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喏心中乱如麻地向前走了几步,脑内阵阵轰鸣,脚下竟是有些不稳,撞上一雪白衣衫。
白衣主人伸手扶住雨喏,雨喏抬起头,面前是一不沾世俗的清美容颜,雌雄莫辨。那人柔顺如绸的长发及膝,却松散着不曾束起,额前垂下的缕缕青丝将琥珀眸子半遮半掩,带出一分诱人深究的艳魅。吸入一口那人身上淡淡的药香,雨喏咦道:“丹药系……”刚刚那少女不是说尚未来得及去寻么,怎么……
雨喏望着此刻与那人的距离和动作,似乎……急忙退后一步,手不太自然地抽出,那人也是微微有些尴尬,莹白的面容上浮现浅浅的粉红,极美面孔动人心魄。
“竹忆丹主?!”几名少女惊呼,急忙上前行了礼,雨喏也随着一礼。只听少女中一人道:“丹主,艾柯爵……”
“我已知晓。”淡淡的几个字,语气生冷,打断少女的话。
丹主?原来他就是丹药系的那个天才,安竹忆。年仅十六,便可炼出高等丹药中的极品灵丹,灵力未知,可是对各种气息的掌控力超乎常人,气息么……难道?几番思索,答案呼之欲出。
“追旻在哪儿?”雨喏开口问道。少女这才注意到刚刚刻意隐蔽了气息的雨喏,从安竹忆面上挪开目光,不禁惊叹面前雨喏的容貌。圆月为雨喏和安竹忆身上镀上了一层莹白的月光,若轻纱,霎那间的光华令人不可直视。
好一对璧人。
少女心中叹道,尚未开口,便听得安竹忆简短的话语,却是对着雨喏:“随我来。”
“是。”雨喏轻应一声,便转身跟上安竹忆的脚步。在宗内,一个派系的掌权人,地位仅次于长老,实力深不可测,雨喏打起精神,不敢疏忽。
越是向前走,雨喏越是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果然......雨喏抬头望了一眼安竹忆,果然是循着血腥味来到营地的。
这么远尚可探测出有人受伤,可见此人对灵力精湛的掌控力达到何等高深之地步。这血腥味对于夜族也同样有着致命的吸引,若不是曾听说过安竹忆对各种气息的独特探测力,雨喏几乎怀疑眼前的人也是血族一员了。毕竟刚刚暮濯带给自己的阴影太大了。
纯白色灵力凝成的宽大营帐渐渐出现在眼前,雨喏紧随安竹忆进入其内。营帐内点燃着树脂做成的蜡烛,虽不耀眼,却也足以看清周围事物。一名白袍长老在兽毛塌边打坐,手中不断涌现淡青色的灵力,缓缓萦绕在塌上一少年身周。少年的面容隐约可见,尽管闭眸,但俊逸过人的容颜令人心动,飞扬的眉微微蹙起,一贯冰冷的面孔上隐隐浮现痛苦之色。
感觉到两人到来,长老动作快速地收回灵力,手法无处捕捉,甚至隐见幻影。
那长老身影一晃,来到安竹忆面前,面露惊诧之色,赞叹道:“忆儿近来灵力大有长进呐。”
安竹忆一愣,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后的俏丽倩影,淡笑不语。浅浅的笑映衬了整张精致的面庞,颇有些仙风道骨、不沾凡尘之气。长老又是满意的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地走出了营帐。
雨喏一愣,旋即想到这安竹忆炼丹和运行灵力时都不喜他人打扰,只是不想这长老竟也给安竹忆三分薄面。雨喏自己也是个喜静之人,无论弹琴还是修炼都爱寻偏僻之地;纵然心中忧虑,但也不好强行留下。
待得完全感受不到长老的气息,雨喏连忙再次隐藏了气息,隐隐感到一丝心悸:没想到师父这丹药如此厉害,若不是刻意隐藏气息,还真是很容易令人探测出波动。
敛了气息,雨喏面色微露急切,再三思量下,还是转身欲离开。
“既然担心,便留下帮忙吧。”轻若春风的声音瞬时清扫雨喏心中一片乌云,不禁笑容溢出嘴角,在淡淡烛光中颇显明媚,一时让安竹忆的心神微微恍惚。
惊喜之中,雨喏微笑着忍不住调侃:“众人皆道丹主不易近人,却也有他人不曾发觉的体贴细腻。”清清冷冷的声音如玉石相击,震出的浅浅音波在安竹忆心湖上漾起圈圈涟漪。安竹忆惊然回神,自己竟是对这自己初次见到的少女萌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脑中忽然闪过当年一位专测人天命的老者之言:公子的姻缘,在一面之间。
雨喏微微一伏身子,来到追旻身前,虽然追旻的伤口已被长老止了血,可还是惨不忍睹,道道伤口纵横交错。雨喏想到先前暮濯的气定神闲,心中一惊:难不成在自己发出讯息呼救时,追旻便已遭到暮濯的围剿?
这样一来,倒是自己害的追旻伤得如此之重。
雨喏立在追旻身边,愧疚不已。低叹一声,为安竹忆让出位置;此时安竹忆淡然地坐在塌边,从袖中取出随身带的伤药,数个玉瓶罗列开来;随手取过一个,翘开瓶塞,倒出几粒莹白丹药,淡淡药香在帐内弥漫开来。
不等安竹忆吩咐,雨喏从桌上取下水杯,倒上水,走到追旻身旁,将水杯移到左手,右手将追旻扶起。
安竹忆深深望了雨喏一眼,旋即将莹白丹药放入雨喏左手杯子中。丹药遇水即化,奇的是,这丹药化在水中后竟呈现出如水般的无色透明。雨喏微微一愣,炼丹的最高境界,便是“归原”,回归原始,没想到,安竹忆竟然实现了药物溶化后的“归原”,当真不愧为丹药界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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