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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魔女

“人类凭智力冠绝众生,深知团结合作才是致胜王道。即便如此,全人类的大团结仍遥遥无期。不同的民族聚合为一个个独立的国家,各国间为了资源和土地进行着无休止的战争。战火持续了数百年,直到忍国称霸。

然而,得意忘形的忍国领导者却忽略了国家内部酝酿已久的一股不羁之气。他们整日里沉浸于喜悦中,麻醉在征服他国的快感里,他们的政策无非是榨取被征服者,绝不给予弱者一点点温暖。

怒火在被他所欺凌的人们心中积压,人们意识到只有武力才能制服蛮不讲理之人。于是在看似平静的一天,愤怒的人们从牢笼中挣脱而出,如同突然袭来的暴风雨,让征服者们猝不及防。过了不久,新的国家诞生在怒火之中,如冲出囚笼的猛虎,全世界都不得不折服于他的凶猛善战。自此世界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实力相近的五大国相互牵制,战火得以平息。五国秉承各自的信仰,共同将人类推向下一个高峰。

怒国,尚武,神兽白虎。武者为尊。

忍国,尚儒,神兽玄武。儒礼为先。

然国,尚道,神兽青龙。顺其自然。

律国,尚法,神兽朱雀。律法为重。

信国,尚佛,神兽黄龙。信教仰佛。

嗯,念完了,听得懂吗?”楚菲菲坐在床边,将手中的书合起放下,温柔地整理起女儿额前的刘海。

小菲菲忽闪着大眼睛兴奋地说:“听得懂,全都听得懂!”

楚菲菲轻点了下小菲菲的额头,开心地说:“哎呀,我家小菲菲真厉害,将来肯定能成为大作家!”

“不,我不要成为大作家,我要成为像爸爸那样的武者!”小菲菲从被子里探出纤细的胳膊,很有气势地挥舞了几下。

“乖,别着凉!”楚菲菲急忙把她的胳膊塞回被窝,“路磊叔叔说爸爸去国外工作了,要过很久才能回来,小菲菲想爸爸吗?”

“想!”纯真的童声如银铃脆响,稍稍驱走了楚菲菲心头的寒意。

“想的话我们一起来祈祷,祈祷爸爸平平安安!”楚菲菲露出有点失真的微笑,闭上双眼,秀美的面容缓缓笼起一层莫名的阴郁。风尘,既然你平安无事,那你的手机为何打不通?

她当然猜到了原因,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怀有希望总比彻底的绝望好。身处绝境时总得相信点什么,就像身陷洪水时总要抓住点什么,即便那只是一根漂浮的稻草。

又一个晴天,太阳不无敷衍意味地爬到了半空,光线十足,却未给地面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提供丝毫应有的温暖。八月生歪坐在市长办公室内的沙发上,抱着胳膊,睡意朦胧地望着雄鹰雕塑打盹。甲斐姬通知他八点在此等候,可现在已过十一点。

“小丫头也太不守时了!”八月生禁不住抱怨道。不巧,这话刚好被推门进来的成田甲斐听到了。

“谁是小丫头?”甲斐抱着一个鼓实的浅蓝色文件夹从八月生面前走过。

“我是说昨天的快递员,给我送网购的衣服来着。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孩,还不守时。”八月生站起身辩解道,同时竖起右手食指,在空气中漫无目的地划来划去。人在说谎时往往会有动作神态上的破绽,而高明的撒谎者则不会有任何异常的举止。八月生本是高明的撒谎者,可成田甲斐的气场竟逼得他慌了神。

“你歧视女孩?”甲斐将怀中的文件夹重重砸在办公桌上,接而恶狠狠地瞪向八月生。

“不不,没这个意思,我是觉得送快递这种累活应该由男人来做。”

“那样的话,工作不全被你们男人抢了?”

“也对,总之我完全没有恶意。”八月生竟一时词穷。他说什么都显得不妥,成田甲斐的嘴如同刀子,将他一点点逼至无言的墙角。

“无聊!”甲斐将秀气的眉毛微微一挑,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接着打开文件夹,从中挑出一张米黄色的纸,一下子递到了八月生面前。

“自己看吧!”

“好。”八月生接过纸张,看到上面墨字印着:“翻天魔女,专找男人下手,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凹凸有致,身材热辣……”

不对,其上的描述似乎偏离了该有的方向。八月生将纸张快速浏览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特别有用的信息。他得知的无非是“魔女很厉害”,“魔女应该是个美女”之类的简单情报,至于如何才能找出魔女那张纸上几乎只字未提。

于是八月生困惑地看向甲斐,却被她用漂亮的大眼睛回以一瞪:“你们男人关心的不就是这些?胸大不大,臀翘不翘,活儿好不好……无非是这些龌龊的想法,我有说错吗?”

“这么说倒也没错,但目前值得关心的并不是魔女适不适合当女友,而是如何找出她吧?”

在八月生说话的时候,织田橘刚好推门进来。她见二人正议论得热烈,便不做打扰,径自小心翼翼地端坐到沙发上,静静地注视八月生。

“那样的情报,一点没有!”甲斐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

“怎么会?”

“魔女神出鬼没,而且从不露脸,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她是女性。不,是男是女也说不准,没准非男非女,谁知道呢!”

“这么神秘?”八月生来了兴致。

“当然,政府追查了三年都没有头绪,最后不得不摆出‘魔女是女子,女子无罪,所以不予追究’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喏,大致的文件都在这儿,你自己看吧!”甲斐隔着办公桌将文件夹推到了八月生面前。

这时其他姬武者也都进入了办公室,在两条长沙发上排坐开来。她们的服饰与上次会面时一样,不同的是每人手中都多了一把太刀,平放在穿着黑色长筒袜的大腿上。二十人的姿态动作几乎一致,如同量产的人偶一般,可见平日里训练有素。

“我似乎可以推测出一点情报,”八月生边翻阅文件,边皱着眉毛说,“魔女的作案对象都是男人,也许她是个受过情伤的女人。”

“推测得很好,继续。”甲斐双手合握,兴致盎然地看着八月生。

“魔女作案高调无比,往往都会轰动社会,登上报纸的头条。如果不是为了向政府示威,那她肯定是为了警告某些人,为了杀一儆百。受害者之间肯定有什么共同的特点,我们可以对此进行调查。”

甲斐跷起腿,身子往后一仰,皮椅随之后滑了一步远,令她能够从稍远的距离更全面地观察八月生:“这可不是简单的活儿,还有什么发现吗?”

“巧了,我听说过这人的大名。”八月生从文件夹挑出一张照片,举起来给甲斐看了看,“他是姜馆市的市长,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实则为十足的性变态。他借着职位之便,犯下无数起性质恶劣的侵犯幼女案,魔女将他先阉后杀的做法倒也大快人心!”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你怎么知道这些?”

“偶然得知。”八月生微微一笑。他当然不会说那人曾是政府委派给自己的暗杀目标,而魔女抢先一步,替他省了不少麻烦。

对于犯下不能容忍罪行的官员,政府的政策往往是:暗中清理掉,但保留官员清白的名声。想要达到这两点就必须用到帮派,让替罪羊们去暗杀那些官员,然后再将暗杀的罪名扣到帮派身上,一举两得。于是在世人眼里整个事件就变了样,认为是十恶不赦的帮派杀死了得罪帮派的清廉官员。于是政府的支持率更高,帮派的名声更差。

同样的,其实政府早就猜到了魔女作案的动机,但为了保护那些政要的名声而故意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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