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家人很早就起床了。小玲忙着给家里人烧早饭,沈日华忙着教书法,笑珊忙着学书法。沈日华将自己那还算能拿得出手的字铺在底下,然后在上面放上一张白纸让笑珊临摹。临摹了两张,笑珊写出来的东西简直不能称其为字。没办法,一家人只能吃了早饭再说。
沈日华觉得这么蛮教蛮学不行,就改变了策略,先教笑珊练习臂力和腕力,同时将书法的口诀教给她:“书法用笔贵如锋,诸般技巧在其中……”
正忙着呢,立风来了:“沈大哥,笑珊,准备的怎么样了?”
笑珊立即把东西给放下了,上前问道:“昨天选完秀女我到处找你找不到,你去哪了?”
立风听着这话,很像是妻子质问丈夫的口气呀。他笑道:“我去帮你们打探消息去了。”
笑珊这才原谅了笑肚宝,笑问:“打探什么消息呀?”
“当然是你对手的底细喽。”
沈日华急忙问道:“你都打探到什么了?”
立风答道:“在你的三个对手里,相对最弱的就是那个公孙曼仪,她的爷爷曾做到从二品巡抚的高官……”
小玲听到声音早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好奇地问道:“笑大哥,这从二品是多大的官啊?”
立风笑问道:“你们觉得桢明辉的官大不大?”
笑珊与小玲点点头:“大呀。”
“他只是从四品,比从二品低了四个等级!”
笑珊与小玲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立风接着道:“这不是重点,这个公孙曼仪的母亲曾是皇宫的首席琴师,后来因为犯了错被逐出了皇宫,嫁到公孙家做了小妾。公孙曼仪从小就在她母亲的培养下学琴。听说她的琴艺不在她母亲之下,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沈日华一听就摇头摆手:“哎,没希望了,没希望了。”
小玲不甘心地问道:“那其他两个呢?”
立风接着道:“接着再来说说这个皇甫碧柔。她的姨父尉迟弘可不了得,官至从一品的大将军,因他为国殉职,被封为了二等伯。”
笑珊不解地问:“姨父?那她爹娘呢?”
立风摇了摇头:“这个不是特别清楚,皇甫碧柔可能是过继给他的姨父姨母的吧。我只知道尉迟将军生前对她非常喜爱,最喜欢跟她一起下棋,但自从皇甫碧柔十一岁之后,尉迟将军就没有再赢过她。”
笑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啊?连大将军都下不过她?”
立风回道:“不仅如此,听说尚吴的第一高手曾与她对弈过一次,过招时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沈日华的头和手就摇摆得更厉害了:“哎,真的没希望,真的没希望了!”
小玲也不敢往下听了,仍按捺不住好奇问道:“那还有一个呢?”
立风答道:“三个里面最强的就是这个南宫千兰,她的祖父位列公侯,父亲又官拜尚书,而且她号称书画双绝,她的书法师父和绘画师父都是尚吴排名第一的大人物。据说她的四君子图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她十四岁时画的一幅踏雪寻梅图被收入宫中珍藏,为当今圣上所喜爱。”
小玲不解地问道:“爹,四君子是谁呀?”
“哎呀!”沈日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彻底没希望,没希望了!”
立风立即纠正道:“还没开始比呢,怎么知道一定会输呢?”
所有人一惊,皆惊诧地望着立风:“嗯?”
立风讪笑道:“我是说咱们至少应该努力一下嘛。”
没办法,笑珊又开始临摹起她大哥的字了。这一遍她自我感觉比早饭前的那一遍好看多了。她高兴地叫道:“大哥,笑肚宝,小玲,你们来看看我写得怎么样?”
沈日华和小玲看后都不忍心评价,借说口渴跑到一边倒茶喝去了。
立风看后扑哧一笑,笑珊的书法功力倒是与他深爱的一个女人很像,于是他学着明帝当年的口气说道:“你这字写得相当不一般啊!”
笑珊的反应都与她当年一样,兴奋地问道:“怎么个不一般?”
“一般人写不出这么难看的字!”立风说完就躲到一旁闭眼摇头了。
“啊?笑肚宝,你这是在损我呀!”笑珊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她又把昨天的画拿出来给立风看,“这是我昨晚画的画,你看看,是不是好一点?”
立风点点头道:“你这画也画得很有风格呢。”立风真是没想到笑珊不仅写字的水准像他母后,连画的画都像,不过他母后是把人往瘦里画,笑珊是把人往胖里画。
笑珊还没吸取教训,仍是一脸兴奋:“怎么说?怎么说?”
立风把画往桌上一放:“正常人很难画得出来!”
沈日华实在忍不住了,对笑珊道:“要不,咱们把房子卖了,一起离开顺天吧?”
笑珊急道:“大哥,我们不能逃!”
立风点头道:“对!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所以在结果未出来之前绝不轻言放弃!”
笑珊听立风这口气,以为他又想到了什么妙招,急忙问道:“笑肚宝,你有什么好办法呀?”
立风在众人的期盼下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沈氏一家人望着立风那信心满满的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