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停留两日之后,一行人再度起程,朝着景阳城而去。傍晚时分,景阳城外,岑钰透过车窗震惊地看着道路上方高高耸立的牌坊,牌坊上方刻着文字,庄重而肃穆。这让岑钰在曾在电视上见过的贞节牌坊,不禁哑然,感叹道:
“哇,原来这里有这么多的贞节烈妇啊。”
君越尘疑惑地回头问道:
“什么贞节烈妇?”
岑钰朝着头上方的牌坊一指,
“那些不是贞节牌坊么?”
君越尘扑哧一笑,
“那哪是贞节牌坊啊,那些是功德碑。”
“功德碑?那是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说罢,便对岑钰讲起了这功德碑的来历。
原来,景阳城自建国以来,便不乏名人志士在朝为官,且多数人曾身居高位,为表彰这些人对朝廷做出的贡献,皇帝便在他们的家乡修建功德碑,以供世人敬仰,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这样一道特殊的风景。
一行人在城中一家名叫“客官请进”的客栈门口停下,君越尘骑在马背上,一手指着门楣上方的招牌,哈哈一笑,道:
“呵,这家客栈的名字可真够特别的。”
岑钰闻声,抬头一看,不禁一乐,
“哥,别人都说请进了,咱们要是不进去,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岑今听了她的话,哈哈一笑,
“钰儿说的对,咱们就进去吧。”
说罢,翻身下马。
店内一精瘦男子迎了出来,朝着走在前方的君越痕俯身问道:
“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君越痕撇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抬脚走进店中,那男子也不气恼,转而笑望着君越尘。
君越尘嘻嘻一笑,胳膊往那男子肩上一搭,朝着君越痕的后背一指,悄声道:
“别见怪,那人癔症犯了。”
话音刚落,一股劲风迅疾地朝着他面门而来,君越尘偏头闪过,只听“当”的一声,一根木筷嵌入对街一根木柱之中。
刚跳下马车的岑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根插在柱子上仍旧颤抖着的木筷,拍着巴掌,叫好道:
“哇,真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入木三分啊。”
一只乌鸦从众人头顶飞过。
进入客栈,君越痕早已在一张桌前坐定,岑钰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突然,相隔一张桌子处坐着的一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见那人一身雪衣,面容俊美非凡,本来身边不乏美男的岑钰应是不会对他注意的,可是他那一头如雪的白发牢牢地吸引了她的眼球。
情不自禁地移动脚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那人对面的位置上,笑眯眯地道:
“大叔,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千羽诧异地抬眸看向对面的不速之客,见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子,眉眼间满含笑意地道:
“姑娘请讲。”
“大叔,你是怎么保养皮肤的啊,怎么头发都白完了,皮肤还这么好,一点皱纹都没有的说。”
饶是千羽再有修养,听了好这句话,嘴角也不由地有些抽抽,可是坐在他另一侧与岑钰年纪相差无几的青衣童子不乐意了,跳起来,指着岑钰的鼻尖道:
“放肆,你怎可对师父如此失礼。”
岑钰茫然地看着愤怒的容颜,正欲为自己辩解之时,一只手放到她的肩上,回头一看,却是岑今,站了起来,
“哥。”
岑今没有理她,而是双手作揖,彬彬有礼地对着千羽道:
“舍妹鲁莽,阁下勿怪。”
千羽伸手示意童子坐下,而后幽雅地起身,回礼道:
“无碍。”
岑今微俯下身,在岑钰的耳边轻声道:
“钰儿,走了。”
“可是……”
岑钰还欲再讲,却被岑今以眼神制止,只能乖乖地跟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千羽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君越尘见岑钰一脸不情愿地被拉了回来,打趣道:
“钰儿也真是,有我这样一个送上门的优秀美男在眼前不珍惜,跑去找别人。”
岑钰坐下,朝他皱了皱鼻子,
“呸,真没羞。”
“呵呵,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我只是好奇过去问问而已。”
岑钰一边说着,一边扭头打量着千羽,继而喃喃道:
“看到他的样子,我想起了一首歌。”
岑今端起茶杯正欲喝茶,听了她的话,好奇地问道:
“什么歌。”
岑钰不答,而是轻轻吟唱起来,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千羽虽无意听他们谈话,但因距离过近,他们的声音还是悉数进入他的耳中,听清岑钰唱的是什么以后,身体不由地一怔,攸地转头看向岑钰。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身旁的童子见他神色有异,诧异道:
“师父……”
千羽目光注视着岑钰,举起手制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千夜,先别说话。”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岑钰唱罢,除君越痕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外,岑今和君越尘等纷纷拍手叫好,
“唱得真好听。”
君越尘惊奇地问道:
“这什么歌,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对于岑今的赞美,岑钰腼腆一笑,看着君越尘调皮地说道:
“你没听过就对了。”
千羽在千夜诧异的目光下,起身走了过去,站在岑钰的身侧,微微俯身,道:
“在下冒昧,敢问姑娘一个问题。”
岑钰疑惑地转头,见是千羽,莞尔一笑,
“大叔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呢?”
千羽直起身,神情严肃地直视着岑钰灵动的双眸,
“敢问姑娘是否经历过与火有关的灾难。”
岑钰一怔,继而一脸惊奇地问道:
“大叔怎么连这也知道。”
说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一根手指竖起,指点着道:
“哦,大叔你会算命对不对。”
岑今一听,拉了拉她置于桌面的另一只手,
“钰儿,不得无礼。”
千羽朝他抬手作揖,笑道:
“无碍,令妹率直天真,着实可爱,多有打扰,就此告辞。”
岑今起身微着回礼,千羽看了岑钰一眼,转身回到座位。
“师父。”千夜起身略带担忧地看着他。
千羽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走吧。”
说罢,径直朝着楼梯方向走去,千夜疑惑地看了看岑钰等人,抬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