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笼罩在一片梦幻唯美的彩霞里,阵风劲吹,阵风劲吹,林叶缤纷飘落,我坐在范丽箕曾经坐过的山石上,盘腿打坐,静立冥想。
苏远羲出院了,他命大不死,只是刀伤拆线后,身上多了多道狰狞的伤疤,而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神蛊盒被悍匪抢走了,对于失去了神蛊盒,苏远羲悲痛难制,大为心痛,据苏远羲所说,当天他满怀雀跃拿着神蛊盒去找一个叫夏勒的朋友,夏勒是一个密码天才,自然轻而易举地破解了密码,神蛊盒破开那刹那,苏远羲与夏勒都被盒里迸射出流光溢彩的光芒深深吸引了,后来苏远羲拿着神蛊盒出来,路经十字路口时就遇到了传说的飞车悍匪,苏远羲殊死反抗,被凶残的悍匪砍了多刀,后来失血过多,半昏迷中的苏远羲模模糊糊地倒在了我的别墅门口。
苏远羲出院后,被复仇火焰填满了胸膛,一直嚷嚷夏勒出卖了自己,扬言要去杀了夏勒,但是苏远羲与朋友赶到夏勒租屋时,却发现夏勒离奇失踪了。
我从乱糟糟的思维中回过神,发现天空上彩霞已经褪去了,一轮朦胧的弯月爬上了天幕,几颗疏落的星星点缀在空中,森林变得黑乎乎,蚊子嗡嗡地向我飞扑,在裸露的皮肤上留下几个肿大的红印,奇痒难忍,无奈,我只好站了起来,轻轻走出森林,沿着湖畔行走。
自从上次与范丽箕见面后,这些日子里,我几乎每天都梦见她,我从未发现我原来是如此思念一个女孩,明知我与她已经不可能,但是还是抑制不住一次次想她,想她以前与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种思念,真是让我痛苦,但是我又无法像从前那样与她谈心,每当见她生活中有了一个陌生人的气息,我的伤悲就无法停止。
我在湖畔边恍恍惚惚地走,忽然被一声“苏浅哥哥”吓住脚步,就着昏暗光线,我看向前方,从影子轮廓中依稀能分辨出是文熙,文熙与一个身材高姚,秀发飘逸的女子走在一起。
“苏浅哥哥,你不是很怕鬼吗?怎么你也敢一个人在黑暗中走路?不怕撞见鬼,被鬼魂缠身吗?”文熙看了看黑沉沉的森林,惊讶地说。
我一时语塞,都怪自己平时经常杜撰一些恐怖鬼故事吓唬小萝卜文熙他们了,反倒无形中使文熙这群孩子记忆中塑造出我胆小怕鬼的形象,这简直是摧毁我阳光帅气的美好形象。
“喜欢说鬼,但并不代表就怕鬼。”我解释说。
“苏浅哥哥!”文熙先是甜甜地叫一声,秀气脸庞转瞬变得严肃得像一个教书匠一样:“你不是说过鬼都长得七孔流血,哭声凄凉,这么可怖的鬼,你怎么会不感到害怕呢?”
我被文熙阴森森的声音吓得背脊发寒,眼光惊惧地瞄了一下波光粼粼的湖水,顿时仿佛感到湖底有一双怨毒阴寒的眼睛在看着我,面对文熙的问话,我实在不敢直言说我不怕鬼,万一说自己并不怕鬼,而恰好被怨灵听见,那我以后不是噩梦缠身吗?我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吓了一跳。
“喂,你身后有个人!”在一旁一直默不做声的女子,忽然声音清亮地喊道。
“啊!在哪?在哪里?”沉湎在自己思维中的我,猝不及防之下,倏地浑身被恐怖气氛笼罩,惊叫一声,以一个优美的跳跃,跳到了另一边,眼睛恐惧地望向身后。
“哈哈……”文熙与女子见到我滑稽的样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文熙直笑到肚子疼,弯腰掩肚,不断咳嗽。
我发现自己被女子戏耍一番,又羞又怒,望向女子时,见到一张艳丽脸庞,鹅蛋脸,娥眉明眸,樱口小嘴,雪肤如水,一颦一笑,有一种慑人心魄的魅力。
我脑海中浮现游轮上拿着单反的女孩,我脸庞如霜,冷冷地从她身边走过,她眸子一冷,骄傲地昂起头,丰满胸脯波涛汹涌,暗恨顿生。
“照片,在论坛。”文莹淡淡笑道。
我脚步瞬间凝固,头也不回,冷冷说:“你——不敢!”
“夜舞论坛,首页热点。”文莹促狭一笑。
“你……”我十分愤怒,眼光阴厉地回头瞪着文莹,射出熔炉般的火焰:“期限今晚!”
我潇洒挥挥手袖,如缥缈轻烟,瞬间飘远。
文莹望着我远去的背影,秀美睫毛上挑,黑暗中的眸子暴射出凌厉杀气。
文熙看了看文莹,又看了我背影,黑漆漆眼睛骨碌碌地转动,侧头苦思,一会后终于憋不住气,抑起小脑袋奇道:“姐,你什么时候认识苏浅哥哥了?”
文莹收敛了满脸的杀气,恶声恶气地说:“鬼才认识他!”瞪了文熙一眼,一手锤敲在文熙脑袋上,警告道:“还有你,以后别到处乱认哥哥!”
“怎么嘛?怎么动不动地暴力?”文熙无辜地摸摸肿起的脑袋,十分不解地说:“苏浅哥人很温和,有才学,喜欢他不好吗?”
看到弟弟这么偏向苏浅,文莹气得七孔生烟,哼道:“他有什么好?妖里妖气,道岸貌然,以后离他远点,小心他身上药味熏死你!”
见到姐姐俏脸蒙上黑气,文熙吓住了,低下头,拽住衣摆,默默地跟在她后头。
文莹见到文熙受惊的样子,暗暗后悔自己刚才口气太重了,心里暗惊,怎么见了苏浅,自己脾气就像炸药一样爆炸呢?
文莹牵着文熙的手,沿着湖畔,闻着夜晚绽放的花香,沐浴在一片安详月光下,向家方向走去。
我回到别墅,心情十分阴郁,从冰箱里抱起一个大菠萝,爬上自己二楼房间,房门一开,顿时被一股浓烈烟草味道呛得连连咳嗽,我眼睛一扫,见到黑乎乎的床上坐着一个人。
“谁?”我快速抄起一个玻璃药瓶,摆出丢地雷姿势,厉声吼道。
“咳咳,别扔!别扔!”黑暗中的人影猛地站了起来,急声说道。
“苏远羲?”对方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但是我还是不敢确定地问。
“三哥,你现在杀气怎么比我还重?我还以为这个世上只有我想杀人呢,想不到三哥比我还还凶猛!”苏远羲啧啧地感叹道。
我拧亮了灯光,没好气地说:“怎么不开灯?黑乎乎的人吓人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