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窗外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二人齐齐往窗外看去,见叶萧穿着整齐站在月光下,正看着他们。
沈敬之即便上前作揖道,“大人,方才我与韩先生打赌呢。”
“哦?”
“正好大人你来给我俩做个见证,我真怕这书呆子到时候耍赖。”韩廉还是懒懒得靠在窗边,扭头说道。
叶萧轻轻一笑,“好。”
“大人,明日我们便启程吧。”沈敬之道。
叶萧起初有些不解,思索了一阵道:“也是,这里是青阳城,在城中出现命案,那刺史大人也不会不管的,我们只要查明张公子的死因即可了。”
韩廉也微微点头同意着,“是也非也。”
“韩先生此话何意?”
“叶大人,你只管照着我们说的去做便可。”
天上的月光渐渐散去,东方并未出现新阳,此时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随着风吹而渐渐吞没着这整个青阳城。街道上人烟稀少。时不时回想着打更的声音。
五更了。
天,很快便亮了。
三人站在赫连骜的寝室外,见门外立着一个身着一袭淡紫色劲装的女子,腰间佩戴着一把长剑,似乎是一个习武之人。
韩廉看了一眼,便小声喃喃道,“此人轻功不错。”
叶萧与沈敬之看了他一眼,他耸了耸肩道:“既然那个小王爷正在安眠,我便不陪你们了。”他瞬间移到沈敬之的耳旁,道:“别忘了我们的赌约,我先走一步了。”
说着,未等二人反应,他便凌空而起,似一片随风而飘的羽毛,又似一只腾空而起的白鸟,瞬间消失在了天际之中。
门前的那女子突然眼中放光,正欲拔出腰中长剑,“王爷还未醒,请各位站在此处稍等片刻。”
叶萧与沈敬之正想作揖,屋内便传来一阵声音,“醒了醒了!”说着,门从里面被推开,露出一个亮青色的身影。
门前的女子顿时十分诧异,平时的王爷总是在日晒三杆后才起,今日才五更,天才微微亮,她疑惑地抱拳道,“王爷,您今日如何起这么早?”
赫连骜顶着两个极深的黑眼圈,时不时还用手揉一揉,顿了好久,他似乎才听到那女子的话,便道:“哦,本王想早起锻炼锻炼。”说着,他伸了伸懒腰。“方才谁来找我?”
女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叶萧和沈敬之,“就是下榻客房的二位。”
“哦。”赫连骜打着哈欠,转身走进房间,道:“让他们进来。”
待二人刚进门,赫连骜便精神满满,道:“如何?有何进展?”
二人对视片刻,叶萧上前说道,“王爷,今日我们便想启程回临汾县,望王爷帮忙。”
天空一片金色,耀眼的金色阳光犹如离玄之箭射穿了整个青阳城,与青阳城街上的这一抹金色交相呼应着。
道路两旁有分别由两小队人马护送着,气势比之前要强大许多。
坐在马车上的赫连骜满意得看了看窗外,扬起他那骄傲的小下巴,看着马车中的二人道:“怎样?如此够给你二人面子了吧?”
沈敬之脸上抽搐了一下,“是,是,是,王爷英明。”
“本王本来就英明,不然怎会选你当我的师父!不过,这验尸……”说着他竟打起了哈欠。他伸了个懒腰,喃喃道:“害得本王昨夜一夜未眠!”
“第一次总是这样的,我曾经见过有人七天七夜滴水未进的。见到任何食物都呕吐不止。”沈敬之在一旁耐心地解释道。
赫连骜听罢,扭过头,“那是自然,本王可是王爷!当初看过如此多杀猪的场面,怎会害怕区区一个死人呢!”
“是,是,是。”二人附和着。
不久,这队人马便行驶到了城外,城外一个小马车正等候在那里。三人见到城外,便下了马车,赫连骜站在自己的马车前,向着他们二人挥手喊道:“你们赶紧走吧!本王很快就会去看你们的!”
一切静悄悄的,一个身影正在收拾着行装,行色匆匆,他看了看天色,此时天已大亮,市集中早已摩肩擦踵,此时离开,再好不过。
他偷偷地将屋边的船解开,正想上船之际,一个月白色的身影闪到了船头。“就这样走了吗?”韩廉双手抱胸,时不时用手摸着那一撇胡子。
“不关你事,赶紧给我下船!”身后的人使劲晃了晃船,想将韩廉从船上摇下去。
韩廉缓缓转身,嘴角一抹浅笑,“已故之人还未下葬,你却匆匆离开,这不应该是一个做妻子的人作为吧。”
“我……我……”青灵听罢心上吓了一跳,顿时脸色惨白,“我不是……不是……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顿时瘫倒在地。
王爷府内,赫连骜正兴致勃勃地边喝着茶,边看着眼前跪下的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在墨香坊中见过,似乎死者墨君的妻子。
他看了看旁边慵懒得靠在墙上的韩廉,又看了看坐在左侧的叶萧和沈敬之。三人皆不说话,将他原本的兴致冲得似乎有些紧张。
“这个……”他正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沈敬之缓缓抬头,看着此时正用手摸着胡子的韩廉,这个动作只有他觉得有把握的时候他才会做,沈敬之暗自笑了起来。
“敬之,青灵姑娘是凶手吗?”叶萧将头歪在沈敬之的肩上,轻声耳语道。
沈敬之摇摇头,轻声道:“杀死死者的恐怕是一个专业的杀手,她应该不是。”
“那我们为何要抓她?”
沈敬之听罢,指了指一旁的韩廉,“韩先生一会自会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