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着嘴的公孙昭气得大牙磨得咯咯响,但在个孩童面前发飚也显得太没风度了。
“好、好啊,小丫,那叔叔去后面,只是小丫能不能告诉叔叔,为什么你要认这个叔叔作爹爹,而不认我呢?”
小丫想了想,答道:“哥哥说遇见长得好看,看起来不凶的叔叔就叫他爹爹。爹爹笑起来好看,一点也不凶,叔叔你笑起来不好看,像爷爷挖到的那个烂萝卜!”
“烂萝卜?”叫了半天,原来这萝卜叔叔的称号是在说他的坏话呀,天!他公孙昭活了二十几年,先是遇见个难搞的女人,现在又被这个几岁大的稚童嘲弄,太没面子了。
他、他要露出公孙老爷的真面目,让这几个器张的人收敛收敛。
“小丫,你听好了,你的娘是我的媳妇,所以你要叫爹也只能叫我。公孙茂你在偷着笑什么,你给我滚到后面去,到了颖川你乖乖地去给我收账。夫人、嘿嘿,我亲爱的的夫人,你该尽一下做妻子的责任,把孩子哄好再来给为夫捶捶背!嗯?”
小丫一家子愕然的听完这个变脸男人的安排,知趣的公孙茂一溜烟地跳出车去了,而幼小的小丫想不通爹爹怎么吓跑了,而这个叔叔凶巴巴地看着她,好可怕呀!
孩子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公孙昭却偏头看车外的风景,对这哭声充耳不闻,研妍气愤地给了他一记重重的左勾拳,把他打得眼冒金星,浑浑噩噩的倒在车子上看他的娘子抱着孩子,轻言细语地哄着。
嘿嘿!如果她不会武功,真的是一个好好的贤妻良母呢!嘿嘿,他的夫人……他的娘子……他的女人……公孙昭极不情愿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中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头脑中的意识渐渐恢复,各种感观也有了知觉。
口鼻中有点淡淡的血腥味,右边整个脸的颧骨,额骨生生的作痛,张张嘴巴,好像牙都松了似地。
还有些像蛆虫样的东西,在他的脸上爬来爬去,这是在哪儿啊,他又怎么了?哦,对了,想起进入黑暗前,他的夫人狠狠地给了她一拳。再仔细听听,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呜呜咽咽的在哭诉着什么,难道他被那女人给一拳毙命啦?
“呜……呜……相公!相公!你醒醒啊,我不是故意的,呜……亲爱的夫君,你快醒醒啊,你不在了我可怎么活呀!呜……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留在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意义啊,呜……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呜……”这话虽然是哭着说的,可听在心里怎么那么的舒服呢,公孙昭乐得好想偷笑,心里美滋滋的。
“研姐姐,你、你练过铁拳啊,怎么打成这样。”
“呜……不许碰不许碰,你们不许碰,越碰越肿啦!啊……哈……呜……”研妍扒在公孙昭的身上,十个手指头轻轻点点的触着那张变形的脸。
她一时失手,把他打得面目全非,而且还晕迷两个时辰,她好后悔啊,一种孤独地恐慌让她忍不住地泪流不止,好害怕失去这个男人。
“娘,你不要伤心了,我认他作爹爹,我认他作爹爹,你们不要吵架了。”
“嫂嫂,别哭了,我哥他没事,他那有那么娇弱呀,不会被你一拳就给打死的,放心吧!一会就醒了。”公孙茂安慰道。
臭小子,这种情况下就不要安慰了嘛,让他多享受一会被某人关心、着急、牵挂的滋味,啊……虽然脸上很痛!
“好了嫂嫂,咱们继续赶路吧,到了前面的小城,找些药敷敷就好了。走吧,菊儿,淳表妹,还有你,小鬼头,我们一起去后面的车上。”
嗯!这样的安排还差不多,不愧是他的弟弟,懂得给他的哥哥制造私人空间,好谈谈情。
听见四周只剩一个女人的欷觑声了,公孙昭假装咳嗽两声,把口鼻中残留的一点点血腥子和着口水喷了出来。
“啊……相公相公,呜……你没事吧!呜……怎么还有血呀,呜……你吐血了?公孙茂……”
研妍急得要找救兵,他赶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装着虚弱无力的样子说道:“夫人,不要叫他们,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伤得这么重。”
“呜……相公,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打你的。”
公孙昭强颜笑了笑,摇头说道:“不怪你,夫人,是与穆紫芙的手下们打斗时留下的内伤,只是刚好被你这一拳给引发作了,咳咳,好痛!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一夜。”
“呜……内伤?呜……电视里好多人都因内伤几天后就死了,相公,你会死啊?不要,你不要死,你不可以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夫人,你真的不要我死吗?我死了你不就自由了嘛,你可以找你喜欢的人,去做你喜欢的事。”
“呜……不!没有,我没有喜欢做的事,没有喜欢的人,我只知道这个时代你死了我就无依无靠了,呜……我只要你陪我,我只要跟着你!”
哈哈,美啊美,美得就像开了花。“真的吗?夫人!好啦,别哭了,你不离开我我当然也不离开你了,乖……来帮为夫治伤吧。”
“呜……要怎么做啊!”
“抱着我就行了,我尽量调息让体内的淤血散开就没事了。”
“嗯!”
嘿嘿,小女人有时要哄一下,有时要吓一下,有时要善意的骗一下,不是怎么能让她服服贴贴的躺在他身边呢!
林**上蹄声踏,半路客家有奉茶。
几匹骡驹栓在一个茶寮边的马厩里,悠闲的吃着草粮,其中一匹俊美无比的白色马驹亦是令人移不开视线,在群马中相当的出色。
而它的主人一行人更让人离不开视线。
坐在茶寮门口为首的一人全身罩着冷肃,刚硬的线条衬托出冷峻的气息,却不损他英挺倨傲的容貌,而冷酷的表情让人生畏,不敢近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