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止山最高峰上有一个平台,传说是四大家族的老祖凭借凡人之力,一举开创出来的。
平台上有一个古时的祭坛,但已废弃多年。现在龙迷儿和白缙在老靳的身上一边吊一个,正在开心兼惊恐的大叫呢!
“我们比一下看谁跑的快吧!”龙迷儿第一个跳下老靳的后背,稳稳的落在地面之上,然后挑战的看着白缙。
白缙不甘被一个小女孩这样看着,当即从老靳的后背跃下,“我们看谁先跑到祭台上面去!”然后放开步子追赶龙迷儿,祭坛的表面刻画了许多的花纹,龙迷儿跑在前面,却是越跑越晕,一会儿就“啪噔”一声蹲坐在地上。
白缙本来也感觉到强大的精神力随着自己速度加快,一波一波的冲击大脑。白缙边跑边快速的计算,等跑到龙迷儿身边的时候,已经弄明白了自己已经身处法阵之内,虽然法阵已经破损,阵眼主法器也没有,但是威力仍然存在。
白缙本来已经气喘嘘嘘,薄的透亮的里皮沁出淡淡的血色,像是贴了一层蛋清的红绸一样。现在心有所感,立即坐下,闭目沉思,双手不自觉的在空气中摇动,似乎是要从水中捉鱼一般。一炷香的时间,白缙脸上微笑,脸色又恢复了没有血色的苍白,站起来,“我又有所领悟了,这个阵法主要是一个束缚法阵。”兴奋的白缙,血气一时不够用,头一栽,快要摔倒地上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过,老靳伸手单手将白缙抓在手中。
“少爷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着白缙嘴边流出的一点血迹,老靳取出白夫人准备的手帕给白缙擦了擦。
“龙姑娘,我们回吧!”老靳见少女让白缙吐血,脸上的血色也差得很,不由很生气,不由分说,空出的手逮住龙迷儿,找到悬崖边临近飞虎堡的一边,纵身跳下。
少女立即“妈呀,妈呀”的大叫起来,另一边紧紧逮住老靳胳膊的白缙睁开眼看了少女一眼,又无力的阖上。正准备说一些什么话安慰一下少女,所有出口的话都被山风吹的四散开去。
陡直高起的山,老靳居然丝毫不惧,每到山势微缓的地方,就飞快的倒腿,卸掉部分下冲之力,三人很快的往下落去,飞鸟不时从身边惊惧的叫着飞散,云影也被冲出老大一块洞隙,云丝飞散。
飞到了山下山脚的时候,老靳再也找不到借力的地方,只好随机应变的把身形猛的平铺张开。将两个孩子顺势迎风分开,做出鸟儿飞翔的样子,三人下降的速度为之一缓。
两个小孩却再也抓不住老靳的肩膀,被老靳一松,只有两只小手攥在老靳的手上。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兴奋的,两个小孩拼命的又喊又叫。三人迎风翱翔,远看就如同长了一对翅膀的大鸟在顺风滑翔,借着风力,低低掠过几十米宽的山脚,往天湖中飞去。
在三人就要落到水面的时候,老靳身形竖起,脚尖飞快的踩水,一个瞬间,就已经往前足足踏出百十来步,将下落之力缓冲完,一个折身,快速掉头,风般驰向岸边。
到了水岸的时候,老靳也只是湿半个足面,这份功夫,要是让别人见了,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惊惧。偏偏老靳做事不求韬光养晦,只是遵循内心的计算,怎样省力气怎样来。
两个惊魂未定的小家伙看着老靳,见罪魁祸首脸上仍是笑眯眯的样子,不由委屈十分,步调一致的甩掉老靳的手,两个同患难的小家伙拉着手跑了,老靳脸上仍是笑眯眯的,没有一点不高兴,眼睛泛出白色异彩。
两个人顺着水榭环廊,一路说说笑笑,倒是十分投缘,只是白缙的躯体稍弱,每过一个亭台的时候,总要坐在石凳,倚着石柱歇息片刻,缓缓血气,才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吐了两次血了。老靳见少爷玩的开心,也就自动漠视了白缙嘴上的血丝,只是步调单一的闭着眼睛在两人身后不疾不徐的跟着。
