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含将轿帘掀开一条缝,好奇地瞅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以前在电视剧中看见过的古人,现在活脱脱地展现在她眼前。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做着五花八门的生意,吆喝着南腔北调的方言。幸好逸辉有心,带她一起去庙里烧香还愿,不然,整日呆在王府中坐井观天,哪有机会走出王府,大开眼界。走出囚禁自己的牢笼,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也是这么绚丽多彩呢!
靖王妃闭目养神,视而不见。放纵逸辉对雨含的骄纵和宠溺。这种爱与被爱的感觉,二十多年前,她也曾切身感受过。将心比心,她怎么舍得扼杀他们的幸福和快乐呢。
到了庙门口,落下轿子,小荷扶靖王妃下轿。想再去搀扶雨含,却吃惊地发现,逸辉王爷,已经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下轿来。难怪人家传言纷纷,说逸辉王爷行事不拘一格,不循常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雨含指着一个一步一叩头,从山下一路磕头上来的男人,对逸辉说:“你看,这个男人,从山下一步一步磕头到庙里,一定有什么解不开的为难事。”
逸辉将她拥转身,向庙里走:“拜神求仙,心诚则灵。他的难处,菩萨会帮他解决的,咱们去陪娘吧。”
雨含:“哼!只管自家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逸辉充耳不闻,佯装没听见。
雨含跪在菩萨面前,看着靖王妃和逸辉微闭双眸,虔诚地呢喃祈祷,她不知道,泥塑的菩萨,是否真的能听见他们的乞求,兑现他们的愿望。她不相信,她也不想打扰他们。虔诚的信仰是美丽的,自由的,她尊重他们的言行举止。
突然,悲哀的哭诉声,扰乱了所有虔诚祈祷的信徒。人们纷纷回转身,只见一个血流满面的男人,一步一叩首地闯了进来,边磕头边哭诉:“菩萨显灵,菩萨显灵,罗海求求您,救救我娘子,救救我孩子;菩萨显灵,菩萨显灵,救救我娘子,救救我孩子;菩萨……”
人们纷纷搭言:“你娘子怎么了?你孩子怎么了?”
罗海大放悲声:“我——我娘子——生——生孩子,都生了五天了,还——还是没生出来,她——她都快要死了。她——她死了,我——我孩子就没——没有了。菩萨啊,你快显灵,救救他们吧!救救他们吧!一尸两命啊!”
有香客说:“唉!你赶快去找产婆啊,产婆才有办法啊。”
罗海哭道:“找了,我都找了七个产婆了,可他们都说,孩子横在肚子里,生不下来。我老婆和孩子,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靖王妃走到罗海面前:“这位小哥,你留下地址,先回家。我派人去请京城最有名的王产婆去你家,看看有没有起死回生的希望。”
罗海感激涕零:“谢谢夫人好意,可是——可是,我家贫如洗,哪里有上千两白银,请的动王产婆!”
靖王妃淡然一笑:“放心好了,银子,由我出,你快回家陪你娘子吧。”
看着罗海留下地址,慌不择路地往家跑,靖王妃转身吩咐道:“小庆,你速去请王产婆,带去他家。银子,我回府即差人送去。”
小庆应声向外面走。
雨含匆忙跟出殿外,叫住小庆:“小庆,你别去请王产婆,赶快去请****,并叫他带上麻醉包和手术器械,我随后就到。”
小庆犹豫不决地看着雨含:“少夫人,这——这不妥当吧?”
雨含哂笑:“怎么?堂堂宋神医,还抵不过一个王产婆?”
小庆:“可——可宋神医是个男人啊,他从不给女人看病,怎么会去给女人接生?”
雨含:“你告诉他,是我请他帮忙,一切以我为主。”
小庆仍是踌躇难决。那个****的臭脾气,他一清二楚,恐怕他话未说完,他就挥拳而上了,不打的他满地找牙,决不会善罢甘休。
一直一言不发的逸辉,看着小庆,说:“这样吧,你先去接王产婆去他家,然后再去接****,我和少夫人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