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以为可以再在这个王府呆些日子,过这样米虫的生活,再多了解一下这个时代,因为她知道他不待见自己,这个王妃不受宠,自己会很清静,可是,谁能想到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事情太糟糕了,她现在都想象不出再看见他,该做如何表情,他又会如何瞧不起自己。没准说出来的话难听得要命,自己这个爆脾气,能受得了吗?
难道自己还对他大打出手?
那真是不要命了。
还有,很快就是太后的生辰,还要进宫,自己才不愿意进去呢,皇上是老虎,宫中的人都变态,虽然可能有机会看到一些宝物,但那样干看着带不走更难受。
至于以后的生计问题,她不太担心,大不了重操老本行。她相信一时半会还饿不死自己。
“冬兰,谢谢你这些日子照顾我。”楚狸收拾完毕拉着冬兰的手道:“以后我要赚大钱了,我会回来接你走的,不要过这种服侍人的日子,自己做个小买卖也成啊,再嫁个好老公。”
冬兰听她这话,意思好像要离别,不禁一急道:“王妃,您要去哪里?”
“去哪里不一定,反正这里是呆不下去了,冬兰别的你别问,你要保重。很对不起你,没帮上你的忙,还把你给连累了。害得你娘亲没钱治病,你放心,我一有钱就找你,好不好?”
“王妃,您说的奴婢越发惶恐了,莫不是因为奴婢的事情害您如此吧,奴婢娘亲的病,奴婢自己会想办法,王妃,这可怎么说呢,您怎么能走呢……”
“嘘,小声些,再大声被人听到我就走不了了,总之,我是必须走,你也别劝。”楚狸说着往外就走。
她虽然知道自己跳不过墙去,但她想赌一把,从正门走,一个堂堂的王妃出府应该没人会拦吧。
她尽量走得腰背挺直,冬兰在身后跟着,虽然她让她回去了,但冬兰的脾气也跟她差不多倔强,一直跟着,嘟着嘴,楚狸也由她。
终于,走了大概十分钟,她们过了几道院门,才到前院。
真是的,弄这么大的院子干嘛,好好的土地都被他给占了。
眼瞧着朱漆大门就在眼前,看着门上高挑的两个宫灯,楚狸脸上露出了笑容,天哪,自己就要逃出去了。
小跑几步近前。
楚狸转头对冬兰道了声保重 ,突然影壁墙后一阵脚步声,楚狸愣神的功夫,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十来个家丁。
“姐姐,夜这么深了,您要去哪里呀?”女子笑语款款,好像她们是一年未见的亲姐妹一样。
楚狸头嗡地一声,她在这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姐姐,难道是要逃走吗?哈哈,你瞧妹妹多不会说话,这可是姐姐的家,姐姐端庄娴淑,又没做错事情,怎么会逃走呢?你说是不是?”斐凝香掩着口笑着看向身后的众人。
那家丁配合着笑了两声,显然是站在她那边的。
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自己会逃走?不可能呀。
楚狸知道完了。
不管她在这里干什么,自己是逃不掉了。
不禁吐了口气道:“是哪,我为什么要逃走,我只是想看看,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跟一群男人在一起做什么?”
斐凝香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说,愣了一下:“我在做什么?我可是奉了王爷的命令捉拿你的。”
“为何要捉拿我呀?”楚狸是真的不太明白,难道因为自己没让他得逞,他便来捉自己?想和自己再得续鸳梦?
那按理说也不该让她来找自己呀,找个管事的丫环婆子来通知自己多好。
“为何捉拿你?王妃何必装糊涂?自己做过丑事难道让我在他们面前讲出来吗?”斐凝香撇着嘴角。
“丑事?”楚狸想的丑事只有刚才的一件,她讲这个干什么?难道不许王妃和王爷行房吗,何况还未遂。
“哎,有些人不受人待见,竟然用下三烂的手段达到目的,真真可悲呀,还要我讲得再明白些吗?你在王爷香炉里下的是什么药,你自己不清楚吗?”她嘴上说着不说,实际上说得一点不剩。
楚狸脑中灵一闪,脱口道:“你别告诉我,王爷的香炉里被人下了迷香或者催情粉?”
“哟,王妃这就交待了,那妹妹的任务就完成了,来人,将王妃送到醒房去。让我们陪王妃好反省一下。”
忽拉上来一群人,楚狸冷眼看着他们:“去哪里,你们带路,不要动手动脚啊。”
那群人见到她凛然的表情,竟真的没人敢动手,斐凝香在后面叫了废物,终于有两个人上前按住了楚狸的胳膊,押着她往前走。
冬兰见自己的王妃被人围上,想要近前,却被几个人推倒在地,躺在地喊着王妃,被斐凝香故意踩了一脚,捂着腿半天没起来。
楚狸终于被带到了一间醒房。
醒房是什么样子,她算长见识了,估计这是王府私牢。
高高的屋顶,只有一个小气窗,大铁门黑黝黝的,虽是夏日,然而一进屋子就让人感到森冷侵骨,墙壁上是油灯,地中央有木桩,铁链,还有藤鞭铁锅木炭等物。
这整个一个渣滓洞。
青石的地面灰土一片,她被推到地中间,斐凝香冷笑着上前:“王妃啊王妃,妹妹对您可是从进府之日便是仰望来着,我以为姐姐一直恬静端庄,恭良娴德,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是不甘于寂寞又无耻下流的一个人。现在说出来吧,那药到底是何人帮你买的,难道是你的丫环?”
终于楚狸站稳道:“什么药,你在说什么?我只不过聪明得接一下你的话罢了,药不药的关我何事?”
“刚才姐姐说的话,大家可都是听到了,若不是你放的,你又怎么知道那药是催情粉,姐姐说呀,怎么知道的?”
她什么意思,难道让自己在这里说出自己知道是因为自己亲身体验,她也太恶毒了吧?
楚狸想着道:“听到什么,哪个耳朵听到我说那药是我放的了?”
边说边活动一下胳膊,刚才那两个混蛋手劲还真大,不过,她知道是被人下了药,刚才的迷惑全都解决了,心里舒服了不少,怪不得自己差点被景王给拿下呢,怪不得会有那样的感觉。原来自己不是花痴,竟然是中了传说中的催情药。
斐凝香被她气得一窒:“哼,看来姐姐想翻供,那就休怪妹妹不客气了,这王爷交待的事情,妹妹可不敢不尽心。来人,拿盆凉水来,让王妃清醒一下。”
楚狸看着她,这个女人长得挺美,可是这会儿的嘴脸可真可恶,她转动脑筋在想着对策。
水很快端上来了,斐凝香为了解恨,自己端着水,往前来。楚狸眼瞧着她越来越近,往后退了两步,已是挨着墙了,这时脚踩到了一块破木板,她想也没想,便将自己脚底的那块破木板往前一踢,正好那木板飞向斐凝香的脚踝处,她抬腿想躲,裙子太长,绊住了,结果,她一趔趄,手一抖,一盆水大半都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纱裙过水后,紧贴身上,轻纱里面大红肚兜上的鸳鸯都清晰可见,更是将她的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
楚狸看着狼狈的斐凝香,她耸了耸肩膀,家丁们有眼福了。
但家丁们没有人敢光明正在地瞧她。
而是把目光都投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