“哎呀,大姑娘,你身边的病秧子是谁啊!”一个可恶的声音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呦,你个破猴子鼻子怎么流血了!”白缙毫不犹豫的反击。
“这是我的朋友,最厉害的朋友!”龙族少女见过白缙跑完步就修炼的事,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白缙。
“他有什么厉害的,敢和我比试吗?”来人倒是红抹额,双抓髻,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只是眉眼间有一股阴沉乖戾之气。
白缙学过各方面的杂书,知道这人是鹰相,性格执拗,非大大折辱他不能使之屈服,当下也不多言,只是双手飘举,将老靳腰上的重锏用脑域召唤,以遥控之法令其分散,将比特流随着自己的手势分布。
在白缙的身后顿时出现一个青色的法阵,正是白缙从山顶平台祭坛出无意中看到的阵法,随手布来,水系魔法充盈其中,沛不可匹。
“我就站在这儿,如果你能碰到我一个衣角的话,我就认输!”说完,玉树临风,满面疲累的看着临朱栏的满池湖水,上面青荷献出尖角,红色蜻蜓飞过水面,掠出一路勾连一起的碧色连环水痕,然后扑朔着羽翅站立荷苞上面,发出轻轻嗡鸣,白缙脸色中有了一股淤青出现,显然今天动作过于频繁,导致了内腹血气受损。
白缙盘腿坐在法阵正中间,一百零八节重锏被老靳的身形挡住,毕竟,白缙心思很灵敏,既然父母说不让自己显露太多的能力,自己又不能被无赖欺负,只好出此下策了。
无穷的法力源源不断的以法阵为媒介,从白缙的一百零八个智脑中传到白缙的身上,这才好受一些。
似是而非的束缚法阵由内向外释放,每一鼓掌,就有一圈螺纹蔓延出去,冲向少年。
少年心气颇高,无奈再怎么挣扎也无法跑进白缙身周五米处,躯壳被强大的怪力往外挤。
白缙睁开眼,见眼前的少年被阻于法阵外缘,毫无寸进,于是站了起来:“你输了!”手一挥,身后法阵消失。
“靳叔叔!”白缙说完这句话,老靳就出现在白缙的身后。
白缙伸手环住老靳的脖子:“靳叔叔,今天玩的很开心。”然后再也不理少年和身边的少女,伏在老靳的背上,老靳托着白缙往聚客厅走去,片刻,白缙轻轻的鼾声已经在老靳的背后响起,极为疲倦的白缙已经睡着了,老靳双手回环,揽住白缙的双腿。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老靳走了三进三出的一个庭院,边上海棠绚烂,夹竹桃艳若粉妆,四围香气繁盛至极。
此刻,正好碰上四个法主从大厅出来,四法主作揖告别。
“咦,这人好高的境界,”法主朱沉香瞄了一眼老靳,做下评论,殊不知,自己这次倒是看走眼了,六重境界灵寂期的并不是这个目光呆滞家丁,而是家丁身后瘦弱不堪,早已沉入梦想的白缙。
白家法主拱手送走众法主,这才看向白缙,老靳被直接忽视。越看越惊,越看越喜,此子年纪虽小,却已经将白家仙术修到了第六重灵寂境界,只从天赋来说,已经比自己这个尸餐素位的法主要强太多了。
白家法主的境界远比女儿白淑宁、姑爷白慕京要高很多,所以自然能瞧出外孙的境界。不像女儿、姑爷,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很厉害,但是不知道有多厉害。当然,白家法主看事情比白淑宁、白慕京全面的多。
白崇贲伸手招来老靳,然后接过外孙的手臂,中、食、无名三指搭上了白缙脉门,这一搭,心顿时凉了半截。
白缙的脉象是先天的尺关脉,滑弱细浮,这种脉象的人根本就不适合修炼,甚至可以说,躯体素质会完全不如正常人,血行太少,血气凉薄,不能活动太多,否则缺少心血润养的心脏会失博,长时间修炼的话可能会夭折。
“父亲,怎么样啊?”白淑宁再次发挥自己间歇性胸大脑小综合症,看不到父亲脸色的变幻,兀自抱有炫耀的语气。
“很好,很好!可惜,本来以为可以让我们白家再次崛起了,现在看来又成画饼了!”
