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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江南难行12-5

12-5浪行普陀

从江阴出来,长江就越来越宽,“这河道不是越宽越好,反倒是对我们来说,河面越宽行船越险哪。”效罗在船长旁边,听着他讲述这行船的知识。“在江上航行,要看行河的走向,就是那河流的主流在那里,才不会被搁浅。还有那旋涡,急流,全都得观察好,不然就容易出问题。好在我这条线跑了几年了,闭着眼睛也能把船驶到普陀山。”效罗问他:“那什么时候该划船,什么时候停下来,你是如何指挥的?”“我根据经验,感觉船走的快或慢,我就拉铃,下面就知道是让他们停浆还是划浆。”“象这样的船速,一天能走多少里?”船长看了看长江说:“二百五十里没有问题。这样的速度,三天就能到普陀了。”效罗心里很舒坦:“总算是接近那个普陀山了。”

这几天的船上生活,金队的小伙子们总算是适应了船上的环境,大家都很清楚:“要不有点情况,那头昏脚软的如何打仗!”韩三代走在晃晃悠悠的甲板上也不担心了。法师爷爷自打一上船,就闭目养神,功课也做的多了些,半夜三点还到船的甲板上来练功舒体。这一切都是顺顺当当的,看来就等三天后到普陀了。效罗一直密切注意底仓的水手,这些人见到金队的人就躲,一句话也不说,吃饭时也是把饭抬下仓去,从不露头。“这些人你是怎么招来的?”效罗问船长,“嗨,在无锡有个车马大店,叫海混混,那些下过海没事干的都在那儿等着,凡是船上要人,都是去那里招人。”“他们怎么都不说话呢?”“这些人,大多都是犯过案,惹过事的,看见你们身着官衣,那还不躲得远点。”船长笑着给效罗解释。

冬季一般刮的是西北风,顺风加上顺水,那船跑的比风还快。凌晨,船长红着眼睛对查哨的效罗说:“看来能早到普陀了。”船过了崇明岛就进入了东海。进入大海,水的颜色也变了,长江的黄绿色,逐渐变成了浅蓝的样子,远远望去,海天一色。甲板上操练的士兵们,都不由自主地说:“大海真美呀。”在海上,看不出方向,可从船上的罗盘上看出,船已向南航行了。船长对韩三代说“我们贴着岸边走,下午就能到嵊泗岛。偏东的花鸟山,那里可有海匪出没啊。”

午饭后,海上起了风浪,大家都让那海浪搅得昏昏沉沉的,除了三个岗哨外,其余全部回仓里歇着去了。效罗迷迷糊糊地躺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头,“这甲板上动静太大,不行,我得上去看一下。”韩三代也听着了,一把拽住效罗,“来,我上去。”他把仓门一拉,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还好打歪了。这后仓门是向外开的,门到船尾就一米多点,海匪们站在两侧,那枪还真打不准。三代大喊一声:“不好,有问题,快起来。”紧跟着把门关上,这时就听到仓外有人高喊:“王效罗,韩三代,你们这回可跑不了了,我已经占领了这条船,你们要是交出金子,可能给你们留下一条命来,自己跳下海游回去,要不你们就等死吧。”效罗听着声音有些耳熟,还没想是谁呢,那声音又起来了。“你们不知我是谁吧,我就是打不死的徐茂功。你们在泰山上把我的家底都收拾了,可你们也想不到今天我又翻过来了吧。”韩三代咬着牙说:“徐茂功!那个葫芦岛的海匪!”爷爷法师在打坐,嘴里念着:“莫要急,莫要急。”

