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淡淡的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伸了出来,握着那块黑色的玉坠:“这玉坠,应该就是你说的那块吧?”眼里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刚才这么急做什么,我只是将它借给那个女的看一下,你就转身走了,还说是很宝贝的东西呢,说也不说一声就不要了。”
周围还是有纷纷的雨滴落下,街道两旁被洗的干干净净,不远处一大片一大片的樱花,显得更加雪白了。
风流蕴藉的男人微微仰头看着站在台阶上撑着纸伞的好看女孩,雾雨岚岚,她撑着油纸伞一步一步的走近,软丝的白绣鞋被雨水打湿,露出鹅黄色的鞋边。
隔着一层台阶,她从他的手中接过被他握的有些温热的黑色玉坠,“谁说我不要了!”泛着冷光的白皙手指擦过他的指尖,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她低头看着他微怔的神情说了一声谢谢。
她等他放开她,远处好像有一辆出租车正往这个方向开过来,他却没有放开:“我叫陈道,请问你是?”
她微微抬高手中的油纸伞,垂眼定定的看着他,良久声音似泠泠珠玉,也像是乍然开放的一朵水中的莲花,“沈涵。”
他收回手,明眸里含了更深的笑意,语声却万分的委屈,见沈涵看着眼前那辆计程车经过他们开走了,脸上闪过一丝焦虑的神色,便瞬间明白什么似的:“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
见沈涵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接着叹道:“我只是想道歉,其他方法我也想不出来了,你别为难我啊。见你这番打扮肯定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额,聚会。也不晓得我耽误了你这么久,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目光对上沈涵的眼睛,微微仰头向她伸手,“走吧,快上车。”
话虽说的可怜兮兮的,脸上的表情却过于欢欣鼓舞,也不晓得沈涵是怎么答应的。她上了车,他替她拉上安全带,两人靠的极近,“那就麻烦你走一趟了,电视台。”
陈道眸中有微光闪过,却只是一瞬,等车子已经上了路,才低低的笑了声:“你就这么轻易的上了我的车,真的让我很是吃惊,难道不怕我对你别有用心?对你做点什么出格的事?”
车上的挡风镜前挂了一串红木的佛珠,沈涵却收回视线看向窗外,漫不经心道:“我没有多少时间,马上就要迟到了,麻烦您再快一点。”
陈道空出一只手离开方向盘,微微撑了头,装出一副懊恼的摸样:“哎,该堵车的时候,偏偏连个车的影子都没有。”
她撑着腮,目光投到他的脸上:“怎么,就这么希望我迟到?”
他的手松开了方向盘,看着只隔着十几公分距离的沈涵:“你想知道?”
她似乎真的想了想,抬头看着他,重复了一遍:“怎么?”
他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转到她雪白的脸庞上,收起唇边的一抹笑,沉静的看着她:“我只不过想多和你相处一会儿,也不知道以后有什么机会才能离你这么近。”
突如其来又恰到好处的表白,多一分就是调戏,少一分就是令对方听不懂的胡话,这个陈道,真的是情场高手啊。
想象中从出场到现在一直是面瘫的沈涵应该会假装没听到,这样才能让那个陈道的表白,变成真的白表了。
可是一直撑着腮打量车前挂着佛珠的沈涵却收回了视线,缓缓的坐直了身子,目光中带着一丝讶异,沉静的看着陈道。车外闪过一辆不知名的车有车灯晃过,她撑着自己的胳膊,倾身靠近他,两人只见的距离近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是那种常见的暧昧姿势,但她的声音却是极其的冰冷:“那你的目的是?”
