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后的第一次碰面终于发生。虽然不如先前设想的梦幻,甚至糟糕至极,但在舒舒看来,今后没在怕的了。
是该庆祝一番。舒舒将手中的啤酒瓶子举到半空,朝舞台上的乐队挥了几下。
似乎每个胆小鬼都爱用酒精来陪伴失意的人生,舒舒着实属于其中一个。很明显,这种自甘堕落是在她和沈辰楚分手后染上的。
驻唱歌手声色清冽,备受吸引,酒吧时常座满。今晚的歌曲以中快板居多。客人酒至微醺,唱歌的人突然换了一首悲伤的情歌,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在场喝酒的客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交谈,纷纷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听台上的弹唱。
“你喜欢哪支乐队?”校音乐节上认识的沈辰楚问舒舒。
“披头士。”舒舒回答。
“有比较喜欢哪首?”再问。
“Goodnight。”低头踩草坪上的空易拉罐,
“唔?”
“几个大男人唱晚安曲很可爱。”嘴角上扬的同时做了个深呼吸。
沈辰楚笑。他对舒舒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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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她,我会给她想要的人生。”这是阮家老爷子在见到沈辰楚时对他说的第二句话。
第一句是“你是阮氏集团的继承人”。
第三句是“欢迎来阮家”。
刚被带回阮家的沈辰楚对小时候的记忆全无,就如大多数人对儿时的生活并不是很清楚,对爷爷一直没什么印象,更说不上对他的了解。阮家老爷子第一次见沈辰楚时就把他辉煌的人生都安排好了。虽然排斥,但沈辰楚却被那句“我会给她想要的人生。”动摇了。
和阮缪辉大打出手意外导致记忆恢复后,他更加肯定先前这一决定是正确的。他必须回归阮家,加入一场战争,而且要赢得漂亮。
天色阴沉,大雪将至。沈辰楚望着窗外被寒冷冻住的湖面,沉思。
“少爷,手机响了。”
任寒舒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跳动。
他犹豫着。终于在响铃快要停止前接起。
“您好,是沈先生吗?”电话另一头声音嘈杂,“您是任寒舒的紧急联系人,她发生了车祸,我们现在在市医院急诊室……”
念大学二年级时,舒舒为了给沈辰楚准备生日惊喜,在男生宿舍楼梯摔了一跤,明明很疼,却害怕扫兴,强忍着说没事,半夜伤口发生炎症,发高烧被送到医院才知道是把腿摔断了。舒舒害怕在医院过夜,因为听说很多死去的病人的鬼魂停留在那里。于是沈辰楚每晚陪伴在舒舒病床前,还要给她唱披头士的晚安曲才肯乖乖睡。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沈辰楚把舒舒的手机紧急联系人设置为自己。
赶到市医院时,雪下得很大。沈辰楚从室外停车场跑到急诊室的途中,雪花落了半头白发,睫毛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顾不上擦拭,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急诊室的值班医生和护士在忙碌地处理舒舒身上的伤口。白色的消毒棉花刚覆到伤口,就立马变成鲜红色。垃圾桶里堆满红色的医疗废弃物。沈辰楚有点耳鸣。脑海里是23年前的画面。
“家属呢?”医生问护士。
“任寒舒的家属到了没?”护士朝外面喊了一声。
“我……”沈辰楚一惊,继而应到。
“签字,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