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礼坐到云贵妃腿旁,轻轻地按摩着她的双脚,轻声道:
“母妃,你说这父王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啊。”
云贵妃打量着自己纤纤玉指,懒懒道:
“我哪里知道。”
君越礼笑道:
“您就不能探探父王的口风?”
云贵妃美目看向他,低声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王对我已经是越发地冷淡了。”
君越礼低头捏着她的双腿,道:
“在我看来那也很正常,说不定过阵对您啊就热络了。”
云贵妃美目一瞥,
“瞧你,说的多容易。”
说罢,轻叹一口气,继续道:
“你说是不是那年我毒害兰茗樱,陷害华贵妃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君越礼双手顿住了,抬头看向她,神情严肃道:
“您有毒害过皇后吗?从来没有,孩儿说过了,这事母妃定不要再提起。”
云贵妃面露一丝担忧,
“可是,你父王他……”
君越礼拉住她的双手,用力捏了捏,沉声道:
“母妃,您用不着担心,只要您助孩儿一臂之力,孩儿定会为您扫清所有障碍,让父王身边只有您一人。”
云贵妃冷冷一笑,道:
“你是本宫唯一的儿子,本宫不助你助谁啊,至于你父王嘛,谁稀罕。本宫只想在你上位之后,做个轻松的皇太后而已。”
君越礼闻言一怔,随即笑道:
“看来母妃这心也不小啊。”
云贵妃掩唇吃吃笑道:
“怎么,你不乐意?”
君越礼继续捶腿的动作,笑道:
“怎么会,您可是我亲娘,这皇太后您不当谁当啊。”
云贵妃一听,满意地点着头,目光望向屋顶,
“你说,这君惜眉都成亲三年多了,怎么那肚子还没有动静。”
君越礼面色沉了下来。
云贵妃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说她不会是只不下蛋的母**。哈哈哈。”
君越礼嘴角微微扬起,戏谑道:
“您好歹也是身份高贵的妃子,怎的说话也如此粗俗。”
云贵妃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那又怎样,那荣芳菲自恃你父王宠着她,现在自己的女儿又嫁给了你父王身边的大红人,得意着呢。哼哼,这君惜眉生不出孩子,本宫看她能得意多久。”
君越礼笑着摇了摇头,暗自想道:这女人之间的斗争怎么这么无趣。母妃是,林子珊那蠢丫头也是,竟然能想出下毒致君惜眉不孕这种烂招数。
岑毅揣着满怀心事回到家时,却家众人都还没有入睡,坐在前厅内等着他,一见到他的身影,纷纷迎上前来,急切地问道:
“夫君,陛下怎么说。”
“是啊,爹,陛下怎么说的啊。”
岑钰面色沉稳,不慌不忙地迎上前,轻声道:
“让爹先喝口水再说吧。”
岑毅看着她目带忧色,却不表示出来,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厅内上方椅子上坐定。岑钰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面前,
“爹,先喝杯茶再说吧。”
岑毅应声接过茶杯,喝了几口,方才放下茶杯,看向立于一旁的岑钰,问道:
“钰儿,告诉爹,你愿意嫁到沙歧去吗?”
岑钰双眸看着岑毅迟疑片刻后方道:
“钰儿不想让爹爹困扰,可是钰儿又不想嫁到沙歧去。”
岑毅一边点着头,一边道:
“沙歧与郾国相隔千里之遥,爹也不想你嫁过去啊。”
一旁的兰茗悠语调哽咽,满是担忧地问道:
“陛下怎么说?”
岑毅轻拍双膝,缓道:
“陛下虽没有明说定要钰儿嫁过去,可是话里话外的,倒是希望能促成这段姻缘。”
兰茗悠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怎么可以,姐姐呢,姐姐她没有说什么吗?”
岑毅抬手示意她先别急,君惜眉上前站至兰茗悠身边,轻抚她的背部,以免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引发心痛的旧疾。
“皇后娘娘倒是替咱说话来着,可是在国家利益面前,家事总是小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岑今开口问道:
“爹,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岑毅摇了摇头,
“如今这摩娑国频频犯境,以为我大郾不敢将他们怎样,我猜陛下是想用息事宁人的态度,毕竟一打起仗来,受害的还不都是百姓。沙歧来提亲,无疑是给陛下出了一道难题啊,钰儿若是不嫁,怕惹恼了沙歧陛下,一怒之下与摩娑国合力攻打郾国的话,可就麻烦了,郾国这下可是两面受困了,如果罗歌及瀚海国随风倒的话,郾国可就四面楚歌了,郾国虽属大国,若四面受困亦犹如龙游浅滩,虎落平阳啊。”
一席话说的屋内众人没有声息,是啊,这国要是亡了,家又何在啊。
半晌后,岑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爹,若真是如此,钰儿也不能这么自私,钰儿……嫁吧。”
一句话说得众人心里尽是酸意。
岑毅叹了口气,起身在岑钰的肩上轻拍两下,
“好孩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爹……是不会把你嫁去的。咱们还是先看看吧,时间不早了,都回屋歇着吧。”
说罢,双手背于身后,率先走出大厅,回房去了。
兰茗悠上前拉住岑钰的手,轻拍着道:
“钰儿,别担心,到时候自会法子的,实在不行,娘跟着你一起去沙歧。”
岑钰无比感激地看着她,
“娘,我没事,不用担心。”
岑今上前挽住兰茗悠的手臂,轻声道:
“娘,好了,别担心了,你还是早些回房歇着吧。”
兰茗悠点了点头,看向岑钰,软语道:
“钰儿,你也早些回房歇着啊。”
岑钰点着头道:
“我知道了。”
岑今扶着兰茗悠朝着屋外走去,君惜眉走前回头给了岑钰一个安抚的微笑,让她宽心了不少。待厅内家人走完后,岑钰这才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