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朩蕾莫测一笑,不答反问,“王爷来找小女,不知有何事?”花朩蕾自然不能说出,是他身上的皂香味出卖了他,下次她还指望着再用这个来判断是否是他呢。
楚澈对待花朩蕾不敢大意了分毫,之前的错误到现在他都还没有跟皇兄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今……
“城里突然失踪了大批乞儿,不知道花小姐可有听闻?”楚澈眼神不错半毫的盯着花朩蕾,一眨都不眨,生怕错过了什么。
忽听乞儿两字,花朩蕾心头,骤紧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反映过来了,楚澈在诈她,如若他真的确定了此事与她有关,就不会跑过来问了,“噢!王爷来我这里是兴师问罪了?”
花朩蕾又是不答反问,她知道这事瞒不了,但楚澈的这种口气,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虽不熟,但生疏到这种地步,依然让她觉得不爽。
楚澈在花朩蕾脸上看不到一丝异样,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然而真正一无所获时,他心里不但没有不快,反而有着说不出的快意。花朩蕾的不否认,在他看来,就是一种承认,像花朩蕾这样的女人,应该是不屑遮遮掩掩的,再说又不是什么违法犯忌的事,她也犯不着遮掩,“没有,只是城中治安一事,至今仍在本王手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查说不过去。”
楚澈始终都规整的站在那里,始终都于花朩蕾之间保持着五步之距,在花朩蕾看来,这是一种疏离,刻意而又造作,却让她说不出半句不妥来。
呵!大事,怕不是担心这些个乞儿的生死,而是怕她聚众生事,所以来一探究竟吧?“乞儿满街,我怕坏了皇上的声誉,所以召集起来,给他们活计,也帮王爷稳定一下治安,小女没有事先跟王爷招呼一声,实属办事不周!”
花朩蕾说完深深的给楚澈作了一揖,一则回敬刻意的疏离,二则表清她对这些人的用处,免得日后再生枝节。
花老将军手里的兵权,在楚澈看来就像一个雷,他清楚的知道,功高震主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在皇兄坐上高位后,他便淡出了朝堂,如今面对花朩蕾,他忌讳的依然是兵权。
疏离、淡然都是为了遮掩而刻意表露的,然而当花朩蕾也对他疏离时,他却觉得像是丢失掉了什么,但是花朩蕾的话,却让他心中着实放心了不少,只要不是楚漓收了这些人,都成不了什么大患。
只是,这个花朩蕾的举措也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能想到利用这些个无根的乞儿,本就说明已非凡人了,“花小姐言过了,给这些个乞儿指一条生路,本是善举,本王理应支持。”
说到这里,楚澈知道,该告辞了,只是,他总觉得像缺了点什么,还应该再说点什么,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原本花朩蕾见到楚澈后满心期许,以为他找到这里,是有什么私密的话,又或者对她昨日的醉酒来问候一声,然而公事化的口吻,不带一丝感情的刺探,都让花朩蕾的心凉了半截。
“既然事情都已经说清了,王爷又公事繁忙,小女就不多留王爷了!”说完站了起来,“王爷,慢走!”看也不再楚澈一眼,花朩蕾直接回了内室。
心中的期许越高,失望就会越大,这点花朩蕾太明白了,负气的坐到窗前,努力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别人给不起的她不会去奢望,不能平等对换的,她也不会轻意付出,这是她做事的原则,不管在前世还是今生,负她之人,她必株之;惜她之人,她必报之。
“蕾蕾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楚漓不修边幅的斜倚在窗外,嘴里叼着一根初生的嫩叶,双臂交叉在在胸前,完全一付纨绔子弟的样貌,哪有半分世子该有的风范。
花朩蕾见惯了楚漓的这付德行,并不理会他这些个可听可不听的废话,“世子远比我想象的要快多了,而且胆子也要比预想的大多了。”
花朩蕾话虽没说明,但言外之意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商界之人对机会的嗅觉,本就比常人要灵敏的多,但你楚漓也太猴急了吧,大白天的就私闯她兵部尚书府,也太不拿老将军当会事儿了。
“蕾蕾言过了,这李记,现在你我都有份,有如此好的菜品,漓怎能怠慢了呢!”楚漓心中其实在想,蕾蕾,你这小脑袋里究竟装了多了,我不知道的东西,为什么你总是不断的给我惊喜,一点点的破坏我的计划,让本想从李记抽身的我,反而越陷越深了。
花朩蕾听了楚漓恶心的自称,险些反胃,“世子过讲了,只是偶得灵感,调出来让世子尝尝,要是觉得不错,明日便开始在二楼的雅间里桌桌赠送,赠期为一个月,到时候视大家的认可程度再定菜价,你看如何?”
花朩蕾不想过多的于楚漓废话,如若顺了他,怕被卖掉也会不自知吧?花朩蕾太清楚楚漓的城府了,能在天子脚下,集结自己的势力,又让皇上没办法明着对他动手,想他楚漓的势力也不会小吧?
在他们这些个男人中间,想成就一番只属于自己的势力,只能由整化零,力量过于集中,就会夭折,就像今天楚澈的到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真没想到毛爷爷的农村包围城市的一套战略思想,有一天会被她有到这里,想到这里花朩蕾不免失笑了。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点到就够了,花朩蕾一说出试用一个月,再道,看大家的认可程度再行定价,楚漓就明白了,花朩蕾是要让这些个食客,吃顺了嘴,到时候想不上这个菜,就会觉得不成席,不够顿了,到了那个时候吃不吃就不是你说了算了,但多少钱可就是我说了算了。
高!实在是高!
楚漓嘴角勾起玩味一笑,“人人都说我等奸商,在蕾蕾面前,我却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