这是怎么回事?还得从头说起。徐茂功这个海匪,从泰山上逃下来,亏得他那匹马,在断桥边把他甩了上去,自己掉入了万丈深渊。这海匪虽然命大,可回不了葫芦岛了。几经周折,来到了太湖找到了他的师弟,就是那个太湖帮的帮主番六。原来,番六在奉天时,曾经拜过一个师傅学习武功。海匪徐茂功也恰好是番六的师兄,在一起练过几天拳脚,还算是有些交情。这番六的信条就是要对得起朋友,所以也热接热待地让他住下来。当这徐茂功讲起他人马全折在泰山上,下一步还要报仇雪恨的时候,这番六可踌躇了:“那冯麟阁刚派人来过打招呼,原来这大队人马是去普陀山送金子的事。两万两!还是金子!嗯···我要是随了徐茂功,这金砖到手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吗···,不过,那我这名声不就全完了?再说,冯麟阁已是官军,要是有事,官府把湖一围,那安徽帮一杀来,那金子和我这点家当,也就全没了,此事不能做,绝不能这样做。要是把徐茂功交出去···,那天下的绿林好汉还不唾弃我呀?你说人家一个丧家之犬,投奔你来···,你这不成了乘人之危了吗。再说,金子···虽好,可要取之有道啊···。”这番六思前想后,考虑了几天,终于有了一个办法。他把徐茂功招来,对他说:“师兄啊,我想了很长时间,做人要讲义气,你是我的师兄,冯麟阁也和我是把兄弟,你们两边我都要对得起。除了这些,我还要想着这湖里的乡亲们,因为这湖的另一边,就是我的死敌安徽帮,他们无时不刻的想消灭我们,霸占这太湖。我看冯麟阁那边,我要接待好,然后再给他们把船和需要用的物品准备齐全,让他们高高兴兴顺顺利利地离开太湖。”看着一脸惊鄂的许茂功,番六笑了笑:“你呢,我到无锡的海混混客栈去给你找二十个亡命之徒,另外再找一个船长。武器只能带刀,这在船上管够用了,其余就看你了。不过,咱们约法三章,这一、在太湖,长江上,绝对不许动手。只能到了东海靠近嵊泗岛的时候,再动手。这二、无论你成功还是不成功,都不能说我帮了你,否则你会不好受的。三、”徐茂功拦住番六的话,“师弟,规矩我懂,到手一人一半,咱平分。你就不要再嘱咐了,那可是两万两金子,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徐茂功心里想,“好你个番六,又想吃肉,又不腥手,等金子到了手再说。我那金子一摆出来,你的手下还不定跟谁呢?说不准那湖帮主也轮我来坐坐呢。”可那番六想的是:“要是再派两个人,等徐茂功一得手,就干掉他,这样金子不全到我手了吗?不行,得留下徐茂功这颗人头,这冤有头,债有主,让那冯麟阁追杀他一辈子吧。”就这样,徐茂功上了效罗的船,仓里的水手因为都打了招呼,所以全听他的指挥。“一看到嵊泗岛,就动手,先杀了几个哨兵和船长,然后把船开到荒岛上。我们不用进攻,他们不出来,就困死他们,他们出来,就一个一个地干掉他们。事成之后,有大大的奖励。”“奖励,别说漂亮话,我们就按说好的付给每人十两银子就行。”“没问题,你们放心地去干吧。”

在地平线上已经远远的能看到嵊泗岛露出的一点点黑色,底仓里绳子一直在拉动,船长很奇怪:“这些划浆的水手们又有什么事?”先派他的孩子下去看看,走了半天也没有动静。船长又走下仓来,看到孩子躺在地下,还没等他扭过身子来,就被埋伏的水手们拧断了脖子。海匪们打开武器库,每人一把大砍刀,他们分开三拨,来到甲板上,悄悄地接近哨兵。那船长室旁边的哨兵正在打瞌睡,让他们一刀就砍成两半。不过这砍人倒地的声音挺大,一下让另两个金队的士兵警觉起来,此时海匪已经绕到他们的身后,一拥而上。也真是双拳难敌四手,海匪们仗着人多,摁住了一个,可这个士兵不停地在甲板上滚动,发出了“呼隆隆,呼隆隆”的声音,他是想引起仓里人的注意。海匪们一看弄不住他,就几个人同时拿刀来砍他,这小伙子身上被砍了十几刀,最后他抱着长枪滚下了甲板,掉到了海里。另一个哨兵是个长白金客,小伙子轻功好,一下跳上桅杆,他越爬越高,掏出枪来向匪首射击,那桅杆上晃得厉害,连打两枪都没打中。没想到那许茂功镖法不错,左手的断臂里藏着飞镖,就那个秃手一甩,飞镖就打中了小伙子的左胸,那个金队的小伙子咬着牙,拔出飞镖,又向下一甩,打中了徐茂功身旁一个水手的肩膀。自己也从那十几米的桅杆上摔下来,被那一拥而上的水手砍成了肉泥。

甲板上的情况仓里并不知晓,后仓里的人那个急呀,真是头撞腿踹干什么的都有。韩三代在仓里哈着腰直跺脚,“这船仓,就一个门,我们出不去,这不叫这些海匪给包了饺子了。”“要不在船仓的墙壁上开个口子,我们爬出去。”“可这前面是淡水仓,左右是船体,怎么开?”“砸开前仓,那门在船长室旁边,一样被人看着,也是出不去。”韩三代急了,“我先冲出去,要是被打死了你们再继续上。”效罗摆手:“我们上面的三个人肯定是着了黑手,现在这些海匪就有三长三短六枝枪再加上每人一把刀。他守住了门口,你就是再有本事也出不去啊。”爷爷法师说话了,“孩子们,不要急,你们看这地下。”大家都低下头,一看这地下的船板,“放水口!”一般船上,为了清洗,甚至沉船,都有一个排水口,现在的轮船,军舰都有这“仓底门”。可那几百年前的木船,也有这装置,真是考虑的太周到了。“好,我们把它打开,那船就会沉下去,然后我们从仓门里出去。每个人把救生圈套好,不能挤,先三统领,然后让爷爷法师出去,大家按顺序从仓门游出去。出去后,要准备和这些海匪拼命。”效罗安排好,就开始打开这海底门。要说这海底门也是后装的,因为它是一个铁柄,从上下面绞着两块铁板。韩三代一边使着劲,一边说着:“这东西,可不是两百年前的。”效罗把爷爷的救生圈套好,嘱咐两个水性好的士兵负责,“一定要保护好爷爷。”这时铁柄开始松动了,一圈,两圈,三圈,可以看到水冒着泡上来了。“早呢,”韩三代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嘎,嘎”几声响,“呼隆”,一下那海水就把海底的仓门顶开了。“大家憋着气,游出去,尽量离船远点。”每个人身上都是两个救生圈,在海里是沉不下去的。船开始向后倾斜,甲板上有人在喊:“怎么啦,这船怎么歪了?”还说是那海匪头子有经验,就听那徐茂功在喊:“快下底仓去取救生圈,他们打开仓底门了,这船要沉了。”这时海水已经灌满了后仓,那后仓门是向外开的,韩三代用力推,人们在后面使劲,没有几下门被顶开了。韩山代第一个出去了,紧接着是法师爷爷,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游出去。效罗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想:“这些海匪水性都好,要在水里搏斗,还得费点劲哪。”

