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阴森天空中,随着一声滚雷炸响后,无数细小的雨点倾盆而下,不断地发出声响来。
“下雨了?……”
武道大比的白玉宫殿里,怀抱着碧绿瞳仁小狐狸的依依,显然也是微微抬起头。
暴风雨,已经来临了!
再看擂台下的墨家子弟章玉倩,一身合体黑裙打扮的她,和现在有些微微发愣、担忧忐忑的依依相比颇有不同。
她,表现的极为冷漠镇定。
这个来自墨家机关城的黑裙少女—章玉倩,从外表上来上下打量,你会发现她的长相十分符合普通人的审美观。
完全洁白的、没有半点瑕疵的肌肤;时时刻刻都在白玉宫殿的照明光束下,折出柔和光泽的完美迷人脸庞;和顺的深黑色长发被扎成马尾垂在身后……
但是从外貌上细细观察,还是有一点比较特殊的。
那,便是黑裙少女章玉倩的眼睛。
紫色的瞳孔,眼睛也不像依依那样的大而明亮纯净,稍微观察还能发现眼睛有些狭长,略显偏上方的眼线也是微微翘起,仿佛显示着眼睛主人内心的淡漠清冷一般。
淡淡的扫过擂台上处于下风的钟善言,她的这双眼睛始终充满冷漠而又似乎能洞察一切,清清冷冷。
“有点意思。”
黑裙少女章玉倩,收回了自己望向擂台上钟善言的目光,将手掌贴上自己冰凉凉的面颊,扑朔迷离般的开口道。
如果那些墨家机关城的任何一名弟子在这里看到她,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黑裙少女章玉倩的神情虽然依旧淡漠清冷,甚至完全可以称得上面无表情,但是那双颤动人心的紫瞳,仿佛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内心已经不是平静如水了。
“哈哈……我看这个钟善言……恐怕是撑不过几个回合了。”
“此言差也……嘿嘿……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几个回合啊……兄弟你太高估了钟善言这个狂妄之辈了……依我看,三招之内必输无疑!”
“哎……这来自王都的二世祖钟天宇……难道真的就是这么强力无敌吗?……咱们赤枫成的脸面,真的是全部都丢光了啊。”
随着那黑裙少女章玉倩刚刚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出她所意料的,擂台下的其他围观武者,都是纷纷发出一番嘲讽的议论声来。
“你们就是杞人忧天!……咱们赤枫城怎么可能会丢脸?……换句话说,要不是我运气不好没进阶成功,恐怕现在进入前三甲,和那来自王都的二世祖钟天宇战斗的就是我了!……那样的话,怎么可能像钟善言这家伙一样畏手畏脚……凭我的手段……绝对能轻易击败那个二世祖钟天宇的。”
擂台下,有一位平生最喜欢说大话的武者,夸张讥讽的指着擂台上钟善言的身影,肆无忌惮的吹起牛来。
“哼。”
看着自己身边乱糟糟的各种场景,这黑裙少女章玉倩不禁微微抬起头来,恰到好处的遮蔽了自己眼眸中对众多围观武者的鄙夷之色。
只会一遍又一遍的吹嘘着自己的过人之处,完全看不到他人背后的勤奋努力之处,或者说是只会嫉妒那些比他们自己优秀的人,却又不肯付出自己的汗水去拼搏。
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上,像这些围观武者一般的心胸狭窄之辈,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有趣的对手。”
想到这里,那黑裙少女章玉倩,不禁像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句,微微弯着嘴唇,又轻轻抬起头侧脸望向擂台,紫色的瞳孔里满是感兴趣的色调。
实际上,从第一眼看到钟善言的那瞬间,黑裙少女章玉倩就有种接触到同类的奇怪感觉。
……
擂台上,钟善言急速的测过身躯,略微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的再次避开对手的一次又一次攻击。
然而,随着他的持续后退躲避,那因为修行了风属性的功法“风卷锁魂诀”的贵公子钟天宇,速度骤然加快的朝他袭来,原本玉树凌风的面容早已狰狞,紧紧握着手掌,毫不留情的狠狠轰击向钟善言的脑袋。
不动声色的再次向后退缩几步,钟善言猛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退到了擂台的最后护栏处了。
“退无可退了么?”
虽然已经是无处可逃了,但是钟善言那略微清冷的面颊,却是依旧是平静如水。
“狭路相逢勇者胜……不是吗?”
缓缓的作了个深呼吸,很清楚自己现在情况的钟善言,全身淬体二重天的灵气悄然运转,那紧握赤红如血的穿日剑的右手,纯白色灵气波动骤然涌动而出。
然后,满脸破釜沉舟的钟善言,带着勇往直前的凶悍逼人气势,毫不示弱的朝着那二世祖钟天宇,发动着自己即将开始的正面对抗。
“这……这钟善言难道是傻瓜……都已经劣势成这个样子了……不想着好好防御等待时间反击……居然还如此鲁莽的主动进攻……脑子有病吧?”
“呵呵……狂妄无知的家伙……眼看就要输了,还想要来个最后的华丽进攻……看样子,还真对得起他那张哗众取宠的脸来啊!……弱不禁风的小白脸钟善言……没本事就早点回家吧!……”
擂台下的众多围观武者,个个都是眼睁睁的瞧着钟善言,处于如此劣势情况下的他,竟然还敢选择和那贵公子钟天宇硬碰硬。
顿时,不少心胸狭窄,早就嫉妒钟善言的武者们,不由得纷纷哗然嘲讽起来。
很显然,在这些人看来,钟善言和那贵公子钟天宇二者之间相差实在太大了!
如果说,钟善言能够继续选择示弱退缩,倒是还有可能抓住对手的失误,乘机反打一次的;可要是选择正面对抗,那无疑就是百分百的当场失败罢了。
与此同时,那位于白玉宫殿里最关键场所的贵宾席,此刻的情况反应也是类似这些围观武者的。
“越校尉……等会你看情况不妙……就立刻救下钟善言来……老夫看那王都来的钟天宇……面目狰狞,择人而嗜……恐怕是想要下狠手啊!”
单衣老者公孙羊,静静地观看着擂台上的情况,略微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有些惋惜的开口道。
虽然说,这老者内心很希望看到擂台的钟善言,能够像自己曾经的弟子荆轲一样再创辉煌,但是钟善言这始终被动退缩的模样,实在是让他看不到半点希望来。
“诺!”
轻轻地应答道,那越校尉立刻朝擂台处走去,准备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