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瑾瑜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片场拍一部古装剧,是知名编剧禾木新写的大型清宫剧《轻舞》,我在里面饰演女主角,等等。。。是女主角的丫鬟荷花,是全剧中小到不能再小的配角,只有一句台词,“皇上,我家小姐是冤枉的”被扇了几个耳光以后,就被挨千刀的皇上给赐死了。这还是经纪人牧牧百般周旋得来的机会,没办法,谁叫我是一枚胖妞,合适的角色是少而又少。
赶到家的时候,迟瑾瑜的皮鞋已经放在鞋架上了。换好拖鞋,踮手踮脚来到房门,轻轻转动门把,吱呀一声门开了。毫无预兆就看见迟瑾瑜已经睡在我的床上,黄昏的柔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打在瑾瑜的脸上,祥和又美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床上的人悄无声息,让气氛有一丝诡异。
把床底下把我亲爱的滚滚、圆圆、嘟嘟捡起来,小心放在窗台上,从家里离开,我就会在每年的生日给自己买一个娃娃,抱着它们睡觉会有安全感。所以直到现在,床上已经摆满了三个。迟瑾瑜却不喜欢,总是把它们丢下床,然后霸道宣布自己的主权。
走过去,小心地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去,被子里冷冽的气息让我的脂肪也跟着抖了抖,对于我这种脂肪较厚的童鞋,很多人认为脂肪可以御寒,可是我是夏怕热,冬怕冷的体质,更何况现在是冬天。背后的大神比这个冬天更让人觉得寒冷,还未等我弄好睡姿,迟瑾瑜一把搂住我圆肥的腰肢,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沉沉睡去。
睁开眼的时候,我被吓到了,只见迟瑾瑜冷冷地看着他的手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吼...那上面有可疑的水渍,我只能淡定的擦着嘴角,拿开搭在他肚子上的大腿,若无其事的离开。打开房门时,我回眸一笑。我很怀疑迟瑾瑜是不是被我的笑吓坏了,看他狠狠滴抖了抖。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恍惚。
我饿了。打开冰箱,只有几个鸡蛋和一个西红柿了,想了想,可以简单地做了一个番茄炒蛋,一个蛋花汤就能开饭了,做好了决定就着手准备了。迟瑾瑜喜欢抱着我睡觉,别怀疑,除了睡觉。这样的做法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实在让我不想歪都不行,难道是看上我的美色?我努力弯下腰都没能看见我的脚指头,马上打消了念头。
迟瑾瑜出来的时候,我还在做番茄炒蛋。
“我饿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除了一阵酥麻的感觉外,竟有莫名的温暖。
转过来头看他,刚沐浴出来的迟瑾瑜只穿了浴袍出来,俊美的外表,天生的衣架子,还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的坚实胸口滴下,说不出来的性感,我瞬间觉得大脑当机,鼻子里的热流好像随时爆发。
赶紧推开他,“你先出去,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初夏,下次不要让我吃鸡蛋”。迟瑾瑜眼角一跳,不满地看着我,然后走到客厅打开电视,看财经新闻。
尽管我在他身后呲牙咧嘴,我也不敢冲上去,逮着他的衣领说,你大爷的,要做自己做。
为了证明我极度悲愤的心情,我只吃了五碗饭,迟瑾瑜从最初的吃惊转为淡然。只是走的时候,眼神若有似无的看着我,最后仿佛明了似的,开车离开。
送走了这尊大佛,冲个澡窝在沙发上看牧牧给我的片子,让我跟着学习一下演技。这是新上映的一部鬼片,是新晋影后纪晴封后的作品,口碑获得了圈内外人士的一致好评,票房更是突破了内地电影的历史,创下前所未有的新高。
由于本人从小就没胆大过,只能在指缝中观察演技,战战兢兢的看着。随着电影的**即将发生,我的心也吊到了最高点。
安静的客厅,诡异的音乐声,浮动的窗帘,突然铃声大作,“起来,不愿做努力的人们...”有着革命意识的我打鸡血似的,从沙发上跳起,哆嗦着拿起手机,“喂...”
“初夏,限你三十分钟到凤凰酒吧”。电话传来维朵的咆哮以及哭泣声,啪一声挂掉电话。
我这辈子最好的闺蜜,维朵。家世良好的富家千金,漂亮、出众,会弹一手好钢琴。只有我知道她华丽的外表下,多么强大的内心。所以我们理所当然成了俩祸害。
等我赶到的时候,维朵在门口哆嗦的蹲着。我蹲下去,拉着她冰凉的手握在手心,什么也没问。天空隐隐下起了小雪,又悲伤又美丽。
“初夏,他终于决定不要我了”。维朵低低说着,抬起头来,我只看到眼底的一片绝望。
我想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致命的伤口,这个伤口会在某个时刻让你鲜血淋漓,痛不欲生。而维朵的伤口就是欧晨,我们每个人青春时期总有这么一个人让你难忘,欧晨就是维朵的所有青春,也是唯一一个。
我有点害怕这样的维朵,没有一丝生机。我除了悲伤,还有一股强大的愤怒。
有噪杂的人群从酒吧里走出来,维朵仿佛有感应般抬起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怀里搂着其她女人的不是欧晨是谁,我脑袋有一刹那闪电,不顾一切往人群冲过去,抬起手就给欧晨一耳光。原本还嘈杂的人群瞬间寂静。
“欧晨,你怎么不去死?”我像一个泼妇说着恶毒的话。
“初夏,在我还没有发怒之前,滚。”冷漠的眼神,俊毅的脸庞透着阴狠。
旁边还在震惊的混混们仿佛听到老大的声音,全都清醒过来,如豺狼虎豹盯着我,好像我身上的肉是他们即将上桌的美食。
有人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是维朵。
“我累了,欧晨。这么多年,我一直这么爱你,追随你。可是我好累,好冷。就这样吧,以后我都不会来找你了,再见。”维朵走到欧晨面前,用她从未有过的坚定和疲惫的声音,我反握住她的手。
只有我知道,维朵握着我的手有多紧,她有多痛。
我们也不会知道,在我们背后有一道目光,一直尾随其后,直至我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