打开仓底门,让船沉下去,再从海里游出来。这徐茂功可是没想到。“妈拉个巴子,到手的鸭子飞了。”这小子急了,骂开奉天话了,“没想到这些旱鸭子还会这招儿啊,没那么容易!”这船几十年来都没有下海了,船上带的救生圈也就十几个,还是破的。“没想到,没想到。”徐茂功站在甲板上,看着船一点一点地翘起来,一下一下地沉下去,“老天待我不公啊!”这海匪头子快疯了,他拿起刀来,一刀砍倒一个套着救生圈的水手,然后把救生圈斜背在自己的身上。用刀指着那些水手:“给我到海里一个一个地去抓,不然我把你们都杀了!这些人没有什么水性,在海里,他们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效罗从仓里出来,他浮到水面上,看到那船还在慢慢地下沉,大部分已经在水下面了,只有那船头上长长的铁角还冲着天空。效罗在海面上搜索着:“这个徐茂功在哪儿呢?先把他制服,才是主要的。”忽然有人在水里,一下跳起来压在他的身上,嘴里还喊着:“好你个小子,会钻海底了,今天咱就叫你再钻一次。”效罗叫他压得在水里换不上气,干脆就向下使劲划了几下,躲开了他的身子,然后在水里翻了一个跟斗,从侧面钻出水来。“我徐茂功没想到,你王效罗还真有几下子。”那许茂功右手持大刀平着就抡了过来,“噢,你就是那葫芦岛上的海匪徐茂功啊。”效罗一边躲着他的刀,一边回答着。徐茂功仗着在海里的功夫深,踩着水,顶着浪,一刀一刀地向效罗砍去,弄得效罗也只有躲避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眼见得徐茂功的进攻越来越凶,效罗只能向后划着躲避,“哎哟,”效罗的后背碰上了正在下沉的船帮上了,“哈哈,看你还往那里逃。”徐茂功举着大刀就砍下来,效罗这时只能集中精力看他的刀锋走向,“嘿!”徐茂功用足了力气,使劲向效罗砍下去,他想就这一刀,眼前那个人就该是两瓣了。效罗既然无处可躲,就盯着那刀,当它下来的时候使劲抽身躲开,仅差一指宽,就砍着效罗了。徐茂功一看效罗躲开了这一刀,气极了,他再要抡刀的时候,这回可不由他了,因为上回力气用的太大,那大砍刀卡在水下的船帮上了。“哎,哎,”那家伙使着劲地往出抽,效罗一看机会来了,一个猛子就扎下去,没想到身上背了两个救生圈,下也下不去,可他的手却摸到了裤角绑带下面的短刀。效罗当时那动作才叫快,一手抽出短刀,迎面扑上去,搂住徐茂功的脖子,把那短刀捅进了他的左胸。徐茂功可真是不甘心啊,那眼睛瞪的,和牛眼睛一样大了。血染红了大船的周围,海风掀起了大浪,眼看着海浪就卷走了他的尸体。

干掉了匪首徐茂功,效罗这才抬头看四周,那殊死地搏斗还在进行着,海水一片红一片蓝。不过那海匪本来人数就少,效罗的人是两个对付一个。护金队的小伙子们那个恨呀,把那吃奶的劲全使出来了。开始时,在水里还有些不太适应,慢慢地觉得就像骑在马背上一样,这刀用起来也顺手了,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是两个救生圈,浮力很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海匪就不行了,腿要踩水,身子就要动,刀就用不好了。即便有几个背救生圈的,也是圈破浮力小,倒是一直把他们往海里拽呢。大约半个小时,海匪就都解决了:死了十四个,投降五个,向海里游走两个。我方死亡三人,这是在船上放哨的,负伤五人,其中一人的胳膊被砍了两刀,伤势很严重。俘虏向效罗说:“远处的小山是岛屿,有人家,向那里游大概半小时就能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驶来一艘商船,那桅杆上高高地飘着一面旗“闽商”。船上的排浆划得既整齐又快速,向着这群人就过来了。“我们在这里,”“快过来,”效罗他们大声地喊着,挥着拿刀的手臂。效罗向爷爷说:“有船来救我们了!”那些年轻人高兴地撩着海水,拍起巴掌来。