“为什么?难道是……还是……”白慕京听岳父这么说,感到大失所望,大悲大喜之下,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是先天尺关脉!”很快,四圣族比试的日期就要来临了,这是四圣族十年一遇的大事件。陆陆续续的有数十万四圣族散枝开花、遗落人间的族人赶来。
白家堡里的“天才”很快又被所有人抛到了脑后,根据比试要求,每个家族要出动顶尖高手四人,以夺取最后的第一。
飞虎堡向来人才济济,很容易就挑出了白家第一高手白廷叶,以及儿子白东阁,姑爷白慕京,以及黄山分支家主白牧忌。
四圣堡环绕山巅平台,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座落,东边是青龙堡,南边是朱雀堡,西边是飞虎堡,北边是玄武堡。
从各堡通往山巅的天阶被鲜花铺满,天阶中间共分布有几十个小型祭台,祭台跟前有本族摆的香火摊,出售一些香烛纸火,方便各自的后人上香缅怀先人。四圣族的小朋友把小花环放在祭坛之上,合掌祷告。
每一个小祭台上都放满了供品、香烛、米酒、各式水果糕点,下方的火盆中却熊熊的烧着板金、银箔。
天阶之上,一时香雾缭绕,花影缤纷,人来人往,很有几分天上人间的味道。
白缙骑坐在老靳的脖子上,左手拿着风葫芦,正兴高采烈的吹呢,五彩的风葫芦风轮晃啷啷转动,发出清爽的脆响。因为父亲要代表虎族出赛,所以母亲过去陪父亲去了,白缙只好和老靳两个人出来晃悠了。两人心无挂碍的走走停停,碰到什么买什么,有了新的东西,就把旧的东西送给其他的小朋友。
快到山顶的时候,摆地摊的人越来越多,只有一个买金属铁片、碎针、残破书籍等怪异物品的小摊上人很少,白缙和老靳这两个顽童目光一起被吸引到了这个小摊上,小摊边上立着一个岁数很小的小孩,头上梳着一个成年的发型,长发过腰,双手抱胸抓着一柄鱼鳞鲨皮剑鞘,白玉玛瑙蚀刻剑柄的长剑,聚精会神的看着某件物事。
“这个破石头我要了。”说着话,童音清澈的小孩子往地上扔了一张百元大钞,低身拿起那块血色石头。
“小朋友,你知道这是什么石头吗?”摊主笑呵呵的问道。
“这是积血玉,是酆都山仙人洞出产的仙石,我自然知道!”小孩子声音清朗,语速沉稳,竟然真的像一个大人。
“还有没有这种石头,我也想要,”边上一个唇生两片短须的男子语带嘲讽的问道。
“没有了。”这是今天卖出去的最后一块了。
“那着一块,就该我了!”男子出手就夺小孩子手上的积血玉。
尚没看清动作,小孩子手上的长剑已经抡圆一周,剑鞘重重的劈在男子的手上,随后,右手顺着剑鞘一抹,飞出去的剑鞘砸在了无赖男子的额头上,鲜血顿时流出。
小孩子却不依不饶,左脚踏篆步,踮着脚尖,剑尖递上男子喉结,在上面刺出血点。“你不是我对手,小心我一剑杀了你。”剑势回拉,将男子的胸口划出尺许长,寸多深的一道口子。
白缙晕血,见不得别人流血,扯扯老靳的耳朵,想要老靳往别的地方走。
老靳被扯的扭过头看看他,又转过身看着地摊上的某一物件,就像一头牛看到了青草一样。
白缙顺着老靳的眼光一扫,这下白缙也看到了,那是一块平凡无奇的白石,里面有点点黄斑,还有奇怪的贯穿小洞。
“这是玲珑。”白缙立即开心极了,把老靳耳朵扯得左左右右的,老靳乐呵呵的低头。
不想,那个小孩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立即上了心,想:不管是蒸着吃,还是煮着吃,先搞到手再说。立即俯腰将玲珑抓在手上,“这个东西我要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玲珑。”小孩子拾人牙慧,道听途说,却一点羞耻心也没有。看着边上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玲珑”二字原创者,望着自己手上石头流口水的老少两人,嘿嘿一笑。
“哼,算你狠!”老靳和白缙两个人都不是刚才的恶少,所以也懒得跟这个少年计较。
白缙干脆从松开老靳脖子,跳下来,从老靳口袋掏出一大把红色的一百元,统统的放到摆摊老人的手上,“你可以走了!”
摆摊老人立即把小凳子让给白缙,然后掏出烟袋坐到了一边,嘻嘻嘿嘿一笑,并不打算走。
白缙手望地摊上一罩,你们都走吧,这是我的了。边上的人见没有东西可买了,都慢慢的散去了。只剩下那个咬牙立在遍山的小孩子。
老靳扑腾一声坐在地上,开始和白缙一应一和的谈论今天的收获:“靳叔叔,这是北极寒冰铁,传说做成玉壶后,能够盛装佳酿千年而不变味。”
“还是这个好,这是西方密银魔甲,据说对魔法免疫。”白缙一边说,一边偷眼看小孩子的反应。这时候,四大法主已经推出住持人,还有各族裁判,开始念比赛的规则,很多人都跑去了,只有这个小孩子咬着牙,看着白缙和老靳在穷吆喝。
“我这个好啊,天罗地网,虽然只剩下一小片,但是只要让我得到其中的法阵片段,我一定会将它发扬光大。”
那个小孩子听到远处发出雷鸣般的吆喝声、掌声,早就耐不住了,只是,眼前的两个家伙还在穷得瑟,不由的火爆脾气爆发,长剑出鞘。“嗨,两个家伙,快点把你的东西给我,否则的话,不要怪我刀剑无眼。”
“我好怕啊!”白缙刚刚卷好小包袱,老靳就发挥特长,驮着白缙风般跑开,一边跑,白缙一边回头看,嘴上不停的下着命令:“慢一点,他快要追不上了,再快那么一点点,对,就这个速度。再快点,哦,这个绣花枕头停下了,慢下来。差不多了,我们也停下吧。这个位置不错,不但可以看人打架,还能看着那个小孩子气呼呼的样子。”
果然,那个小孩子见前面的两个混蛋停下来了,当即不顾身心疲惫,再次跑了过来,快要跑到白缙身边的时候,忽然脸色变白了,因为他看到那个小混蛋又卷起小包袱,准备逃路了。
白缙对着小孩子吹了声口哨,小包袱身上一背,“噌”的上了老靳的后背。嬉笑的看着那个小孩子,本来以为小孩子要出什么绝招,忽然见那个小孩子一下坐在了地上。
小孩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欺负过,偏偏自己又跑不顾人家,自己明明拿了一个宝贝,就是不知道怎么用,可是对方摆明了就是不告诉自己的样子。气急败坏之下,只好使出百用不爽的杀手锏,哭!
