说得太愚蠢了,风平浪静的哪里有什么风沙呀,这么没情趣的人漠野他不会喜欢呀。”温和的口气,却说着讥讽的话。
“苏善善,你想做什么?”微带薄怒的声音。
“表妹,我不想做什么,又何必这么敏感呢?我只是很诧异怎么这么晚了,漠野还把你送回来了?难道他那里没有地方住吗?不对,就是没地方住了也好说,可以让你和他住一间啊,反正你也是他的未婚妻,提前洞房又有何不可呢?”虽然是讥诮的笑着,但一双妙目中依然光华流转,美不胜收。
“你……你的嘴里只会说这些无耻的话,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吗?”娇弱的美人终于怒了,美目中凝着一片脆弱的冰霜,却别有一番风情。
“好了,表妹,你可不能这么说,这怎么会是无耻呢?鱼水之欢那不是人生乐事吗,漠野也很支持这一点的,因为他也是一个风流潇洒的人,你不知道我们在床上是如何的和谐……”
“苏善善,这里不欢迎,你给我走。”两人的争斗中她一直是输家,声音里不觉带上了哭腔。
“表妹,我可是来看姨妈的,看你这么激动,是不是漠野他从来没有安抚过你啊,那也太可惜,你用性命换来的这个未婚妻难道只是个虚名而已嘛?你说男女之间没有激情那又算什么爱情啊?这个未婚妻做的有意思吗?”从小到大她都是赢家,可是那个男人却是一个她掌握不了的人,选了这样一个榆木女人作了未婚妻,虽然如此,她也从不将岳玲静放在眼里,相信只要她想要,她就会把他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