船靠近了,这是一条平底大货船,比起来是那条太湖船的几倍大,前橹后舵,甲板上还搭盖着两层木楼。在海上看,远远的就象一幢房子。船收了帆,抛下了锚,水手们都帮着往船上救人,效罗他们和那五个俘虏都水淋淋地被捞了起来,那几个受伤的士兵被送到仓里去包扎,水手们为这些落水的金客们提来一桶热气腾腾的乌龙茶。船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人,那闽南话讲起来,效罗他们听起来就象讲天书。看他们的样子,船长只好磕磕巴巴地讲起半通不通的北方话:“我们是福建的商帮,你们是哪里的军爷啊?”效罗还没搭腔,韩三代就高兴地说,“我们是关外的长白···”效罗马上接过话来:“关外的长白山,你们福建人大该没见过吧,象这天气,早就冰天雪地了。”船长注意到这群人都湿透了,“我船上还有干衣服,先换下来,把那湿的拿去到伙房烤烤。”很快,水手们就抱来一大堆旧衣服,船长客气地说:“先将就换上吧,等烤干了,再穿自己的衣服。”效罗赶忙走过去,“真是太谢谢了。”士兵们就在甲板上哆哆嗦嗦地换上衣服,可不管船上的水手怎么劝,那刀枪是要拿在手上,救生圈也是一定要套在身上的。效罗赶紧给船长解释:“我们这些旱鸭子,亏了这几个救生圈,要不,你们也见不到我们了。只要不到陆地,你就是说成什么,他们也不会放下这些的。”看到爷爷还穿着自己的袈裟,效罗就去劝爷爷换一下衣服,“爷爷,要不先换一下这旧衣服,等干了再把您的衣服换过来?”“爷爷不嫌旧,只是佛衣哪里能随便脱得。”船长看到老法师身上还湿着,“还是请你们到仓里去,这样会暖和些。”金队的士兵们确实也叫刚才的事情给惊着了,就坐在甲板上哪也不去。船长没办法,只好请老法师到船长室里坐坐,“您的袈裟着水了,还是到我的船长室里吧,这里避风。”效罗也不管爷爷生气不生气,拿了一件旧衣服就披在爷爷身上,还说:“爷爷,这样冷你会生病的。”爷爷笑了笑,回头用闽南话和船长聊起天来,只见两个人说的那个高兴啊,爷爷和船长都乐得嘻嘻哈哈的,“爷爷怎么什么话都会说?”效罗奇怪地看着他们,反正也听不懂,效罗就看着那罗盘的指针转动。船长旁边有一个年轻人,船上的人都叫他大副,“哎,大副是什么意思?”“这是船上的话,是副船长的意思,明白吗。”

