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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访者(2)

“你这种善良的家伙也能够带来灾厄的话,恐怕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了,不是吗?你特意让无关人士退开,还从进大门的一开始就保持谦卑,说狠话跟你一点都不搭调呢。或许你戴个眼罩感觉会更好吧?呵呵。”王裘仇笑着,然后又说:“你要是一直杀进来,恐怕事情会好办很多呢。我可是,很怕死的。”

“七愚人”之一,灾厄的法师Cromwell Dantalian,以造诣来说是六个怪奇魔法师里最高成就者。学究派的Cromwell因为经常会在魔法研究中间的出现意外,因此被人送了个灾厄的法师的诨名。这个名号咋一听似乎很威风,但是,只要对他的事迹有所听闻都无法保持一开始的敬畏了。据说,他那副结实的身材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当他的助手,因此只好自己搬动器材而练出来的。至于什么器材有如此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哎,你不听话也没办法了。说起来,你也是‘七愚人’之一呢,叫什么来着的?‘瞎眼的死猫’?”不知是故意还是想不起来了,Cromwell故意这么说。

“‘瞎眼的死猫’?这种怎么说都挨不上我啊!‘水银饿狈’才是,连我的名号都记错了,真是让人无奈呢。”所谓的‘七愚人’只是对这些怪奇魔法师的概称,他们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没办法啊,我们又不是同伴。跟你同为‘七愚人’,我可是感到有些失落呢。既然你不听话,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回去了,你自己不要来冒险送死就是了。”说完,Cromwell翻开《圣经》,与此同时,房间里响起了圣咏的歌声。随着歌声的渐止,Cromwell也失去了行踪。

“啊啊,真是别扭的魔法师呢。难道是研究做多了,脑袋坏掉了嘛?”一口喝完酒杯里面的红酒,王裘仇走了出去。只是,他并没有注意房间里发生的变化。而这个隐秘的机关也就成为了他又一次失算的败笔。

第五章 夜访者 Side→E 下Turn→D:Duncan Isabella(自然狂信者),巴黎时间:午后16:20。

使用巴别塔魔法协会提供的不花钱机票,魔法结社隐罪之剑的社员们在头等舱里安适地休憩着。还有3个小时多一些,整个旅程就要结束了,娜娜、贞德和剑绯澜习惯了中国的时间,已经睡熟了。而薇薇安跟萝拉依旧保持着清醒,比邻而坐的两个人似乎从一上飞机开始就保持着对峙的状态。

“再不睡会可是会撑不住的喔,作为副社长我可是有好好地在关心你呢。要知道感恩啊。”

“哼,按时间来说,这会下午的茶话会还可以继续进行呢,现在睡着了,到了那边脑袋可是会乱成一团的。”

“嘁。被看破了么。”薇薇安把头扭过去,因为一副阴谋未遂而十分惋惜的样子。“现在巴黎还没离开冬季呢,可是会下雪的,要我借几件衣服给你吗?”恢复刚才那副和蔼的表情,薇薇安又试着打破沉默,开始嘘寒问暖。

“才不要。我对于自己的衣服很有信心。倒是你,衣领开的那么低,想要给谁看啊?真是不知廉耻。”萝拉跟薇薇安的口舌之争总是这么尖锐。

“嗯,因为有傲人的资本可以炫耀,所以我忍不住就这么做了。啊啊,真是对不起呢,好像这么说会伤到某些人呢?喔?”

“哼,跟你说话真没意思。我去上卫生间。”说完,萝拉就站起身来走向了卫生间。由于时间的关系,这个时候没有人在使用卫生间,她直接走了进去。关上门,转身却发现,一个女人微笑着看着她。

“诶?刚才明明没有人的啊?对不起,我这就出去。”萝拉道着歉,转身想要打开门。

“你以为你还走的掉吗?”女人笑着说:“让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Duncan Isabella,嗯,你或许不知道,不过你父亲听到了大概会很惊讶吧?”说完,她走过去,一只手撑在门上,把脸凑近萝拉,继续说着:“我是凯尔特的德鲁伊,自然的魔女呢。我在想,应该是用暴力让你吃点苦头呢,还是直接告诉你我的目的,减少点无谓的伤痛呢?哦呵呵。”墨绿色的瞳孔紧紧盯着萝拉,强烈的压迫感使得萝拉动弹不得。听到那些关键的字眼,萝拉脑袋嗡地一声,感觉一阵晕眩。

