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
“哥哥的意思是,只要找到那本档案,张榕公子的这个案子才算是彻底的了结?”叶铃插上一嘴。
“正是!”叶萧向叶铃投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沈敬之听罢,微微一笑,“大人,我看您是找不到了,那本档案或许早就被刘捕头销毁了。”
“那如何是好?”叶铃问道。
“大人,依在下看来,不如派一个捕快去柳县一趟,便一切都知晓了。”
叶萧听罢,久久未舒展的双眉慢慢展开,露出一个美好的笑容,“如此甚好。”说着,他将东西放回原处,待走出档案房,他才问道,“敬之,你找我有何事?莫不是韩先生醒了?”
“并不是。”
“那是何事?”
沈敬之看了看身边的叶铃,道:“这丫头生性好动,在下看来,还是让她多多磨练才是。”
叶萧听罢,转眼怒视叶铃:“铃儿,你是不是又想当捕快?”
叶铃听罢使劲摇头,沈敬之便一把护住她,道:“这年头,能真正做回自己的姑娘实在太少了,大人,你也不希望她因做自己不喜欢之事而不开心吧?”
“这……”叶萧有些为难道:“敬之,你也看到了,铃儿年纪也不小了,总是那般无规无矩的,也是不好。要是将来有人上门提亲,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才不嫁呐!”叶铃撅起嘴道。
“大人尽可放心,我想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喜欢装出来的女人的。我也视她如妹,我会看住她的。”
叶萧听罢,为难地点点头,“既然敬之都开口了,我也不好反对,这样吧,今日起,你可以拿回你的佩剑。”
叶铃听罢,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多谢敬之哥哥!多谢哥哥!”
看着叶铃欢快的背影,沈敬之脸上却闪过一抹忧伤,“多么好的年纪啊。”
“大人,我回来了!”张清丰背着一个行囊风尘仆仆地跑进书房,柳县与临汾县想个并不远,快马半日便可回来。
叶萧见张清丰回来,连坐都来不及,便问道,“事情查得如何?”
“回大人,柳县五年前的确是出过一起关于红线的案子,死者是针织染坊的老板娘,杀死她的是她的儿子。”
“儿子?”
“回大人,那是她的继子,她那继子的亲生母亲在生他之时便去世了,他父亲也得了很严重的病,只因当时他年纪还小,他父亲怕他没人照顾便娶了一个后娘。哪知后娘进门不到一月,他父亲便病故了。留下了孤儿寡母和一个针织染坊。他继母素日爱喝酒,喝完酒便总是对他非打即骂,更有甚者,还将自己头上的梅花簪子放入火中烧至通红烙在他的胸前,他继母酷爱红色,总是喜欢将丝线染成红色,后来他渐渐长大,心中对继母的恨意越来越深,后来在他十五岁时,他便趁继母醉酒熟睡之时,用红线将她活活勒死。”
叶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喝了口茶,缓了缓,“此人姓甚名谁?”
“此人姓名洪九。”
“那便是了。”叶萧喃喃道,“他居然有如此不堪的过去。难怪了……”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啊大人。”一旁的沈敬之道,“世间之事何其多,我们也不可能每件都能管得。大人,您还是好好管理我们这个临汾县,莫要让百姓们水深火热便是了。”
大雪鹅毛般飘落在庭院中,这院子里的植物本就不多,这一落雪,整个世界看上去白茫茫的,眼里便只有雪。
沈敬之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个人,身上的体温似乎比前几个月温热了许多,看来,吃了赫连骜那么多火灵芝,应该是奏效了。
他看着韩廉那满脸的胡渣,眼中突然想起那墓碑上的字,喃喃道:“你早就知晓自己会死吗?这么快便为自己立碑了。”说着,他顿了顿,“人生在世,谁人能够逃过一死,只是早晚罢了。”
他起身,望向窗外的雪,“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