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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欧阳炯与《南乡子》

欧阳炯事孟昶时历任翰林学士、门下侍郎同平章事,随孟昶降宋后,授为散骑常侍,工诗文,特别长于词,又善长笛,是花间派重要作家。

他也写了不少描写南国风情的作品,八首《南乡子》最为著名。

南乡子

画舸停桡,槿花篱外竹横桥。

水上游上沙上女,回顾,

笑指芭蕉林里住。

一派娇憨可喜之态,仿佛就在眼前。

这个“笑”字很觉触目,觉得这个字把整首词都点活了。王菲有首歌是《爱笑的天使》。当时读到这首词时,仿佛耳边又传来王菲那曼妙空灵的嗓音:“爱笑的天使没有翅膀,嫣然一笑就飞翔。笑容在心里,快乐在脸上。不说一句,教人善良。”

爱笑的女孩总是让人想起泉水、阳光、绿叶等一切美好的意象的。古龙说过你:“笑得甜的女人,运气一般不会太坏。”想想,真有道理。

有一句英国谚语:“即使情绪很低落,也不要皱眉,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喜欢你的笑容。”这句话,真是很美好。无论在人生的高潮,还是低谷,我们都要微笑,用笑容来点亮希望。“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谁会爱上你的笑容。”

现代诗人中,写笑最清丽动人莫过于林徽因了,她本身也是一位绝代佳人:

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

和唇边浑圆的漩涡。

艳丽如同露珠,

朵朵的笑向贝齿的闪光里躲。

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

水的映影,风的轻歌。

他的另一首《南乡子》:

路入南中,桄榔叶暗蓼花红。

两岸人家微雨后,收红豆,

树底纤纤抬素手。

好像是在哪篇散文诗里看到过一句“斗笠下水灵灵的潇湘女”,觉得只这一句,便把水乡少女的神韵给勾画了出来。而这首词,也给我以这种感觉。它描写人物不过最后一句“树底纤纤抬素手”,却把水乡少女那种轻盈曼妙、浸满水乡灵气的感觉给表达出来了。

微雨过后,空气湿润而清新,水乡少女本来雪白的肤色更加如笼了层雾气一般。素手采摘,皎白的手掌中滚动几颗色泽莹然、娇艳欲滴的红豆。

红豆并不是普通的植物,它寄寓了极深的象征意义的审美之物,又叫相思豆。美好的少女采摘着美好的相思豆。这样的场景,怎不叫词人沉醉?

汤显祖《花间集评》中,曾对欧阳炯《南乡子》词八首作过这样评价:“诸起句无一重复,而结语皆有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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