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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别有洞天

郭轩说道:“妈妈,从小我就没有见过爷爷,一直都想有一个爷爷来疼爱我。我有了义父,那能不能再认个爷爷啊?”

韩疏梅笑道:“好呀,但还要问爷爷愿不愿收你这个孙儿啊?”

郭轩拉着杨明月的手,说道:“爷爷,你愿意收下我这个孙儿吗?有了孙子,等你老了,我好陪伴你和好好孝顺你。”

杨明月抱起郭轩道:“平白多个孙子,那我为何不愿意呢。”说着拉起郭轩的手,又说道:“咱们也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好不好?”

郭昭庭、韩疏梅见杨真人对儿子很是喜欢,也很是开心。

杨明月本就是个“老顽童”,对孩子很是喜欢。郭轩聪明活泼又讨人喜爱,待他们打闹完毕,已经是月上枝头,露湿花径。杨明月甚重养生,历来坚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今日竟为郭轩破例,可见他对这个孙儿的喜爱大不一般。

清晨,一声鸡啼将郭轩从睡梦中吵醒。他下床就嚷着要去找爷爷。杨明月昨晚睡得较晚,但早上太阳刚露出第一缕阳光时,他就起了床,在松树下独坐,凝神聚气,观天、观地、观心。他声如洪钟,鹤发童颜全是多年练习所致。

郭轩走到洞外,见爷爷盘膝坐在松树下,柔和的朝阳照在他的脸上,泛着红光,山谷中升起缕缕雾气,宛如仙人。他俯首时,见洞口下有一只蜜蜂在蜘蛛网上不停挣扎。由于露水打湿了翅膀,蜜蜂挣扎了很久都未能逃离。眼看蜜蜂累得气息奄奄,不能动弹,一只拇指大的蜘蛛在蛛网上虎视眈眈,窥视着蜜蜂。

郭轩心想:“爷爷是‘蜂王’,他的蜂子蜂孙我可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他蹲下身子,伸手去救蜜蜂,可惜还差半个手臂才能够着。蜘蛛顺着网就要去缠裹蜜蜂,郭轩救蜂心切,突然趴下身子,刚要触及时,突然身子一滑,跌落下去。郭轩“啊”的大叫一声,身子急坠而下。洞下乱石林立,他不摔得粉身碎骨,也会四肢瘫痪。

郭轩命悬一线。听到声响,杨明月见孙子从洞口坠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原地腾空而去,急朝郭轩飞去。但其打坐之处距离洞口尚远,郭轩下落速度又极为之快,眼看郭轩头将着地,他急忙三招“落风回旋”向郭轩使去。

郭轩落地时,杨明月掌力到达,卸去了下落的大部分力量。转眼,杨明月扶起孙子一看伤无大碍,只是头被石头磕破了一小块,说道:“我的乖孙子,你可吓死爷爷了。”郭轩被惊吓得目瞪口呆,一时回不过神来。

郭昭庭夫妇听到儿子叫喊时,冲出洞外,但已不能扭转乾坤。幸好杨明月及时赶到,否则郭轩早就到了鬼门关。

郭昭庭夫妇双双从洞口飞下。韩疏梅轻抚心口,道:“真是吓死我了。轩儿,要不是爷爷相救,我母子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杨明月说道:“我的乖孙儿,你如何掉下洞了?”

郭轩回过神来,说道:“爷爷,早上我起床后找你,见你在练功,看到洞口下面有一只蜜蜂被蜘蛛网缠住,想到爷爷是‘蜂王’,看到你的蜂孙子,我可不能见死不救呀,于是就从上面摔了下来。”

虽然刚刚惊出一身冷汗,但想到孙子富有爱心,天性善良,杨明月打心底对这个孙子就更加喜爱了。

吃过早饭,杨明月拉着郭轩,谷幽燕,带着郭昭庭、韩疏梅夫妇到谷中游玩。谷中天地甚大,溪流瀑布,碧竹清泉,样样齐全。谷中所处位置不同,时间不同,景色也大不相同。

五人玩得兴致勃勃,流连忘返,不知不觉日已当空。郭轩由于一路蹦蹦跳跳,打打闹闹,肚子饿的甚快。他拉着杨明月的手,撒娇说道:“爷爷,我肚子好饿呀!”

韩疏梅斥道:“轩儿,不得无礼,妈妈可不喜欢你了。”

杨明月笑道:“不打紧,不打紧,爷爷片刻给你变个法术,见识见识一个稀奇的东西好不好?”

郭轩有杨明月护着,高兴得一撅嘴,说道:“好呀,好呀!”

杨明月从竹林中找出十多个鸡蛋,用道袍包出,说道:“郭公子,韩夫人片刻儿我让你们见识一处神奇的地方。”

郭昭庭、韩疏梅大感兴趣,齐声问道:“什么东西?”

杨明月答道:“我这谷中,有一宝地,其处溪水常年温暖。冬季在其中洗浴也很是舒服,夏季在其中鸡蛋,豆角等寻常之物都能煮熟。”

郭昭庭满腹疑惑,说道:“真有如此神奇的地方?今日,我们可又要大开眼界了。”

杨明月沉吟道:“片刻,你们自可见识。此处泉水当然也需有一个文雅的名字。我苦思冥想多年,却未想出一个满意的来。”

韩疏梅答道:“此处泉水常年不冷,叫做‘不冷泉’,可否合适?取其一年四季不冷之意。”

杨明月抚掌道:“不冷泉,不冷泉,真是泉如其名,我看甚好。郭夫人才思泉涌,让我好生佩服!”