他的眼中秋水死的有为华光涌动,她靠的更近一些,唇瓣几乎贴上他的耳畔:“你说吧,”微微偏了头,离开一点,没什么情绪的声音,极其淡,极其轻,“我在听。”
滑落在他肩头的黑发被陈道握住,他低了眼,看不清表情,语声却温软:“你是觉得我的心意……太可笑了?还是觉得我,太不自量力……”
话还没说完,那缕发丝已经从他的手中急速溜了出去。
“要是我送你到的时候,还没有迟到,我便要你做我的女人。”陈道的一双眼中是难得的沉寂。沈涵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发白。
“你不愿意?”他定定的望着她的侧脸。
她黑色的眼睛里有秋水涌动,没有立刻回答,默了许久,语声凉进骨子里:“要做也是做你唯一的女人。”说完她转过头,这次轮到他愣住了,她接着问道:“你不愿意?呵呵,那你说的那番话,果然是没有一点意义。”
他愣怔的神色终于恢复过来,雨声细细碎碎,他脸上的笑意渐渐盈满眼睫:“怎么会,我现在就给你送到。”
他握住她的手,唇角勾起来:“我没喜欢过谁,可是你,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该是我的。”
她别过头去,望着不远处路灯:“你看到夜店里的那些女孩子,也觉得她们该都是你的吧。”
他噗嗤笑出了声,“她们和你不一样。”
事实证明陈道之所以能开的上跑车,也是归于他那超人的车技,那时的沈骜还不知道,陈道除了是东辰财团年纪轻轻的少主,还有另一个名为赛车手的身份。也对,要是知道了,还会答应这么一个说来实在荒谬的条件?
赶在沈涵上场前,陈道的车已经妥妥的停在了电视台的停车场了。
先是找不到玉坠,后是险些迟到,沈涵这一路走来实在是波折连连,上台前难免有些紧张。于是一边又一边的在后台练习着最后总是会让她出错的舞步。
陈道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这是在紧张,上前打断了她,她有些恼火,打算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逆着光看到他一张柔软深情的面孔:“我想看你跳舞,好好的跳一次。涵涵,就当等会是跳给我一个人看的,对错都不重要,因为你只是在跳给我一个人看。”
这样直白的情话真的是让一般的姑娘都无从招架,但沈涵却不是那种一般二般的女孩子,脸上竟然一丝害羞的影子也没有,反而变得有些镇定了,冷淡的嗓音从喉咙间响起都不像是她的声音:“好,我就跳给你一个人看。”
这些服软的话,却用这样冷冽的声音说出来,就像是冰棱融化成了春水,叮叮咚咚的从山间流下,让人听了神清气爽。
陈道的眼底有温度渐渐烧起来,她却浑然不觉,泰然自若的看着他:“今天之后,我可能就不会再跳舞了。”像是要看进他眼底的深处,“所以,这些舞步,你带我记住吧。”
后来陈道有幸进了赛场,看了从小到大一次觉得能被他称的上美得一场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们总说艺是没有灵魂的,艺术却是有灵魂的。
看着台上妙曼的姿态在沈涵纤长的身段间蔓开,好像有三千烦恼丝缠在她的脚尖,却又被数千丈长的红尘困住,指尖能开出端庄的鲜花来,那把白伞被她舞的天华乱坠,最后就连台下的评委也都无不陈赞,这才是当得起舞这个字!
陈道一直静静的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神情却飘渺怔松。最后她的步伐随着音乐声停止,掌声四起。她下了台,站在他的面前,额角有一层薄汗,一贯雪白的脸色也有了微微些许红色。
她抬头,看着他,“这是我跳的最开心的一次,以后回想起了,也会很快乐。”
他笑着拉过她的手,轻轻的理了理她有些微乱的鬓发,鼻尖触到她头顶上的黑玉,“你跳的真的很美。”
后来事情就按照他们约定好的那么发展了,这虽看起来有些荒唐,但两个却还是十分有模有样的兑现了。
后来沈骜仔仔细细的想了想,一个常常混迹在夜店酒吧的风流才子,有这么多的浪漫想法也是正常的。再后来才真正的看明白,原本不管是任何人,倘若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上了一个人,此处即是彼处,此时也就是彼时,那个人在哪里,天涯就在那里,别说通常电视剧里常看见的,男主陪女主半夜上房顶看星星神马的,就算只是在黑暗里相互依偎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是再回头想想,立刻发现这类比喻不太恰当,比起看星星,男人们应该更希望能在黑暗里和自己喜欢的姑娘们相互依偎吧……
其实沈骜一直在等待着,等待这个故事可以如同车子在高速上突然刹车失灵,直冲向前,因为照现在这个趋势,已经知道故事的结局是惨淡的了,这个顺利的过程越平淡,只会越让人心惊胆战。
You said youknew the lowly of life, I will do this field strength for you; you say againbusy also will eventually be discrete, then I want to do this for a lifetimewith you. Unfortunately, you don"t see......
【你说你懂得生之微末,我便做了这场壮大给你看;你说再热闹也最终会离散,我便想做这一辈子与你看。只可惜,你再也看不到了……____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