忽然,甲板上有人喊,“看,看那边!”只见沉船的那片海面上,海浪翻滚,几条巨大的鱼在争抢撕咬着什么。“那是鲨鱼,在吃死人。我们要是晚一点,就全叫鲨鱼给吃了。”几个被俘的海匪指着不远的海面大声地说着:“快,快下仓,危险,鲨鱼一会就会过来的。”船长大声招呼着甲板上的人们,韩三代看效罗点点头,就带着弟兄们下到货舱里,这里装满了杂物,锅碗,米面,家具,什么都有。船开始动起来了,水手们起锚的,升帆的,忙个不停。只听得那划浆的水手“嘿嘿”的号子声又开始喊了起来,船长说:“得赶快离开这片海域,那鲨鱼是一群一群出现的,要是饿极了,它能把你的船咬坏。”船这时走的已经快了,船帆也张起来了,甲板上又安静了。船长“嘘,”的长出了一口气,对老法师和效罗说:“这是金钱鲨,一出来就是一群。就那几条大鲨鱼,要是攻击你,能把我们的船顶翻那。”这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船在晃,“怎么回事?我去看看。”效罗走出船长室一看,啊呀,可不得了,一条巨大的鲨鱼在围着商船转,大概是来晚了没吃上东西,所以对着这条船紧追不舍。这条鲨鱼足足有四五十米长,巨大的嘴巴,象蛤蟆似的,它不时地张开血盆大口,那尖利的牙齿有半尺多长,如果真要咬一口船帮,那船就是一个窟窿。这围着船转的鲨鱼,咬断了好几根浆,吓得水手们也不敢再划了。这条鲨鱼还挺会动脑子,看到船长走了出来,它就用身体撞那船身,使船左右摆动,那船长站不稳,就扶着舷帮,那小子又游到另一边用身体拼命地撞那船帮,想把船长晃下来。可巧这个时候,船楼上有一个人走了下来:“嘿,这不是那个福建客吗。”效罗给爷爷指着。“这船老是晃,怎么回事?”福建客边走边看,可就是没看见那条大鲨鱼。当他走到船尾时,潜伏在后面海里的那条巨大的鲨鱼就进攻了。只见它飞起身来,向上一跃,竟然跳到后甲板上,一口就把那船楼上下来的福建客吞进了肚子里。船长一看,拿起舷边的浆板,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没想到那鲨鱼大半个身子在船上,不断地摆动它那深褐色的背部有着黑白相间圆形斑纹的身体,嘴巴一张一合。船长没站住反倒滑倒了,“嘶溜溜”,也被鲨鱼那巨大的嘴吸到肚子里去了。这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那么快,把效罗惊得象泥人似的呆站在船长室外。“快,效罗,拿浆板。”爷爷同样也看到了这一个场面,老法师飞快地扑向后甲板。此时,那巨大的鲨鱼还在一扭一扭的向船下滑去,老法师捡起浆板朝着鲨鱼的嘴里就进去了。效罗紧跟在身后。“爷爷,你···”只见老法师把那浆板竖在鲨鱼的嘴里,让它合不下来。“快,再拿一根过来。”爷爷站在鲨鱼的嘴里,向效罗喊道。效罗又拿起甲板上两根划水的浆板,也一头钻进鲨鱼那巨大的嘴里,“快,把这两根都支到嘴边。”效罗站在鲨鱼嘴里,那鱼肚子里的恶臭一股一股地翻上来,熏得人站都站不住。爷爷站在鱼嘴边上,扶着桨板,把手对着效罗一挥,效罗马上懂得他的意思了,憋住气,往里爬,“嘿,一双脚。”效罗使劲往外拉,那浑身的黏液,酸臭酸臭的,效罗使着劲踩着晃动的鱼舌头,把那船长拉了出来。“还有一个,快去。”那鲨鱼身子动嘴也动,爷爷就站在那巨大的牙齿下面,不顾一切地撑着划板。效罗又一次进到鲨鱼的肚子里去,那黏液糊在脸上扎得很。鲨鱼身子扭得更凶了,“要快,要不我和爷爷也成它肚里的食物了。”越往里去,味道越难闻,效罗的眼睛也被那黏液粘住了,他摸索着,“嗯,这里跳动的声响好大,是鲨鱼的心脏,在这里捅上一刀,保管它活不了。不行,不行,这么大的鱼一下死不了,它那活蹦劲就把爷爷和我给整到海里淹死了。噢,这是人腿。”效罗简直就是一尺一尺的倒着爬出来的,走到那鱼嘴边时,就听得爷爷着急地喊:“快,效罗,快。”效罗什么也看不清楚,摸索着朝那亮的地方去,他两只手紧紧地抓住那双腿,一晃一晃地走出了长着一排半尺长尖牙的鲨鱼嘴。这时,那鲨鱼又一次扭动身体,把那船头都晃得向上翘着扬了几扬,“轰,”的一声,它滑到海里去了。“爷爷,爷爷!”效罗大声喊着,他被那黏液裹的什么也看不见,“别喊啦,我在这里。”爷爷的声音在效罗耳边,效罗这才放心了。其实,爷爷还真的很悬,那鱼已经滑下船的时候,爷爷才跳出鱼嘴蹦到船上。这一切,都被那船上的大副和那船楼上的人们看见了,虽然这说起来话长,可那时,却是几分钟的事儿啊。“快,快救人。”大副从仓里叫上来几个水手,提出淡水来,不断地给这几个人洗,船上的郎中,飞也似地跑到甲板上来,“船长和大掌柜还活着,快抬到房里。”效罗和爷爷洗完了身子,又换上一身衣服,他们的脸上身上都被那鲨鱼的胃液烧得通红。不管怎么洗,效罗也觉得身上腥腥的。“这鱼肚子里臭得很,我还真差一点就成了它的食儿呢。”爷爷过来拍拍效罗的后背,“好小子,是我的孙子!”韩三代和弟兄们,听说和鲨鱼搏斗的事,都跑到甲板上来,三代晃着效罗的胳膊,埋怨着:“效罗,这事你怎么不叫我呢!”

