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小姐,有劳了。”苏鹤白扯了凌慕风,两人一时腾空而起,齐刷刷地朝着丈余开外的树冠飘去。
若兮眼见着惊奇不已,他们还有这般好身手!两个人在树上怎么捉雀儿,离了太高,若兮根本瞧不清楚,不一会儿却见自己身侧属于苏鹤白的右边地盘扑棱棱下来三两只雀儿,跌落地上还吱喳着也不飞走。不一时,却见左边也下来几只雀儿,片刻间,身边一团吱喳声,若兮瞧着,真正新鲜,拿只草棍点着一左一右地数开了。心里却疑惑,不是说了抓鹌鹑的吗?怎么看着倒像是麻雀呢。
不一刻,那雀儿扑棱棱跌了满地,若兮来不及数清前面的,后面的又吱吱喳喳叫着落下来了。
哎呀,这可怎么数啊?若兮闪在一边,索性抬起头去看他们,只见两条身影旋转腾移,没一刻停歇,令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出谁是谁,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忽又想起那日凌慕风带着自己在水面上翩飞的情形,那种轻盈,那种飘逸,那种飞的感觉真令人怀念。
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机会练到这般境地的功夫,那该多好!若兮羡慕地想。
正想着,面前却轻飘飘地落下来两个人,若兮一惊,这么快!却见凌慕风两手满捧了扑腾乱跳的雀儿,乌牙牙的一推,再看那苏鹤白也正提了外襟往地上倒。
“见过抓鸟的却从来没见过你们这般有趣的,敢情就像落叶般轻巧容易呢。”若兮忍不住抿嘴一笑。
苏鹤白拍拍手笑道:“你只问问凌兄,抓个雀儿,倒像是抢什么珍宝似的呢。”
凌慕风闻言咧嘴笑着:“你还不是同样如此?快来瞧瞧。只怕早就一百多了。”“我都没有数清楚呢,太多了,都数不过来了。”若兮红了脸。
“糟糕!”苏鹤白突然惊叫道。
“怎么?是不是跟我的比差的太多啦?”凌慕风拨拉着地上乱扑腾的雀儿笑着。
“你瞧瞧,你瞧瞧,这哪是什么鹌鹑那?”
“咱们不是要抓鹌鹑的吗?不是鹌鹑是什么?”
“鹌鹑哪里会藏这么高?这树上的都是麻雀、叫天子,我瞧瞧,我抓了一多半是麻雀呢。”苏鹤白沮丧道。
凌慕风一瞧也笑了:“早说嘛,鹌鹑要去那边野苇子丛里才有呢。”
若兮瞧着,也忍俊不禁。凌慕风看她面上微微的一点笑意,似乎轻轻松了一口气。
清容和红袖看着这么多的雀儿,也是满脸惊讶。“抓这么多麻雀?不是要吃烤鹌鹑的吗?”红袖跑过去,抓一只在手上叫。
“不会是在比赛抓鸟吧?”清容笑着,“足有上百只呢。”
“是呢,我都没数过来,怕是有好几百只了。”若兮指指地上,“瞧,扑棱棱跳着翅膀,根本没法数。”
清容看一回地上的雀儿,再抬头看看凌慕风和苏鹤白,瞧见他们朝自己挤眼睛,方明白过来,他们原是为了逗若兮开心的,就笑道:“真是有趣,咱们怎么弄了回去呢?都烤来吃只怕要烤上整整一个月,更何况麻雀也没什么可吃的呢。”
看着扑腾着吱喳叫个不停的雀儿,若兮忍不住说:“还是放了吧,这么多小生灵,瞧着怪可怜的。”
红袖逗弄着手上的一只麻雀说:“神仙姐姐,你都不知道,这些麻雀可讨厌了,它们会偷偷吃我们的粮食,还有那叫天子专门偷偷叼走晒干的药草,可坏了。”
若兮才明白过来,久居深宫的她哪会知道那些,她只是觉得那些小生灵也是一个生命。
凌慕风和苏鹤白也同意放了那些雀儿,就只红袖吵着不依硬留了四五只麻雀说是要烤来尝尝。
苏鹤白说:“既然要放,就拿到野地上去放吧,又开阔又有趣。”于是清容回去拿箩筐来,大家抬了到空旷的野地上,一一放飞,一只只在手上挣扎几下,扑腾着飞了,还有的早已自己从箩筐里跳出来,慢吞吞地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好奇地看看,然后才慢慢的飞了,渐渐的飞高了,飞远了,一会儿,都飞的一个不剩,大家互相对视一眼,开心地一笑。
晚上的菜很丰盛,清容做了拿手的酿鸭蒸、小鸡炖蘑菇、凉拌鹌鹑子、青笋辣味鸡丁,芥辣瓜旋儿,后来苏鹤白在溪边套了几条鱼,凌慕风带着红袖去野苇地里抓了几只鹌鹑回来,又有了清蒸鱼柳和烤鹌鹑这两道菜。
口味都很清淡,隐隐有股药材的清香,清容说是师兄苏鹤白特意配治的,有助于若兮虚弱身体的恢复,若兮很是感动,心道这个苏鹤白可真是细心。
菜一上桌,红袖就闹着要吃烤鹌鹑,苏鹤白打趣地说专门替她烤了麻雀,鹌鹑可是为招待凌哥哥和兰姐姐的,没她的份。红袖信以为真只好鼓着嘴,去拿烤麻雀,大家见状都乐的呵呵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