白缙见对方哭了,也不上来,也不走,从小包袱中取出一面破锣,开始敲,一边敲,一边喊:“新鲜出炉的哭泣包啊,不哭不要钱啊,大家快来看啊!”
小孩子立即眼泪汪汪的站了起来,手上的飞剑湛卢出鞘,在法力的催动下,发出红芒,直刺白缙,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啸叫。
白缙一向研究的都是阵法,修真只是自己的副业,况且躯壳骨太弱,因为没有达到元婴境界,没有多大用处,现在见飞剑射来,气势之大,竟非一般攻击。
眼看飞剑就要刺到白缙身上的时候,边上一只手化成拳头,重重的斜砸过去。原来正是老靳,老靳本来正在看稀罕,但是忽然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没有多考虑,当即出拳,同时左手探出将白缙揽在怀里。
拳剑交接处,发出巨大轰鸣声,湛卢剑散出的火焰威势被拳风激散,四飞出去,将周围看笑话的人浑身烧伤,好多人都骂骂咧咧的,但是不敢多说,开始往圈外退,开玩笑,这种高手是自己能够得罪的起的吗?
老靳看看拳头,见上面有一个白印。不由咧嘴嘿嘿一笑,“好,再来!”
小孩子伸手将飞剑收回,却因为使用了超越自己能力的禁术,“扑哧”吐了一口血,然后用剑杵着地,不肯倒下。
“小小年纪,如此硬气!”白缙为了给这个小孩子一个台阶下,夸了她一句,拉着老靳的手就走了。
小孩子看着白缙,要把这个可恶的身影牢牢的记在脑海之中,当然了,最主要是,要把白缙背后的那个小包袱记住。
两方争斗的气势很快将维持秩序的四圣族护卫引来,见没有什么事就又走了。
第二天,比试正式开始,第一场,由玄武的冥沉对青龙的龙纪锋,很明显,两人都没有练过法术,所用的都是各族的体术,因为这两人中,冥沉夺第一的呼声较高,所以,除龙族外,所有人都给冥沉呐喊。
冥沉摆出九潜状态,双掌聚合出黑汪汪的水流,在摆于胸际的左手和伸推出去的右掌之间回流,一边激放出滋滋的水响,水势很快变大,成一个圆幕,将冥沉笼于其中,然后圆幕中的冥沉身形越来越淡,最后终于消失。
台下有人讲解道:“这就是我们玄武高手冥沉所自创的绝招,沧海一粟。这里面暗含了‘善含着潜于九幽之下’的天地至理,以冥沉的修为,这场肯定赢定了!快点,给点掌声。”看台下立即传来稀稀落落的掌声。
“早知道这样,就不给你们讲了,真是浪费口舌。”
台上的龙纪锋本来已经计划好了自己的招数,现在也用不上了,手上一晃,捏在手中的剑丸立即涨大,青光四射,赫然是一柄材质俱佳的宝剑,“解放吧,冰霜轮!”随着呼叫,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一只张着翅膀的冰龙出现在龙纪锋的身后,龙的头顶有一颗菱形的赋格,赋格的作用主要是计算冰龙解放的时间。
“咆哮吧!冰霜轮!”冰龙展翅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水幕,强大的冲击力猛地刺透水幕,将水幕狠狠的砸向平台外的山腰,在山里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洞。
“怎么会这样?我的九潜烟罗,碎,碎了!”冥沉痛苦的大叫,随后,只闻的“乒砰、乒砰”的冰块碎裂之声响起,献出冰块下胳膊被洞穿的冥沉。“不,你这根本不是体术,而是法术。”
“不要输不起,冰霜轮是我用得自东海迷津的冰龙心炼制的,这些法术都是我从冰霜轮中得到的!”冰龙头顶的菱形赋格碎掉,冰霜轮解放的时间用完了。
“那我就不用含拙了,九潜烟罗,得自酆都,是的,我修炼的地方并不是玄都山,而是酆都城。你还没有听出来吧,它真正的名字应该是九千阎罗。”冥沉的声音转戾。
