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的东西,十几个大男人被她揍得鼻青脸肿,此后看见她都得绕道走,而这次她又要怎么发泄呢?她只有摔这些东西了,方能发泄了。
屋里面渐渐没有声音了春纤让所有人在外面候着,不准进来,包括雪雁。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里面情景,春纤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看来先前还真是低估了主子了破坏力,真实当之无愧的破坏王!先前整洁雅致的房间,此时就如经过一场激烈一般,成了一个废墟,满地钗环、脂粉,帐帏也被扯下来了,书柜里除了暗格里的东西没有动之外,其他都被扔的到处都是,好多还被撕碎了,瓷器碎片满是一地,一抹暗红蔓延来了,不对!哪来的血?
“主子。”春纤压低声音,走向瘫坐在地的主子,阳光沐浴下的黛玉,披散着发,阳光把她黑亮的发渲染成金黄色的了,那小小背影隐着落寞处于荒凉之中,春纤心都突地涌上一阵酸涩,她一直都知道这具十岁的躯体里住着一个睿智冷静的灵魂,她的灵魂远比她的年龄成熟,所以她也比同龄人背负、承受的更多,别的孩子在她这个年龄应该是好好在家里养着,父母宠着。可她却是要过忍气吞声的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兑现她给她母亲的
承诺。她承受着别人的闲言碎语同时,仍谈笑风生。她比别人更早接触死亡,她可以面无表情的看着厮杀,风浪面前同样面不改色,所以,她是他们的王,他们崇敬的救世主。
春纤将她搂进怀里,两行泪从眼眶里溢出,如果她的孩子爱活着,应该有十五六岁了吧?记忆力只有一个胖呼呼的肉球,被哥哥强行抱走,她恨,好恨,可是却不能恨他们,因为错的是她,所以她恨她自己,她抱着黛玉的手不仅更加用力了。
“春纤。”黛玉呆呆开口,“为我梳妆,我要去北静王府。”推开春纤的怀抱,踉跄站起来,迎上阳光,宛若重生。“吾亦九儿亦是黛玉,此志永生不变。”如魔咒将心底狂躁封印在心灵深处。阳光温暖覆上,如温情的海水将人包裹,平静祥和至心底升起。
春纤扬起嘴角笑了,她是林黛玉亦是他们心中的神——九爷。一袭白色烟波云纹束腰广袖雪纺裙,白色暗花饰披帛,轻底祥云绣花鞋。绾双髻,左右一支白玉弯月含丝络簪,发后点缀的是一朵白中隐红的绢花,如玉的耳上垂下一对黄豆大小的南海雪珍珠的耳铛,苍白的如覆薄冰的脸颊,泛着晶莹的的光泽,白烟浩淼,凌波仙上仙,倾城怜不尽,红颜自多娇,脂粉勿须有,雪似傲颜梅傲骨,风雨萧瑟百般痴,忘川池畔忘尘世,烟瀚诛颜落秋华。
逆光而立,白衣泛光,宛若天际仙子踏云而来,那一眼一眸,转瞬便是千年。星光璀璨无涯,银华似晚霜。素手如玉,分花拂柳而至,溅起的浪是未消失的花的灵魂萦绕在身旁,盘旋在心头,只记得那刹那光华,天地无颜,只刹那,心灵的涤净。为你痴为你狂,辗转霜华,碧海情天终化作人世孽海情天,情爱皆成空。
快至巳时,贾母房里已然热闹起来,宝钗三春均以到齐。宝钗一袭鹅黄色窄袖直筒长裙,是唐朝旧时,但今朝仍有一番风情。外罩一件水绿色轻纱薄衣,因她已是待选秀女,所以可以梳样式发髻,发挽流云髻,斜插两支翠色蝴蝶戏花簪,一支金玉满堂步摇插在耳后蓬发处,饱满的耳垂上一对翡翠耳环与衣服颜色相呼应,两束墨发至颈后探出,搁至腰际,身姿微丰,尤为得体。脸若芙蕖似比娇,杏眼生波含情浓。风姿摇曳衣随花,冷香夏花牡丹桂。宝钗很是满意自己今天的装束,把三春都给比下去了,当然三春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她的对手只有林黛玉!想到此,她不免握紧双手。
三春自是一道玩,迎春今儿是一袭粉色碎花百褶裙,因她年满十三,发髻也与探春、惜春不同,不用在梳女孩双髻,发梳蝴蝶髻,两边缀着珠玉缠枝钗,百叶团花珠钗,两颗泪珠似的白玉耳铛,眉梢带弯,纤弱温婉,自有一番书香气质。探春、惜春皆是一样样式的儒裙,前者着天蓝色,后者是浅碧色。
“你今儿带你妹妹们去王府,可得仔细着,莫失了礼数,让人瞧了咱家笑话!”贾母在一旁正重的吩咐着凤姐,王府虽只说让姑娘们去,但贾母恐她们年纪小,出了差错,就让凤姐一道跟去,也好有个照应。
“哎哟!我的好祖宗,您这话都念叨的我耳朵起茧子!要是丢了脸,我把我脑袋拧下来给你您当凳子坐,行不?”凤姐睁着大眼睛,故作认真。
“你这泼猴儿!”听了她的话,贾母笑了,向着薛姨妈道:“这破落户最是逗我开心得了。”
薛姨妈接道:“难得凤丫头认真一回,可老太太却又拿她开心了。”
“姨妈这话我可不爱听了,说得我之前跟个没正形一样的。”凤姐噘着嘴,不满极了,这般模样又逗得众人一笑,其实只有她知道,她很厌恶现在的自己,很讨厌,像个博取众人欢笑的戏子,可她却也很无奈,这是她的悲哀。
“我可不敢有这意思。”薛姨妈捂着嘴笑道,心思却飘到老远。听说北静王世子年十八,长相俊俏,又文武双全,也是一等一的人才,这次乞巧会说白了也就是王妃要为世子挑选世子妃,若宝钗被世子看上,也是好过进宫去做女吏的,就算正牌世子妃当不上,总可以是个侧妃,也算圆了她一桩心愿。黛玉就算再得王妃青睐怎样,总不见的一个十岁女娃能去当王妃吧!贾府里也只有迎春的年龄够了,可她又怎能比得上她家钗儿呢?真是可笑。“凤丫头,可要好生子……”薛姨妈本想让凤姐多照应些宝钗的,却见凤姐痴痴望着门外,一时好奇,眸光也随了去,那一眼却是呆了,再也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