“嗯,你那副表情真是有趣呢,简直就像看到了怪物一样。真是伤脑筋啊,我还一直觉得我长得还是挺漂亮的,说不定还能拿个世界姑娘呢?”Duncan似乎对于这样的情况很有经验,尝试着用时间与幽默来消除萝拉的紧张感。不多几句话之后,萝拉深吸了一口气缓过了劲来,抬起头看着Duncan。

“你想做什么?”

“这样的问题真是很有意义呢。很简单,我要你单独行动。至于去哪里无所谓,总之,你不能跟她们集合在一起。”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这种事情,我本来就打算那么做的。真是虚惊一场。啊啊,快点让开,我都快要失禁了。”萝拉试着推开Duncan,但是相反地,她靠得更近了。萝拉琥珀色的瞳孔里,Duncan那白净的脸庞不断地扩大。然后,Duncan相拥着萝拉,力量不大,但是萝拉根本无法挣脱。在萝拉的耳边,Duncan这么轻喃着:“呐,你知道吗,德鲁伊的信仰,对于自然的狂热。植物必须的N、H、C、O、P、K,依靠人类的分泌都能够满足呢。”说着,她的手游走在萝拉的身上,摸着她。犹如藤蔓一般缠绕着的双手使得萝拉感觉好像被绳子捆住一样,根本无法动弹。被Duncan握在掌心里的萝拉就如同一个玩偶一样任凭Duncan弄。

不多一会,卫生间的门被从外强行打开了,粗鲁地毁坏了锁,薇薇安闯了进去。

“萝拉你真慢啊,是不是掉里面了?要我来帮忙吗啊,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关门,关门。”看到里面的情形,脸红的薇薇安不好意思地笑着,点着头想要关门离开。

“薇薇安,救我!咳,咳咳……”萝拉声音十分嘶哑,好像十分吃力的样子。听到萝拉的求救声,薇薇安十分游刃有余地说着:“我的收费可是很高的呢?你要是真的要我救你的话,可是要做好给我当牛做马的准备哟。好了,我现在发问,需要我帮忙么?”薇薇安上扬的嘴角似乎显示着她对于应付这种状况有着无比的信心。

“救我啊……!”萝拉似乎聚集了全身的力量,大声喊了出来,脸都涨红了。薇薇安耸耸肩,一副“这可是你选的”姿态,进一步进入了卫生间,然后把门带了上去。“It‘s`party`time,now!”薇薇安不知从哪里掏出两把勃朗宁手枪,也不瞄准就对着她们一通乱开。

Duncan对于手枪这种现代文明的利器有着近乎本能的厌恶与畏惧。处于高空之中的她由于远离植物扎根的大地,力量受到极大的制约,自认为自己的自愈能力无法与手枪相抗衡,选择了退却。不多几秒,薇薇安就把弹夹里面的子弹用光了,硝烟的刺鼻味道让她不由得皱着眉。

“嘁。”看着只有萝拉一个人躺在那边,薇薇安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喂,起来啦。装什么死。我用的可是银弹,打不死人的。”由王裘仇本家研制的对法师用魔法手枪,使用勃朗宁为基础进行改造,是一般人都能够使用的枪械。并且对材质进行特殊处理,轻便且不会被检查设备发现,简直是普通世界安全系统的克星。

“咳咳!”一副虚弱的样子,萝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十分难看。她嘴唇翕张着,似乎在说什么。薇薇安见状,把耳朵靠了过去。

“呜…哇……!”不知萝拉什么时候开始吸气的,总之薇薇安凑上耳朵的时候,萝拉一声大喊,把薇薇安震得一阵发昏。“你要死啦!看也不看就乱开枪,万一把我打成筛子怎么办啊!”

面对萝拉的质问,薇薇安不好意思地笑笑。“诶嘿?”