“难道你不知道,有了灵性的九千阎罗,已经不在是简单的防御兵器了。能逼九千阎罗解放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它的幻体打破!下面,就轮到我表演了。九千阎罗,解放吧!最强术,万——象——森——罗!”天空中忽然出现无数鬼魂幻像,来自九幽之地的武器带来了鬼界地狱位面的气息。
“冰霜轮,咆哮吧!”龙纪锋也使出了最强绝招。
冥沉坐于浮空一米高的位置,所有的黑色魂气汇聚到一起,变成一个黑色火焰缭绕的半张面孔,“以黄泉的名义,死吧,都给我毁灭吧。”面孔的眼中放出两道黄色的水流,缠住冰翅霜龙,“喀吧”一声,将其搅碎,然后快速的砸向龙纪锋。把龙纪锋砸向地面的同时,一道蓝白的半透亮身形从龙纪锋躯体飞出,被怪面迅速的吞噬。
龙纪锋重重的跪倒地上,躯壳一歪,倒地不起。
“死了,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没事!”冥沉双手虚展,一道蓝白的身影出现,快速进入龙纪锋的身躯体,龙纪锋闷响一声,双手撑地,站了起来,却又摇摇晃晃的快要倒地。
主持人见状,立即上前举起两人的手臂,“我宣布,第一场,冥沉获胜。”
看台下立即掀起了掌声、欢呼声!
然而没有人看到,看完这一幕的白缙很快的进入了修炼状态,双手合拢,重锏在两手之间缠绕旋转,发出轻轻的嗡鸣知音,“善含者潜于九幽之下”,一百多节智脑飞快的分散开,围住白缙,白缙脑中飞速的计算,是的,只有不断的变形,不断的流动,才能对抗、抵消外力,白缙想起老靳带着自己和龙迷儿从山上飞下时,通过快速踩水抵消下砸之力的情节。
这些智脑飞动的速度更快,快到极致的时候,就像一片青铜颜色的水银,缠绕在白缙的身上、手臂上,然而这些水一样温柔拂动白缙衣襟的并不是真的水,而是那些飞速绕着自己旋转的被自己大脑控制的一百多节重锏。
白缙睁开眼睛:“靳叔叔,我没有办法模拟出那个巨大的怪物!”白缙确实没有办法模拟出,因为冥沉解放九潜烟罗时,释放的是来自于烟罗中封印的鬼力。而白缙的重锏中不过是有一百多个智脑而已,虽说智慧很高,但是智慧高不一定战斗力就强啊,概念不同。
“那你可以试一试那个冰霜轮!”靳叔叔提醒了白缙一下。
“只是我模拟不出那种冰冻的效果,”白缙的身后立即出现一个小型的白色冰霜轮,围着白缙飞来飞去,像是一只驯熟的冰鸟,“不过,我可以增强智脑的辐射,通过脑电波传输出冰冷的感觉。”
白缙忽然为自己的想法下一大跳,影响别人的脑电波,这种事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但是也许可以……可以试试。
白缙忽然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孩子,细看,正是原来和自己过不去的那个小孩。玩心大盛,重锏以极快速度飞动,一百多道残影构成的冰霜轮飞快的冲向那个小孩子。
那个小孩子,本来正打算给白缙投点迷药迎风倒,放点马后炮什么的,忽然就见一个白色的小鸟飞了过来。
白缙在后面念念有词,细听之下,居然是:“不对,不对,为什么没有效果,辐射波长不够,还是频率没有和脑电波在一个波段上,波,光线,紫外,红外,对了,主要是红移现象,开普勒原理,我知道了,一定和这个小孩子的速度有关,这样,这样,计算他的步长,步速,转向的扭矩,ok!看你还冷不冷!”
那个小孩子感觉很怪,一会儿冷,一会儿好了,看来得跑快点,身后传来白缙可恶的歌声:“波长决定精准,幅度决定感受,哦喝,哦喝,哦——喝——”小孩子忽然感觉一下子跳进了冰窖里面,忽然就蹲下,像看到鬼一样,惊恐的睁大眼睛。身上抱着的湛卢散出一圈一圈温暖的红光。
“说,往后,还欺负不欺负我!”白缙恶人先告状,贼喊捉则。
小孩子立即再次痛哭出声,待见白缙笑嘻嘻的从背后的破包袱中取出一个小破锣的时候,立即坚强的闭住嘴巴。
“怎么,不哭了?”
