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很漂亮的九尾白狐在卧佛岗出现，溜到了柳海鸣的办公室门前，用前爪轻轻扣击着木门。门开了，白狐悄然消失，进门的却是月仙梦。
“你让我一个中学生辍学来卧佛岗当教师，不知你怎么想？”月仙梦说。
柳海鸣半眯着眼睛笑着，“没想到一个姑娘跟我玩起猫腻，把我想歪了吧。”
这么一笑，月仙梦却不好意思走了，人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卧佛岗缺的是一名懂西方自由文化的教师，而不是国学教师。自己在县城接受的多是西方文化，自然是合适的人选。月仙梦停在门口站着，看他也不敢放肆！
柳海鸣把话说开了，“擎天杨和花静杨都不合适。花静杨不仅仅是因为她国学迷，更重要的是她太保守，碰一下都碰不得！我知道你能接受我，就给了我吧。”
“我早有朋友了！早把……身子……许给人家了！”月仙梦看到他那痞子的作风，再不扯一个慌，恐怕难以完美地走出这间屋子。
“有！当然我会祝福。可是你没有……你给我一个机会展现男人的魅力吧。”他说着，竟然脱净了上身……
没想到身材瘦长的柳海鸣，胳膊上满是肌肉，尤其胸脯上那一对疙瘩不亚于那些胸儿扁平的女人的高度。两疙瘩之间夹着黑乎乎的长毛，长到肚子上，向下延伸……
月仙梦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就低着头听他煽情。
“我知道我年龄偏大，但我健美，我健康，我阳光，我浪漫，我温情……”柳海鸣攥紧一对拳头，展示他胳膊的力量和魅力，自我陶醉他英勇威武的样子，“就我这身架，多少女人是手下的俘虏，败将！可是这个，花静杨偏偏不懂得欣赏。”
“这个我也不需要！”她说这话，更紧张起来。
“我不过几年混个文教科长，地盘不大，整个县的文教卫生，属于我管，我将来不仅会有洋车，有瓦房，再永远的将来住楼房。你嫁给我，别说你有享不完的富贵，就是我们的子孙，也够受用的了！”
“我只想和擎天杨在一起，很平安，不用担心有朝一日官被罢了，人坐牢了！”
“哈哈哈！你也想过世外桃源的清闲日子。我也想，只要你答应我，我今天就辞了，随你一起过随遇而安的日子。答应我吧。这就是我们的洞房。”
“我该走了！当不当老师和婚姻是两码事。”
“好，既然这样，我告诉你。嫁不嫁我无所谓，我只是想搞个交易。卧佛岗新任教师的请示报告我早写好了，就在我这张爱情的架子上。进这个门的，还没有最后不答应的！他们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这个小秘密我保证不传出去。”
“你？我看透了你！”月仙梦几步跑到门口。
“哈哈哈！”他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他见月仙梦去开锁，喊：“你可以走出去，马上，趁我还能控制自己。我现在还是校长，还是人！你走晚一步，我就不是人了！”
月仙梦怎么也打不开锁，转过身想求他，却看到他狼一般的眼睛在闪着可怕的光。
月仙梦继续开门，突然整个身子被他拦腰抱起，就这样她被扔到了塌上，几乎反抗不了。
“如果你不要，可以随便停下来，不会伤害你的。”柳海鸣装作慈悲厚道的样子劝她。
“我怕，你让我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她喘着粗气。
“别怕，表示我们结婚了！这方面我是老师，你乖乖地学习做快乐的事。不痛，那感觉奇妙，好美的，你会喜欢的！哎呀—”他摸向她怀里的时候，那波涛汹涌的白兔撑开了衣扣跳了出来！
“你怎么和我的老师一样啊！”她仍在反抗，北极狼在她的身上拼命地撕咬，那双眼睛冒着寒光！
“我和你的老师都是帝国的，自由文化也包括这个自由！”他教育她。
“我的老师就是因为***生被判刑了，才选你进城教书。你和他什么两样？”她的反抗没有停止，紧紧地攥着腰带，拼命地将两腿拢在一起，她知道一旦分开，她的一切就彻底地付出了。她想把男人想要的东西交给她心爱的男人。
“老实点。别忘了，院子里有几位老师住着，一旦传出去，你完了！爱情，事业，都完了。”柳海鸣看她流泪了，又劝，“虽然擎天杨专攻的是国学，对西学不甚了解，但我看你的面子上可以不在乎，可以让他当新教师；如果你让我舒坦了，我甚至可以让他当这个副校长。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他，为你心爱的人做出点点牺牲是值得的！”
“副校长是难了些，至少安排他当这个新老师啊！教国学你反对，我可以让他学着教西学，他很聪明。为了他，我也不会给你的——起来！”
“我不会强迫你，要你自愿。”他竟然站起来，去系自己的裤子。