“诶嘿你个头啦!我要是被你杀掉了,社长肯定会替我报仇的!”萝拉起身坐在地上,那种生气的状态一下气使她充满了活力。

“喂喂,有空瞎嚷嚷,还不如先整理一下衣服喔。真是替你担心呢,在卫生间的地上滚来滚去,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嗜好觉醒了?”薇薇安看着在地上不起来的萝拉,对于她衣着不整的样子忍不住加以讽刺。

“啰啰嗦死啦!”萝拉本来想要站起身来,但是又马上蹲了下去。

“怎么了?”看到萝拉奇怪的样子,薇薇安很是关心。

“唔。我,给我把我的包拿来。”羞红着脸,萝拉别过头去不看薇薇安。不过,听着这语气,薇薇安已经猜到了,“噗”地笑出声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忍住。嘿嘿嘿。”

“嘿你个头啦!还不快点给我去拿过来。呜。就知道跟你在一起准没好事。”萝拉说着就想抓起什么丢过去,结果空抓了半天,什么都没抓到,更加悲哀地萎缩成一团,简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遵命,姑娘。我马上就回来。嗯,这件事情具有国际性的影响力,非常重要呢,看来要去联系几家跨国媒体好好宣传一下。嗯嗯。”说着,薇薇安迅速离开了卫生间,只留下萝拉一个人在那边抓狂。

于是,演员一个个逐渐登场,戏剧即将拉开帷幕。

章节五 错乱的猜想 上Part,I。魔法结社隐罪之剑←place。北京时间:1995年2月12日午前6:45。

“起榻了哟?”天刚蒙蒙亮,王丽音就已经做好梳妆,把还在睡梦里的泰蕾莎叫醒。昨天晚上经过交谈,王丽音得知女孩叫做泰蕾莎,其他情况却一概不知,每当问起与家庭有关的事情的时候,她就会哭喊着头疼,一点东西都想不起来。王丽音在她睡着的时候也曾经试过使用催眠、侦讯魔法等方式进行探测,但意外的是获得的信息除了名字之外,都是一些发音与汉语、日语截然不同的东西。虽然也有些词汇与英语有共同的浊音,但与现代英语有着本质的区别。王丽音不由得头疼了起来,精通日语、汉语、意大利语、德语、英语,却对疑似罗马语系分支的语言无计可施。还有一点值得在意的是,泰蕾莎能够说流利的汉语,字正腔圆到了有点让王丽音感到自叹不如的程度,根本与她年龄所应当具备的口音不适应。

“呜……妈妈,再睡一会。”弱弱地回应着王丽音,泰蕾莎一转身,又陷入了睡眠。王丽音对于她的反应感到有些不满,但想想只是个孩子,没有必要较真。毕竟,像自己那样从小就开始受到严格的要求的生活,曾经也让自己对于欢乐没有任何本质上的理解。东京时间:午前7:48。一个小时的时差呈现在王丽音的一举一动之中,她一贯的生物钟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叫醒了她,以至于当他看到窗外黯淡的天空的时候,不由得担心起今天的天气了。

温柔地看着泰蕾莎可爱的睡脸,王丽音坐在榻边,帮她掖好被子,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个时候,泰蕾莎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泪水突然充盈了眼眶。刚才还是一副睡意的脸,这会已经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充满。泰蕾莎不知为何激动起来,一下子抱了上去,紧紧拥着王丽音,嘴里说着那种无法理解的语言,使得王丽音一阵错愕。

王丽音尝试着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但泰蕾莎倔强地抱着她不肯松手,而且越来越使劲,就好像爆发了那种常说的在生死之间突显的潜力。感受到了她这一份执著,王丽音改变了方式,试着抱着她,轻轻地拍打她的背部。不多一会儿,泰蕾莎情绪安定下来了,似乎睡着了一样,但依旧那么死死地抱着她。王丽音眼看根本无法分开她,就抱着她重又爬上榻,把被子拉了上来盖在身上,避免冻着她。

“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呢。”王丽音抱着泰蕾莎,看着她犹如钟表匠雕刻出来的秀致面容,摸着她扎成两股马尾辫的头发,想着她刚才令人意外的举动,内心的疑惑不断增加,如同幂指数的拉升一样,在坐标系里的困惑与时间的流逝形成的对比是如此明显,以至于困惑于此的王丽音把独自思考着的脑袋弄得隐隐作痛。(难道是我想太多了吗?)