小孩子委屈的立即痛哭出声,但是听到很清脆的一声“梆”的清脆的袅袅余音后,立即反射性的噤声!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真拿你没有办法。算了,都是我不好,好吧!”白缙刚做完坏人,又开始做好人。果然,怀柔的威力的是无穷的。
“我没有哭,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个‘玲珑’到底是什么玩意,有什么好玩的,为什么你们会看中它!”小孩子见和白缙和解了,原来的不快,很快的过去了。
“‘玲珑’其实是一种鬼术的载体,这种东西本来是生活在鬼界的,但是在蜀境的桃止山和酆都城,在历史记载曾发现过这种东西。其实在鬼界它的名字叫鬼萤。现在它还小,等它长大了,力大无比,会和主人心心相通,随主人的意愿飞往各个位面,知道什么是位面吗?”见小孩子摇摇头,立即占便宜的加上一句:“就知道你不知道,好吧,往后认我做大哥,我就告诉你。”
小孩子立即喊:“大哥。”这句话让白缙很有黑社会老大那种面对成千上万小弟的成就感,但是体验完这种感受后,白缙不负责任的来了一句:“还是回去问你娘去吧!”
然后,小孩子很有小弟觉悟的坐在白缙的身边,听白缙啰嗦所谓的小弟守则十五条,诸如什么:“家里又好吃的,一定要想着给老大吃;有什么好玩的,老大先玩;有什么机密情报,一定要让老大知道!”
刚说完就见小孩子献出鬼鬼祟祟的神情,躲在自己的身后。立即不耐烦的在小孩子的脑袋上拍了一把:“干什么,不听老大言,吃亏在眼前。”
吃过亏的小孩子立即很机密的说:“报告老大一个机密,台上的是我妈妈!”
白缙看了他一眼,鼻子哼了一下,然后看着台上,鼻子接连不断的“哼、哼、哼、哼、”的开始笑了,“我给你说,台上那男的,瞅到了没有,就是那个英勇强悍,天下无敌,独一无二,超凡绝俗,震世骇俗的男人,那还是我爸呢。”原来现在台上的真是白缙的老爸。
白缙狠狠的敲了小孩子鼻梁一个凿子,“记住,小弟守则第八条,不准对老大撒谎。第九条,任何时候,都要对老大言听计从,不得耍小聪明。”然后犹豫着要不要把有关小孩子权益的后面几条说出来,后来灵机一动,把“吃亏了可以找老大给自己报仇”这样一条,改成了“有帮助老大和别人打架的义务。”这番说教功德圆满后,白缙也有些累了。
“你走吧,改天再出来玩,你是哪个家族的?”
“报告老大,我是朱雀家族的,我叫朱宜萱。老大是哪个家族的?”
“你老大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告诉你也没有用,不过呢,见你这么乖乖,很适合做我的小弟,为了鼓励一下你,我决定施展大法,帮助你收复这只玲珑。”
白缙接过小孩子手中的白石,然后闭上眼睛,让小孩子在上面的每一个****中都滴一滴血。
小孩子还以为白缙再给自己施展什么大法,因为先入为主,认为白缙确实是比自己强,所以丝毫不怀疑白缙的用心,不知道白缙闭上眼睛是因为——晕血。
片刻,白石上冒出一片青色烟雾,从里面飞出来两个小人,比一粒绿豆还要小。
“哇,这次运气不错,居然有两只,本来想给你一只的,所以,剩下的一只是我的。”
“我都滴血认主了,”小丫头似乎脑子里面有这么一个词汇,顺口说出,不知道一针戳中白缙的痛处,白缙还以为谎言被戳破,脸上不由白白的。
“好了,你的你的,不过我告诉你了啊,这种鬼物必须要喝人的生血才可以。我有老靳叔。你呢!”老靳叔在背面听得浑身一哆嗦,坏菜了,自己成奶牛了。“老靳叔,给点血。”老靳虽然智商不是很高,但是也看出了形势不善,给点血,说得简单,又不是给点口水,但还是忍痛,在自己的胳膊上咬了一个口子,流出了金黄色的血液。
两个小人立即飞到了老靳的胳膊上,开始喝血,喝了一口,就“呸呸!”的吐,显然是喝不惯这种怪东西。
白缙见自己的老靳叔浑身触电般的哆嗦,还以为中毒了,谁知道老靳叔睁开眼睛说了句:“我,晕血。”
白缙一晕,这也能传染啊。
“好了,我也不多要,反正你也打不过我,你今天必须把这两个小飞人给我留下一个来。”白缙终于献出了真实的面目。摆出一副就是欺负你的模样。
“好吧!”小孩子幸亏有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觉悟,只好抿抿嘴,忍痛割爱,给了白缙一个。
“不一定是人血,其他的猪血,狗血什么的,都可以。我今天干脆勉为其难的给它们赐两个名字吧,一个叫天狗,一个叫乌鸦。天狗比较威武,我要了。乌鸦比较娘们气,就给你了。”
“好了,我要看我爸和那个女人打架去了,改天再见吧!”
