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威突地一声惊叫，双腿一软就径往后栽倒了去。
言子夜赶忙伸手相扶将：“葛老？！葛老……”
秦池骇得面色煞白，侧头不敢再看。
戴文渊强压惊骇，没上没下的就怪责起来：“萧王殿下竟给葛老送这等污秽之物，倒究是何居心？！”
棠落轻掩秀鼻，示意随员收了木匣子退下，踏进一步问戴文渊道：“足下可认出这两颗人头的主人来了吗？”
“人头？”
钟灵珊一怔，自萧诺怀里扬起美眸来。
“啊？！”
言子夜为慢慢缓过气来的葛威拍抚着胸口，亦是后知后觉地惊呼出声来，显然是方才未有幸见得。
戴文渊冷冷而答：“不才眼拙，并未曾识清那血淋淋的物什来。”
棠落道：“那便是你们千辛万苦要寻的人呐，怎的如今送到眼前来了却不认得了呢？”
秦池推而想之：“缪镇、缪伟？”
棠落嘉许一笑，“正是这二人不假。”
钟灵珊喟然：“我等虽在寻他二人，却不曾想要置人于死地，萧王与其无冤无仇，便是要为民请命，亦无须这般痛下杀手。”
棠落闻言，笑容微微一凝，走进钟灵珊身边，细细地打量着她的侧脸儿，心思百转，却是讽意盎然。
直看得钟灵珊觉着浑身不自在。
萧诺目光一锐，贴近钟灵珊身后站着，圈护之意明显。
棠落睨眼萧诺，再移目钟灵珊，笑意盈然，好一会儿才启口道：“殿下办事自有道理，珊珊小姐莫不是不知冼新台勾结异族之事吧？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冼新台该死，便是他身边的随员也同样该死！”
她这话是说给钟灵珊听的，亦是说过堂中的所有人听的，不外乎是要重申那句“普天之下皆是王土”，顺者昌，逆者亡。
钟灵珊不答，亦不正眼看她，一张小脸上却染上了气闷之色。
棠落为她之气郁而觉着心头莫名地畅快，贴近她去低语，面上巧笑，口气却是狠决：“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钟灵珊苦苦一笑，蛾眉颦蹙。
棠落噙笑退开她身边，向言子夜道：“萧王殿下原支派冼新台前来涤汐赴任的，却不想他那般不识抬举，然今，涤汐主位失缺，群龙无首，萧王明德，特擢言子夜大人为涤汐县令，望能勤政加勉，不负殿下厚望，文书随后过府，言大人即日上任，不得有误。”
言子夜一时反应不来，“啊？萧王命吾为涤汐县令？！”
棠落唇角一勾，再不多话，转身提步即要走出堂去。
秦池怔愣半晌，忽而追出门去撵她。
戴文渊惑然：“秦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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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