大副招呼甲板上的人:“快,快下仓里,那鲨鱼还没离开呢。”可无论怎么劝,那些金队的小伙子是坚决不再回仓里了,一个一个的说:“刚才我们要是在甲板上,这回儿就该吃鲨鱼肉了。”那条鲨鱼也真够聪明的,那嘴里支着的浆板把它的嘴撑得很难受,它在船后的舵上刮了几下,就解决了。大概在船上什么也没捞着,它把那几把木浆吞到肚里,也就再没有回来,游着走了。

从船楼上下来一个脸黑黑的,说起话叽里咕噜的年轻人,“这是我们的二掌柜,是个吕宋人,就是菲律宾人,他说不好中国话。”大副向效罗和老法师说着:“他问你们要去哪里,我说是去普陀山。他让我把你们送到普陀后,按计划办,我们要快点返回福州。”

衣服全干了,金队的小伙子们换上了自己的服装,背起救生圈,个个又精神百倍。脚下的英国马靴,在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嘿,皮子一点都不皱,还是油亮油亮的,“真是好东西啊。”金队的弟兄你看我,我看你,赞叹上没完。把个船上水手眼红的,“看这帮小子,那脚上的马靴!”

快傍晚了,商船靠了岸,大副领着大家向岛上走去。“这就是普陀山了?”大家都很兴奋,可那几个海匪俘虏东张西望的眼神不对,他们也不敢说,只是一直用眼睛瞟着效罗和老法师,分明在说:“这地方不对呀。”

这是个不小不大的岛,绿树掩映,前面有个庙,护送他们的福建水手对这些人说:“那就是观音菩萨的道场。”远处听着,佛音嚷嚷,庙里的长明灯灯火辉煌,还能看到那香烟袅袅。“不管怎样,总算到了佛家圣地。”大家一直绷着的劲儿,这时就松开了。效罗和爷爷倒是警惕得很,不过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因为大家谁都没来过这个普陀山呀!

进了山门,走进第一个大殿,“请你们大家在这里等一下,都不要出去,我这就去请住持来。”那大副和他的水手们一下就不见了,再一回头,大殿的门也关上了。“不好,中了埋伏!”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呼隆”一声,地板全打开了,这三十几个人,全部掉入了脚下的密室之中。在黑不隆冬的地下室里,就听着“哎呀,哎呀,”喊痛声和“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的咒骂声。这时,四壁忽然亮了起来,人们看见这个密室足有四米高,上小底大,全是拿石头砌起来的。在高处四面,每一面有两个拳头大的小孔,前面还有块插板,灯光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巡防营的弟兄们,”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响起来了,“我们无冤无仇,不想坑害大家,只要你们告诉我们金块的下落,交出金子,我们就放你们出去。说话算数。”大家一听,就炸了锅。“****个八辈祖宗,昧良心的王八蛋,”骂声不绝。效罗把韩三代叫到身旁,对着爷爷说:“看来他们还没有找到金子。”“噢,在船上我们都脱了衣服,这等于摆给他们看,身上没有金子,”韩三代分析着。爷爷摇着头:“钱财是万恶之源啊,好在他们还没发现金子在哪里,不然,我们早遭毒手了,得拖延时间,再想出去的办法。”这时,声音又响了。“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不然我们就会把通气口关死,那大家就谁也活不了了。”效罗大声喊:“给我们两个时辰,我们要商量一下。”“好,一言为定。”那声音消失了,灯光也随即没有了,人们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爷爷告诉效罗:“这前后左右上下的六面,只有上面是木头板的,只能从上面找出路。”“那好,我们就试试吧。”首先是叠罗汉,底下三人,驮着上面的人一个顶一个。“用手摸了,是木头的。”“刀撬动撬不动?”“不行,木板太厚。”“他那木板是向下开的,这机关应该在木板的两端。”“对,就在木板的两端找一下。”韩三代摸黑又指挥着,搭起两个叠罗汉来,“没有。”“没有,哎,有了,是铁的。”“能砍断吗?”“地方太小,使不上劲。”“那你先下来,我来看看。”韩三代又上去了,他摸了半天,“好,我有办法了。”韩三代下来,向效罗和爷爷说了他的想法。“那拉棍是铁的,有指头粗,地方小,时间短,只能烧。”“烧?怎么烧?”“用火药。”原来韩三代的办法是这样的:把长枪子弹里的火药,取出来,再扯一块布来做捻子,绕在铁棍上,击爆火药,用它来烧。效罗又加了一个方法:“等它烧红了,再叫几个枪手用长枪打断它。”人们做捻就准备了好长时间,“时间不多了,要加快一点,”效罗有点着急了。“就好了,就好了。”那些叠罗汉的年轻人也有点受不了了,“捻子缠好了没有?”“好了,好了。”只听得哗啦一声,那罗汉就塌下来了。“快快,再搭一个。”效罗喊着,摸黑又一个一个地顶起来。“把枪都准备好,看那铁棍烧红,就开枪。”效罗掏出手枪,摸着位置,就开了一枪。“砰,呲······”子弹发出的火花点燃了火药捻,那盘在铁棍上的火捻发出了刺眼的光芒,这密室里的人,都带着求生的希望看着那火药燃烧时发出的光芒。“准备,开枪。”效罗指定了五个枪手,为了防止跳弹伤到别人,效罗和韩三代站到了前排。就听那“砰砰”“砰砰”的枪响,震得密室里人的耳朵,嗡嗡地响个不停。“再放五枪。”就听那拉枪栓,退子弹壳,又是压子弹,“砰,砰,”忽然,“哗啦”,头上的木板打开了一半,“啊,啊呀。”人们欢呼起来,轻功好的人几步就上了大殿的地面上。“胡噜胡噜,”那密室里的人用绳子被拉的拉,拽的拽,都出来了。人们笑着,大有解脱的感觉。韩三代敲着木地板,自言自语的说:“我说,你这密室设计的不咋样啊。”人们看着大殿,那顶上挂着四个长明的油盆,把这大殿照得通明。“噢,这可和一般的建筑不一样。”爷爷给效罗指着看,“一,无窗无门。二,顶上有几个换气的窟窿。三,有座无菩萨。不象佛殿,倒象个仓库。”这时从房顶上传下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没想到,你们这些人还真有本事,能从那密室里出来。不过,这无非是小棺材换了个大墓坑而已。我就再给你们十分钟,再不说出金子的藏身之地,就不要怨我,你们大家就都见阎王去吧。”十分钟,这回可再没有回天之力了,效罗扶着爷爷,坐在地下。“爷爷,”韩三代过来,“反正也到了普陀山了,不行就···”“你想交出去吗?”爷爷拍了拍地下,示意让三代坐下,然后接着说:“交出去,或者他们发现金子在哪里,那死得更快。就让他们为我们收尸吧。”爷爷安静地坐好,闭目养神。效罗靠着爷爷:“我们总算到了普陀山,也是了了您的心愿。”“还没有到。”“你们打开密室的时候,我问了那几个水手,他们去过普陀山。应该是不远啦。可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见到那观音菩萨。”正说着,房顶上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是你们的选择,我并没有强迫谁。好了,几分钟,也就几分钟。”人们都很平静,就是那几个海匪俘虏有些惊慌,当他们看到大家坦荡的样子,也就平静了:“我们也是男人,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们不怕,我们怕什么!”