白缙扯扯老靳的耳朵,老靳立即忠实无比的往擂台的边上走去。
这次,朱宜萱再次看着自己老大像一个布袋一样吊在老靳背后,晃晃悠悠的走了,朱宜萱好好的看着,要把这个布条一样的男孩子的身影记在脑海里。
白缙到了擂台边的时候,他嘴中那个英勇强悍,天下无敌,独一无二,超凡绝俗,震世骇俗的男人,正被一个女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玉树临风的脑袋成了猪头,浑身上下更是全无一处干净完整,眼看就要败北。
白缙心里很急,爸爸的英雄形象难道要在今天被摧毁的毛都不剩一根吗?不由急出了一头汗。“爸爸,接着武器。”白缙灵机一动,老靳腰间的武器立即飞向台上。
守护祭坛的老者很是纳闷,武者的武器怎么会在儿子的手上呢,一个武者应该是兵器不离身的啊,怪不得台上的男人只是赤手空拳,没有什么厉害杀招。但是不敢耽搁战局,如果一方暗含了武器,另一方却什么也没有的话,会影响战斗平衡的。于是松开结界,放重锏飞进来。
白慕京本来还纳闷自己怎么会有兵器呢,待看清楚是自己儿子的武器后,也就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自己居然要用儿子的兵器,看来果然是上阵父子兵了。有这样的儿子,我,我骄傲。
有了兵器在手的白慕京果然是越战越勇,很快就将台上的朱方艶逼到了战台一角。
白缙本来准备操作武器的,但是看父亲没有什么危险,也就放心的趴在老靳肩上,眼睛一闭,准备睡觉了。
朱方艶却是叫苦不迭,今天要战斗,自己的趁手武器湛卢宝剑却被女儿给偷走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还好对面的男子也没有武器,还能勉勉强强打他一个猪头三,现在不行了,白慕京有家伙了,越战越勇,看来是老天让我战败的。
忽然看台下面,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妈妈,给你你的剑。”本来朱宜萱看自己的老大把重锏扔给了台上的男人,不太敢多说什么,但是看自己的妈妈撑得实在是辛苦,母子连心下,自然顾不上老大那一边了。
白缙虽然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但是小孩子耳朵尖,一下子听出来是今天碰到那个小孩子的声音,立即睁大眼睛,四处找寻,白缙咬破嘴唇在手上抹了一点血,鬼萤也就是那个叫天狗的玲珑立即飞了下来,围着白缙的手指头吱吱乱叫。
白缙说了声:“喝完后,要帮我找到那个小孩子。”
玲珑天狗立即飞上去抱着白缙的手指就喝,喝完之后,扯着白缙的衣服往某个方向飞。
玲珑本为天地生养,虽然力气其大无比,但是现在还处在幼年,模样只有苍蝇大小,所以也仅仅能掀动白缙的衣角而已。
白缙看到小孩子正要躲走,立即吼了一嗓子:“别跑。”小孩子立即满脸心虚的站住,看着白缙,挺足不前。
“算了,大人的事,我们小孩子就不要插手了。我们一块儿看吧!”于是三人就坐在一棵较高的松树上。
边上皮糙肉厚的一对兄弟,为了取得一个较好的视觉位置,居然选了一棵枣树,远远的就能看到兄弟两个皮肉伤刺满了枣树针。
朱方艶果然是一剑在手,万事不愁,因为发愁的是她的对手。
而她的对手正是他女儿的老大的老爸,这样说有些啰嗦,一言概之,就是白慕京。
白慕京修炼的只是外门弟子的功夫,虎族体术而已,本身也就是元级别的高手,修炼的只是四圣族发给本族弟子的平常法术。而朱方艶却是下一代的朱雀家族法主。修炼的是正宗的修真之书,是法级高手。差就差在不是一个级别上。
白缙、老靳叔、朱宜萱三个人,除了老靳叔没有明显的立场外,另两个人吵得啊,简直让老靳都睡不着觉了。
白缙为白慕京加油,朱宜萱为朱方艶加油,有些乱,真的有些乱,感到很烦的白缙重重的敲了朱宜萱一拳,“不许吵。”
朱宜萱立即低声。
白缙目睹着自己父亲被朱方艶摧残,感觉在自己的小弟面前很没面子,感觉自己应该出手了,也不考虑自己的能力,出于想了就干,干了不想的思考深度,决定出手。
朱方艶手握湛卢,粉红色的桃花火瘴气雾弥漫开,无声无息,杀伐之焰熊熊燃起,恍如一个女武神。朱方艶随手一剑砍下。