月仙梦以为放过了她，想站起来，没想到他突然回转身把她裤子脱了，狠命地将她压在身子底下。她拼命地蹬着，拼命地抓着裤带，拼命地喊：“要是我擎天杨是望书记的朋友。望书记知道了，别说你一个未来科长，就是你十条狗命完了！”她见他一犹豫就爬起来。
“我怕什么，在柳泉镇，在三圣县，谁敢怎么我？宝贝，你要是听了我的，我是你的前卫！为你不顾一切！为你冒险挑战！你要是不听我的，别说他当不了副校长，就是普通的教师都不行！你忘了，他连课没讲。那么多的竞选者，我们为什么要选一个国学教师？他和你将来任何事情，我都不会管的！答不答应？我要你为我做一次牺牲。你既然为难，就应该知道，我一个帝国教育者为什么让一个国学教师在我的地盘上传播他们的思想？迷惑我看上的女人？”
月仙梦知道如果他不帮这个忙，擎天杨当国学教师的希望顷刻化为泡影，先保住国学教师再说。她知道在这大浴河一带，柳燕是最美的，也是最妖气的，除了花静杨之外，再没有谁和她比美了。必须让和她媲美的柳燕、花静杨永远没有和他接触的机会。这个道理慢慢地让她明白了，于是，她提出一个荒唐的要求，“那你不能让花静杨、柳燕和擎天杨好。”
“行！行啊！该答应了吧。”他停下粗暴地动作，他觉得那样没意思，他希望她怪怪地将激烈跳动的心也给了他。他摸出了一颗烟点上，欣赏着她的脸蛋和曲线标致的身材。
屋子里已弥漫了烟雾，柳海鸣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他，但他的思想、文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也向往他那边，那边不全是国学的天下，相反好多地方被帝国文化统治了。我们每年都要招揽一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去那边做生意。一个没有文化，没有背景的女孩在外独创天下，你应该猜到她们的生意。那是一条赚钱的捷径。难道，你愿意去吗？”
月仙梦仿佛看到自己跑到河里全身洗了个遍，告别了父老乡亲们，告别了那风雨飘摇的古镇，飘着飘逸的长发走向了那边灯红酒绿的城市。外面的世界怪精彩，但外面的世界好无奈，她暗暗发誓：与其去那边受罪，不如让擎天杨在这边实现自己的美梦，为他付出一些，哪怕自己的血肉之躯……
柳海鸣猛抽了几口烟卷，屋子里几乎看不见人，只有他如狼的眼睛闪着光亮。
“咳！咳咳！炝死人了！”她握着胸口喊道。
“外间。”他知道她不会走远。
她拉开那面红旗到了外间，柳海鸣也跑了出来，急不可耐的恨恨地抱住了她，一阵乱摸，假惺惺地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一个美人为了她默默心爱的少年，确切地说，因为仰慕一个男人，在柳海鸣的那间屋子里，幻化一条白狐躺在他的怀抱里，露出漂亮的九尾；一条狼在拼命地猎食，接着狐腿和狼腿交互在一起……
“我还不能给你……”她推挡着他毛茸茸的胸脯钻出来，又被他按在窗户旁。她拼命地想挣脱出去，他一手狠命地扣着她的身子上的一扇门，另一只手紧攥着窗棂，啪地一声，窗沿上的一盆红海棠摔在地上，他一声狼嚎，手被窗棂拉破鲜血直流……
一条白狐钻出了办公室，那中间的尾巴上留下了鲜红的血！那血，比窗沿上那盆红海棠的花还要红。她跑出了那间房子，刚好和擎天杨撞了个满怀。
“你这是干什么？”擎天杨生气地喊道。
“对不起……我想让你当这个教师……可我没用……”她站住了，但不敢看他。
屋子里的柳海鸣将擦手的血纸扔到窗外，擎天杨捡起那个血纸团，看着她蓬着头、无血色的脸，惊慌地问道：“你和他做了？”
窗户里又扔出一只鞋子，那是月仙梦挣脱时丢在屋里的鞋子！
“回来！去告他！”擎天杨紧紧抓着急于离开的月仙梦。
“你不如让我去死！”
“他伤害了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她摇了摇头，想告诉她自己的身子还是干净的。
“都这个样子了！”他看着她裆部的血——那是柳海鸣手的罪恶！“为什么要单独找他？”擎天杨问她，那气势如同暴怒的狮子。
“我知道你想当这个教师，我去找他。”她解释去的原因，想起刚才的一幕，身子还在打颤。
“你因为我在乎他的位子吗？我要在杨树泉当我的老师！”擎天杨松开了她，一拳打在身边一棵树上，“你跟他去吧，我不想见你！”
“我恨你，永远恨你！”她说着狠话，那红唇溢出了鲜血。一个女孩爱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会丧失理智；恨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会变得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