效罗算计着:“这回肯定是用那断魂散,往里一吹,也就几分钟,就交代了。”这时就听见外面大喊大叫,乱成一团。“快,快,快打开门那!”然后,开门的声音,殿门大开,“各位英雄,恕罪,恕罪,我这里给大家跪下了。爷爷们,快起来吧,我们罪该万死呀!”只见那福建客,就是那福建客商的大掌柜,跪在大殿门口,后面还跪着黑压压的一片人。

其实,这福建客,就是福建商帮的大掌柜。这次到苏州,无锡和宜兴,是采购些园林山水的小“搭肩”,就是那些太湖石,还有些盆景,字画,回去要给福建巡抚大人造个后花园。也巧,在宜兴还碰上了老法师,“这老法师是真懂得那紫砂壶,你看人家对那紫砂的历史,还有那做工的鉴赏,有时间真得向老人家多学习一下呢。”可第二天,老法师就离开了客栈,让这福建客着实惋惜了半天。也就在这时,福建帮得到湖帮内线的消息:“有万两黄金,官军押送,是送与杭州知府的贿金,带去普陀交割。湖帮要在海上动手。”“哎,怎么不到杭州,倒去那普陀山?”“应该是躲避官场耳目,以便自圆其说。”“好,这劫富济贫的事,我最愿意做。我们就给他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告诉军师,要多有几个计策来用。”人们一定要奇怪了,这福建商帮不是商帮吗,怎么又干起绿林好汉的勾当来了?

这福建商帮,是当时中国八大商帮之一,商帮主要有山西的晋商,安徽的徽商,杭州的浙商,陕西的陕西商帮,广东的粤商,江西的赣商,山东的鲁商,福建的闽商帮。这八大商帮,最彪悍的还数福建商帮。

要说这中国的买卖人,还真多,也个个都有本事。你看这晋商,原来和陕西是一帮,那时侯,他们为了抵制徽商,而共同联合起来。人们习惯把他们统称为西商,或叫山陕商帮。西商在明代势力很大,他们从盐业的经营买卖中,赚了大量的银子,后来在这利益上这你争我抢的,就分道扬镳了。晋商到北京,天津和奉天去发展,而陕西商帮就转身去了四川,后来牢牢地控制了西南的商业。

在那广东人身上,自古就充满了冒险进取的精神,英国人了解了一下在中国做生意的情况:“在广州,要比世界一切的地方都便捷。”所以海外流传着粤商是上帝的宠儿,因为“太阳总是照着粤人的脸。”

那山东人经商,又和其他的商帮不同,他们的准则是:“以末致富,以本守之。”全靠的是诚实守信,人家是以长途贩运和坐地经营的方式做起来的。无论谁和他们做生意,和这些豪爽质朴,实实在在的人打交道,都放心。

这福建商帮的兴起,可就难多了。明朝和清朝都是以禁海为主,那福建人就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是和朝廷的禁海方针针锋相对,要么向海外走私,要么偷偷买卖海外商品。实在不能做生意,就抢劫,反正不能空手跑来跑去。直到宣统皇帝即位,福建商帮的传统还没有变,照旧是海上最大无畏的半商半掠者。