白慕京虽然知道自己和对方不再一个级别上,但是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儿子在看,你说,能够自毁长城,坏了自己无比高大的正面形象吗,不能,头可断,血可流,威武形象不能丢。当即,想也不想,脑子跟短路一样,双手擎举着重锏在白缙意识下变长的握把,上举挡住。
重锏与宝剑湛卢之间爆发出来的猛烈杀气,化成千万道白热的利刃,狠狠的割划在白慕京的身上,一下,白慕京干净的形象立即被一个浑身冒烟的乞丐代替。
“老爸——”白缙喊了一声,见自己老爸快要倒在地上了。立即盘腿坐在地上。
朱方艶见自己的随手一剑居然连一个元级高手都砍不到,不由有些生气。“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欺负女人的下场。”
白慕京有口难言,这话好像说反了吧,从头到尾自己就一直处在被欺负的位置。
但是朱方艶明显想让他吃这个哑巴亏,不想让他出口反驳,立即双手握剑,“孔雀之翼,展屏吧!”湛卢剑立即解放出本体,是一个七彩的凤凰,在火之领域中欢快的跳跃鸣叫。
整个斗战平台,立即陷入一片火的领域,天上开始有巨大的陨石往战台上砸,大部分被外面负责祭坛防御的龙族长老放出的结界阻住,一小部分,只能凝神聚气,双手拍出击散。
这些长老都是经历过抗日战争后留下来的先辈,所以都修炼过仙术。但是以空手对抗解放的宝剑湛卢之力,还是很耗费法力,长老脸上立即因为法力使用过度,出现了血红之色,几乎内腹受伤。
白缙闭上眼睛,通过无数个智脑,敏锐的感受着战台的实际战况,全身心投入到与朱宜萱母亲的战斗中去。
白慕京很快的知道了白缙的想法,很配合的随着白缙意念动作。手上的重锏飞散成百十个智脑,迅速组成一个战斗阵型,“冰霜轮,解放吧!”众多智脑在白缙的控制下发出立体声。一个白色的冰鸟出现,快速的缠绕白慕京全身,将白慕京身上的热气带走。
看台下立即爆发出了欢呼声:“不可能,怎么会有冰霜轮出现,不是被冥沉击毁了吗。”
“这不是我的冰霜轮,我的冰霜轮更威猛。”龙纪锋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冰霜轮下了一个崽子,自己不知道呢!
“那肯定没有假的,我们白虎一族的女婿肯定有天赋神通,自然智勇双全。”
白慕京在台上装模作样,双手一推,在其身后显出剑形残影的冰霜轮猛的停住,冰寒霜气汩汩升腾,然后,冰霜轮发出一声啸叫,重重的砸向朱方艶,在空气中用残影拖出一个比龙纪锋冰霜轮本体更大的冰龙,朱方艶被手上的本体孔雀带的往后退了一步,本体孔雀缓缓展开身后大屏,无数火焰缭绕的尾巴竖起成尖锐的千根羽箭,每根羽箭的尾部都有一只眼睛。
在众多羽翅的振颤下,空气似乎出现无数扭曲的能量曲线,重锏砸空,朱方艶已经到了白慕京的身后。
“这下,该我出手了吧!火焰之鸟,冲击吧!”巨大的火势瞬间充满整个结界空间,一只火焰凝成的孔雀放出全部的尾羽,三昧火,这居然是三昧火。
可是,诡异的是,这些三昧灵觉独眼箭居然射空了,从来不会射空的仙级法术失灵了,因为,白慕京消失了。
火海湮灭,白慕京所在的位置,出现一个刚刚消失的六芒阵,白缙把自己的父亲传送到异世去了,当然了,目前为止,还处在传送通道之中。
与平常的传送阵不同,这些智脑根本不需要全部摆到地上,而是在空中,在任何的地上,只要把比特流发送到指定位置就可以把大阵布出来了。
毫无征兆的,朱方艶身后六芒阵一闪,白慕京已经出现,单手元气斩直劈而下。
朱方艶正准备转身抵抗,忽然更加怪异的事情出现了,朱方艶感觉全身不能动弹了。
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传出的是法术之力,而不是元气。朱方艶心内大惊,不可能,自己已经试探过了,白慕京根本就不是法级高手,只是元级而已。
地上的法阵是束缚阵,正是白缙在祭坛处得来的阵法。
原先的大阵只用一些简单的花纹就能让人动作减慢,呼吸不畅。而现在,大阵已经有了第六重灵寂境界修真高手的操纵,再加上上百个境界统一到了第三重融合期的智脑,这种威力自然不能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