韩疏梅谦道:“过奖,过奖了,献丑之作,岂敢在真人面前班门弄斧。”

其实,“不冷泉”就是温泉,只是那时知之甚少而已。

杨明月把四人引至泉边,郭昭庭、韩疏梅、郭轩、谷幽燕果觉一阵暖意,只见泉水如煮沸了般翻滚着冒着白烟流了出来。水质清冽,但泉口附近却寸草不生,这样相对也保持了泉水的干净。

杨明月把鸡蛋放进泉口,说道:“轩儿,不要着急,过不了半个时辰,保证你就可以吃上泉水煮的鸡蛋。”

郭轩、谷幽燕一来到泉边,就忘记了饥饿,两小孩在水边开心地嬉起水来。郭昭庭、韩疏梅用手触摸泉水,不时探寻“不冷泉”的神奇之处。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杨明月从泉水中捞出一个鸡蛋,在耳边晃了晃,拍手道:“好了,大功告成。”说着剥开蛋壳,蹲下,递给郭轩。

郭轩接过鸡蛋,张口欲吃,突然称杨明月不备,一下把鸡蛋塞至他口中,说道:“爷爷辛苦了,先吃!”

杨明月哈哈直笑,心想:“我这孙儿还真懂礼貌。”

韩疏梅从水中捞出鸡蛋分给余人,众人一尝,果然鸡蛋熟得恰好,多煮片刻就太老,少煮片刻就太嫩,鲜柔爽口,回味无穷,细细咀嚼却一种描绘不出的风味。

“不冷泉”旁有一池塘,池塘中鲶鱼、鲫鱼、草鱼……应有尽有。

杨明月指着池塘说道:“吃完鸡蛋还不过瘾吧,呆会再给大家弄点荤的吃吃。”说着在竹林中找出一支鱼叉,对着池塘,叉起鱼来。片刻功夫,就叉上了两条鲶鱼,一条草鱼,一条鲫鱼。

郭昭庭、韩疏梅夫妇用刀刮去鱼鳞,掏去内脏。杨明月带着郭轩、谷幽燕拾来柴火。众人各自分工,齐心协力,一炷香的功夫,香喷喷的鱼肉就烤制而成。

郭轩吃着鱼肉,说道:“爷爷,前两****见爸爸用石子打野鸡的功夫觉得很是厉害,今日却觉得爷爷叉鱼的功夫,更胜一筹。”

杨明月笑道:“雕虫小技而已。”

郭轩说道:“爷爷,我能学到这雕虫小技,你的孙儿以后就饿不死了。爷爷你能不能教我呀?”

杨明月答道:“好呀,等你吃饱了,爷爷就教你。”

五人吃完鱼肉,都已觉甚饱。杨明月又把如何叉鱼的法门一一传授给了郭轩。郭轩很快就学会了叉鱼的方法,但由于他力道还小,叉了半天才叉上一条鱼来。

杨明月见郭轩已掌握叉鱼方法,又带四人在谷中游玩,直到太阳西垂,才回到洞中。

郭昭庭经过杨明月内力助疗和服用“百花蜜丸”,伤势恢复较快,不过两日就已痊愈。

一日,郭昭庭闲来无事,在谷中练起剑来。待他一套“斩安剑法”练完之后,杨明月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说道:“果然是好剑法!只可惜有美中不足啊。”

郭昭庭收剑道:“恳请真人赐教。”

杨明月说道:“贫道愚见,公子可不要见怪。”

郭昭庭说道:“真人于我大恩大德,怎能见怪。”

杨明月说道:“我观公子剑法固然纯熟,剑招亦很漂亮,但公子内力不足,剑招威力自然减少了三四分,对付寻常人倒没什么问题,但要是遇到内力深厚之人,恐怕就有点吃不消了。”

郭昭庭点头道:“真人说的极是!”

杨明月又说道:“此外,你内力不足,亦不能久战,想必这点公子已有体会。”

郭昭庭说道:“果如真人所言。”

杨明月轻捋银须道:“一个人要是内力不足,再好的剑法,与高人过招都只是花拳绣腿,中看而不中用。”

郭昭庭说道:“先前,年轻气盛练功追求剑招好看,忽略了内力练习。现在想来,确实得不偿失。”

杨明月笑道:“剑法的最高境界是以气御剑,以无形之剑胜有形之剑。公子不必丧气,我有《道家浩气》一书,今晚就传授与你。只要公子坚持练习,心无旁骛,不出五年就定有成就。”

郭昭庭谢道:“真人于我,犹如再生父母。等我出谷处理好诸事,定回谷中,侍奉真人。”

杨明月笑道:“我倒忘了,此秘籍轩儿也可练习。我这孙儿身子灵活,头脑聪明,我看就是个武学奇才。公子可不能把他荒废了。”

郭昭庭说道:“那是,那是,以后定会好好培养。”

回到洞中,杨明月从石穴中取出《道家浩气》一书赠予郭昭庭,嘱咐道:“勤学犹如初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公子坚持练习,定有成就,另外轩儿练习,起步越早,受益越早。”

郭昭庭带着郭轩又是再三感谢。

次日,天色一亮,吃过早饭,郭昭庭、韩疏梅带着郭轩辞别杨明月、杨清风和谷幽燕。六人相处仅仅五日,但已感情甚厚。

谷幽燕垂泪不止,郭轩更是恋恋不舍。杨明月把三人送至谷口,又赠送了他们不少谷中蜂蜜和花茶。

郭昭庭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真人就请回吧,将来我们定回谷中,尚望真人保重。”

杨明月哈哈笑道:“公子一切小心,盼望咱们早日再聚。”

郭轩衣袖拭泪道:“爷爷,等我长大了,再来看你。”

韩疏梅笑道:“轩儿,等你长大了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呀。”

郭轩哭道:“明年,明年我就长大了。”

余人一听反而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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