这几天,那福建商船就悄悄地跟在太湖帮的船后,观察着它的动静。“别着急,等他们动了手,看结果再上。”快到嵊泗岛了,观察哨报告,“湖帮动手了。”这掌柜的站在船楼上,用那长管望远镜看着湖帮的船。“那个船帆上的人真是好身手,哎,掉下来了,可惜呀。”那大掌柜一边看,一边还做着评判。“咦,那船怎么沉了?太可惜了,我们还得潜水捞人那。”一会儿,了望哨报告,“那些人从船底钻出来,在海里拼命呢。”“要不要我们上?”“快,快,把船开过去,先捞人,再说别的。”这船开过来了,人家的战斗也结束了。“金子就在他们身上,是金带装的金块,想办法检查一下。”大掌柜下了第二个指示,这船长就拿来一大堆的衣服,让大家换上。“哎,怎么没有金子啊?”这商帮的大掌柜,二,三头目都在船楼上,悄悄地看着这群人。“是不是情报有误?”大掌柜回头问道,“不可能,要是没有,那湖帮干吗要动手?”三掌柜肯定地说。“哦,可能是他们分两步走,大队人马在明处,那送金的在暗处,看来得好好地招待他们了。”二掌柜看着大掌柜说:“好,就用那个小雷音寺的计策吧。”大掌柜肯定的点点头。人们都看过《西游记》,那西天取经的唐僧,快到西天乐土之前,有一个妖怪假冒西天雷音寺,把唐僧几人骗到一个小岛上。这军师就给大掌柜定了这么一个计策,用来全歼这北方来的巡防营士兵。“对这些官府鹰犬,就要手硬,当然也不能留下痕迹。”看来,大掌柜是下了决心了。这福建商帮的大掌柜在船楼上,隐隐约约地看见船长室里好像有个老和尚,就象在宜兴碰上的老法师,再看,噢,就是他!“嘿,那老法师怎么在这群人里面?”下去看看,这大掌柜就走下了船楼。当他走在船后的甲板上,一条巨大的鲨鱼就在他的身后,张着那血盆大口,他只看见那象一排刀子一样的牙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看到船上郎中和二,三掌柜都在身边站着,“我这是怎么啦?”人们把他和船长被救的过程一讲,“一个老和尚救了我?那他现在在哪里?”二掌柜说:“按照您的吩咐,执行小雷音寺计划了。那个老法师也在里边。”这时那船长也起来了:“那老法师今年八十二岁了,是去朝拜观音菩萨的。他们从奉天一路走来,千辛万苦,还舍生忘死救了我们哪。”“快,扶我起来,害死救命恩人,是要下地狱的。”这大掌柜让人背着,“快,快,”他一路上就催着大家,等他们到了大殿门前,那大副正要下令往殿里吹那断魂散,几个水手都装好了药,管子含在嘴里,就等着一声令下了。“快,快,开门,停,给我停!”这些水手一听大掌柜的声音,有两个一哆嗦,没吹出去,反倒把那断魂散一口吸到肚子里去,登时就完蛋了。大副在房顶上,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探头,就掉下房来,把腰给摔断了。原来,这个前殿是当年庙里为防备倭寇而特意修筑的。里面设置了好多机关暗道,福建商帮成了这庙里最大的施主,也就被他们知道了这里的秘密,这就成了这次他们军师使用计策的地点。

韩三代走到福建客前面,象审问罪犯一样:“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送金的队伍?”那福建商帮的大掌柜跪在地上,低着头:“英雄,我们是从太湖帮那里得知的消息,说是有不义之财,黄金万两。是给那杭州知府的贿金,怕别人得知所以到普陀山来交割。”“噢,还有此事?”“绝无半句谎言。”“要是这样,还能原谅你。可你在这普陀山还要抢菩萨的衣服!”韩三代招呼大家离开大殿,人们也真怕这个机关密藏的前殿,一股脑地往外涌,走到门口,都要骂一句,“忘恩负义的东西!”弄得那福建客头也抬不起来。效罗看着爷爷,又看着那福建客:“要是你晚来一会儿,我们就真的······,”“起来吧,我们不怪你。”老法师走到福建客身边,扶起他来,还招呼着后面的人。“你们也快起来吧,不知者不为罪,善哉,善哉。”

福建客痛哭流涕,“法师如此高龄,千里拜佛,为菩萨塑金身而来,尚且舍己救人。相比之下,我等却密谋夺金害人,这不是与那禽兽一般吗。”爷爷叹口气说:“金钱能泯没人性,财富能疏远亲情,财带来险,富即是穷。”那福建客哭着向老法师请求:“仙师若能收我为徒,也好改过履新,是弟子万万之幸。”非要老法师收他为徒,老法师点头答应:“好,多度些俗家弟子,也符佛规,正乃我之心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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