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天地之灵气……不是让你用鼻子吸!享日月之辉……不是让你用眼角看!”
白泽咆哮的声音,在宁瓷安身边不断响起,只是,碍于那花栗鼠的身体,萌猫的脸蛋的模样,压根就没让她有半点的畏惧心理。
自从那一日被狼群狼狈追逐之后,又加上被麟王命令,白泽便是加剧了对宁瓷安的‘教导’。
此时,正是半夜时分,衙门里这几日没有什么大事,反正福女一事成了一桩悬案,就连那皇宫里吕妃之死,都是一桩悬案,除此之外,都是些平民百姓的死,没掀起什么多大波澜,仵作们便也是悠闲。
宁瓷安将手术刀来回又看了几眼,才是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衣袖里面,这已经是段知离那一日离开之后的第九天了,禹都安宁的很,连那柳菡儿都是没来找自己麻烦,估计她自己都是被琐事缠绕的脱不开身。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还没见过你这么资质差的!这么些天了,连最基本的袖中玲珑都没开辟好!”
白泽口水乱喷,在月光下,显得尤为醒目,那张萌猫脸蛋,看起来也有些狰狞,看着宁瓷安就是恨铁不成钢。
“我两袖清风,又没什么宝贝可装,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悠着点。”
宁瓷安却懒洋洋的,嘴里叼了根草,随性的躺在禹都城内一处白泽挑选的的近郊的靠山靠水还能见月的传说中的风水宝地上。
白泽蹦跶着在宁瓷安身边的土堆上来回上下乱窜,恨不得立马将这宁瓷安敲晕了,将她的脑子给改装了!
他可是好不容易,带她从狗洞里爬出来到了这地方,结果她还不争气不勤快?!
宁瓷安翻开那青黎诀,这无字天书上边,如今只显示最前面的几页,依稀是要突破第一层所要做的事情,以及所要达到的修为。
这九天来,从原本的心情郁闷燥然,到现在的平静,唯一干的一件有用的事情,就是将这里的文字,学了个七七八八。
学完后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怀里段知离写的那份契约书,内容与那天所说无异后,才是舒了口气。
不过,宁瓷安不解的是,这白泽为什么非要自己学这青黎诀?这世上很多人追逐这无字天书青黎诀,不代表她也要追逐啊,她对这些个术法,可没兴趣,舞刀弄枪的,可是不淑女了。
“说的好像你拿那把小刀切割死人尸体时,就淑女了似的,这青黎诀,等你学成,你就知道我为何要你学了。”
白泽能听人心语,宁瓷安心里想着的,都逃不过白泽的心,他哼唧两下,斜着眼睛,看着宁瓷安。
她却翻了个身,土堆草地上的露水,沾湿了衣衫,夏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
宁瓷安嘴上说不练,可身体却是不自觉的照着那青黎诀上面所说,沉静心神,吐纳灵气,只是,每每觉得要突破什么,或者升华什么时,总觉得体内有一层隔阂,阻绝了那些灵气在体内的扩充。
以至于,那袖中玲珑,都是只能很慢得抽出一丝一点的灵气,来如织网一般,将那袖中玲珑空间给一点点编织出来。
白泽叹了口气,周围灵气的些许涌动,他还是能察觉出来的,只是这宁瓷安不说,他也一口气闷在心底里,想着,猫脸一皱,忍不住出声,
“是有什么阻挡灵气贯穿全身,润养筋骨了么?”
“嗯。”
宁瓷安回的漫不经心,却是在静心尝试着将那些好不容易学会的透过肌肤毛孔所吸收的灵气一点点慢慢的渗透进身体里,只是这一过程,却是钻心的疼。
脸上沁出了一层薄汗,夏风一吹,便凉了。
白泽在土堆上跳来跳去,觉得实在是奇怪,他现在又锁在这花栗鼠身体里,无法做什么,只能看着干着急。
“明日去药铺里买些药材来!将这身体灌输一把!”白泽跳了几个来回后,便是痛下决心,一边说着,又一边摇头,“算了,还是老子去给你寻些灵草来吧,这破地方,满是污浊之气,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出些灵草来!”
宁瓷安翻了个白眼,停止了继续吸收,身体一放松,整个人都是轻松了,喘了口气,抓起还不断蹦跶的花栗鼠,顺着原路返回。
大半夜的,困。
“皇子殿下,这人就是麟王几次亲自关注的人,叫安瓷,是个仵作,这几日每天半夜从城墙的一个不起眼的狗洞爬出来在这土堆上不知做什么。”
等宁瓷安遁了,这一处靠山靠水月光莹润的土堆不远处,才是闪出两个人影。
其中之一,便是宁瓷安初来乍到之时的二皇子,段景鸿。
此人看起来面色常年泛着一股苍白,可却是温文尔雅,战场之上的虎将,有关二皇子身体虚弱却战场猛如虎的怪谈传闻也是很多的。
段景鸿天性猜忌多妒,却又圆滑温润,表面一缕清风含笑,让人毫无防备。
他的皇叔,当然就是他踏上皇位的最难缠劲敌,势必要铲除的却是难以铲除的人,这样的人,却是忽然下决定要迎娶相府千金,着实让他措手不及。
毕竟,那柳相正直清明,哪一派都未曾站立,原本他还想让柳相看到他段景鸿的本事,自行站到他这边来,以迎娶柳菡儿来获得柳相势力的念头,一直未曾强过,如今,却是后悔了。
“安瓷,恐怕就是那无故失踪又是被暗杀分尸的福女吧!”
段景鸿的声音,依旧温文如春风,含着淡淡笑意,听着让人毫无警惕,可伴随着这带着夜露的晚风,却还是精神一凛。
“此人不久前通过福女一事衙门招选仵作,进入禹都衙门府,之前身份查不到。”
“被人抹去了痕迹,自然查不到,盯着点,有任何动静都通知我。”
“是,皇子殿下!”
宁瓷安回到衙门平房后,打了个哈欠,准备躺下,听说麟王府娶妃就在十日后了,趁着各国使者因为参加皇帝娶妃还没离开,便是提上日程,直接办了,这段知离可真够猴急的。
一转眼,见白泽心事重重得一屁股坐在茶盏里,还时不时的看着门外,一脸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