始终对于那些奇怪的音节难以释怀的王丽音开始有些对于自己的行为感到意外。明明是主动要求的休假,却在这里把自己弄得一头雾水,实在是太过不值得了。(在以日本为代表的魔法体系之中,语言是普遍被认为是具有强大魔力的,常常一个音节的错误将会使得整个魔法出现不可逆转的误差。而泰蕾莎的发音明显符合罗马语系的语言特点,究竟是哪里的语言呢?方言吗?可是后鼻音出现频率与语言技巧又十分令人在意)如同职业病一样,对于魔法十分敏感的王丽音从这一点上不断延伸自己的思考,以至于当泰蕾莎醒来,在那里默默地观察着她的神情好一会儿,王丽音才注意到这一点。

“啊,你醒了啊?还要再睡一会吗?”

“嗯。被阿姨你抱着很舒服呢。”说完,泰蕾莎把头倚在王丽音肩上,很享受地眯起了眼睛。不多一会,哈欠声响了起来,泰蕾莎似乎又想睡一会儿了。而王丽音似乎还没从思考的漩涡里逃脱出来,像沉思者一样躺在榻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地想着。

时间继续流逝着,等到泰蕾莎彻底睡饱的时候,墙上的壁钟已经把指针的夹角又缩小了20度。

“阿姨,我肚子饿了,肚子饿了。重点部分重复了两遍哟。今天早上吃什么呢?”泰蕾莎一副期待的样子在王丽音怀里撒着娇。

“嗯?啊啊,早饭?!糟糕,我都忘记了呢?”王丽音一下子坐了起来,好像对于早饭这个名词有着特别的反应。一脸“麻烦大了”的表情,王丽音把泰蕾莎从身上放到榻上,说着:“我去弄早饭,你先穿衣服喔。”然后急匆匆地冲下了楼。一大早起榻的王丽音一早就已经去菜市场买好食材进行早饭的制作了,她趁着食物没熟的空挡上楼看看泰蕾莎,结果“你在急什么呢?”经过大厅的时候,社长在那边舀起一调羹粥,察觉到王丽音的慌张,他开口问道。

“早饭啦!肯定都烧糊了,呜呜……!”原地高抬腿的王丽音一副“说完我就冲”的模样,踏着地板发出“噔、噔、噔噔”的响声。

“你那‘呜呜’的声音是救火车么?不要着急嘛,你有闻道糊味么?”社长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淡然地把调羹伸向嘴边。

“好像没有,这是?难道是社长你弄的?”王丽音一脸惊讶地看着社长。使用假眼的社长根本无法看到任何东西,一切都是凭借感觉进行的活动。

“嗯,说起来日本的传说里面对于附丧神的记叙还是蛮多的。事情就是这样。”社长说完,又舀了一调羹淡粥喝了下去。与这淡粥一样清汤淡水的社长似乎对于王丽音刚才那种紧张的姿态感到十分的有趣,脸上的笑意难以遮挡。

“诶?附丧神吗?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气息?这种初阶灵应该是很容易就被发现了才是。”王丽音似乎对于社长的解释保有疑问,侧着头又发问了。

“你就容不得高级附丧神吗?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样的附丧神养着开销也是很大的,啊,虽然效果也是好得多的。不过,到了她那种层次,要是被你发现了,恐怕她也只有打着铺盖卷回家了。”似乎意犹未尽的社长又补充了一句:“在上海找份稳定的工作不容易啊,你就让她在这里安生吧。”

“可是可是我准备的早饭里面,没有粥啊?你喝的是哪里来的?”

“这个不是粥吗?好像是因为里面没有主食,所以她才倒了些米进去。”听完社长的回答,王丽音还是放不下心,急匆匆进了厨房,不多一会,她又急匆匆地冲了出来。

“社长!这个可不是粥,是味噌汤呢,味噌汤!这个附丧神真是失格,居然往味噌汤里倒米粒,这还怎么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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