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跟师姐没有关系啊,也不关前辈的事情,再说白家人不是被前辈关起来了么,我只是看见那么的血害怕,怕他们出事。”白蝶舞见霓月那么问她,怕是她又想起曾经背叛师傅的事情,急急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霓月。懊恼的将头埋进霓月的怀里,都是自己说错话了。
霓月看着白蝶舞,欲言又止,踌躇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只是对着白蝶舞说着,“睡吧,那只是梦。”
果不其然,白蝶舞是个简单的孩子,她的顾虑没有那么多,担忧也没有那么多,单纯如白纸,敢爱敢恨。
霓月静静的抱着白蝶舞,听着她安稳的呼吸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只是霓月担心着,要是哪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怪她,恨她。
霓月还记得那日的惨状。
“霓月,快,跟我杀出去,不然就要来不及了。”独孤一笑手持长剑,死死的盯住对面重重包围她们的白家家丁,生怕他们猛地冲过来,那样她和霓月都没有活路了。
霓月看着对面杀红了眼的一干人等,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咬咬牙,答应了。
长剑出鞘,在独孤一笑凌厉的掌风相助下,翻身,漂亮的飞身,一剑割喉。
白家家丁在霓月长剑所及处,个个死不瞑目。瞪着血红的眼,心有不甘的倒下。
目击了家人的惨死,众人一拥而上,将独孤一笑和霓月团团围住,招招狠毒。长此一战,霓月眼看着对方人数越来越少,但他们的招数更加怪异狠毒起来,脸色发青。暗叫不妙。
“前辈,我护你出去。”霓月大声叫着,她知道再这么下去,她和独孤一笑谁都不会有生存的机会。
独孤一笑看向霓月,冲她点头,两人会合后,独孤一笑却用尽全力将霓月送了出去。
“霓月,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连累你,走吧!”独孤一笑拼命厮杀,只可惜终究不敌,连中数剑。
霓月不忍心,看着独孤一笑流出的鲜血,心中悲愤,气息再难受自己控制,迷了心智。
“啊…我要杀了你们。”霓月大声的咆哮着,眼全部变成了赤红色,长长的指甲以极快的速度插入白家家丁的身上,将他们的心肺全部挖出。
霓月闭上眼,看着睡得恬静的白蝶舞,心里百感交集。
那日,白家血流成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忘不了那一地的鲜血,一地的内脏…全部都是自己,一时失控,受了蛇毒的控制才导致的。
第二日,霓月早早的起身,或者更加贴切的说,是她一夜没睡,索性到了厨房准备早点。
白蝶舞来到大厅的时候刚巧碰上了云赤焰,急忙的警觉起来。
“喂,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毒灵?”白蝶舞指着云赤焰,怒目相视。
在心里,白蝶舞暗叫糟了,自己的武功就是些三脚猫功夫,现在剑也不再身上,更加没有胜算了。
云赤焰看着白蝶舞,嗤笑着,看她的防御动作就不到位,手臂完全没有力度,挎着的,一看就是小角色。“姑娘,你确定你打得过我?”
白蝶舞当下气急败坏,又不好发作,只能忍住,“你,本姑娘还不屑动手。该回哪去就回去,别在我毒灵捣乱,不然你死定了。”
“哟,就凭你?真是笑话!”云赤焰大笑着抬起头,看也不看白蝶舞。
像白蝶舞这样的货色,对他完全没威胁没伤害嘛。
白蝶舞真是被气急了,咬紧牙,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瓶子,朝着云赤焰就扔了过去。
云赤焰也不慢,感到危险来临,想要躲避,却不想那铺天盖地的白色粉末将他身上沾满了个遍。
云赤焰火冒三丈,用力的拍了拍,“你这个臭丫头,什么意思啊,说你两句就上面粉啊,真是没出息。”
白蝶舞也不恼,在一旁偷偷的笑着,“我不陪你完了,我去找我师姐回来收拾你,哼!”
看着白蝶舞转身离去的背影,他想追的,毕竟此仇不报非君子嘛,只是不管云赤焰怎么移动脚步,都没有办法。脚就像是长在地面的一样。
“喂,臭丫头,你对我做了什么?”云赤焰不管不顾的大吼大叫。
一定是刚刚那臭丫头做了什么手脚,一定是的。
走远的白蝶舞见他的样子,也猜到了是药性发作了,坏坏的笑着,“你别白费力气了,你是动不了的,好戏还在后面呢!”
白蝶舞欢快的跑着,她要加霓月来看看,验收自己的成果,看来还是不错的嘛。自己第一次配制毒药,已经很不错了,哈哈。
正高兴的白蝶舞刚巧碰上了端着早餐的霓月,蹦蹦跳跳的就过去了。
“师姐,告诉你个好消息。”白蝶舞故作神秘,想要跟霓月卖卖关子。
“什么好消息啊?可别让我猜又是制了什么药,把什么小虫子给怎么样了这些没营养的消息啊。”霓月莞尔一笑,对着白蝶舞吐吐舌头。
这半年里,白蝶舞天天都会告诉霓月好消息,就比如说“师姐,我今天研制出一种药,小老鼠吃了就昏了诶。”“师姐,今天菜里有一只大青虫,被我用毒粉消灭了,哈哈”如此之类的,霓月现在对她说的好消息可一点都提不起劲啊。
白蝶舞知道霓月是想嘲笑她来着,撇撇嘴,摆出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师姐,你又欺负我。”
不过还没有到一秒,白蝶舞很快的笑了出来,“不过师姐,这次我真的很厉害,我定住了一个人,哈哈!”
这是她最有成就感的一次了,把人给定住了。师傅常说自己天资聪颖,现在连自己也这么觉得了呢。
霓月张大了嘴巴,惊奇的看着白蝶舞,眼里终于有了一丝赞许的光芒,“蝶舞,你说的是真的么?那真的有进步了呢!”
霓月开心的表扬了白蝶舞,转口又问,“你从哪里弄来个人,让你定啊,不会是药王吧?”霓月可真担心,她贪玩,真让药王帮她试药了。
“才不是呢,是一个擅闯毒灵的人,被我拿下了,师姐,你快去看看吧。”
白蝶舞邀功一样的,在前方为霓月引路,远远的看见那个紫衫男子,笑笑,指着他对霓月说:“师姐,就是那个人。他小看我呢,结果不但被我定住了,还撒了痒痒粉,哈哈。”
霓月满心狐疑,在看见被白蝶舞抓住的那个人是云赤焰时,才彻底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什么人擅闯毒灵,真是吓死她了。
看见霓月笑,白蝶舞更开心了,“师姐,蝶舞这次做的很棒吧,那师姐是不是可以交蝶舞其他的毒剂了?”
霓月轻笑着,空出一只手戳戳白蝶舞的脑袋,“你啊,不好好研究医术,开始学什么毒术啊,小心师傅回来罚你。”
接着,又将手中端着的早餐递给白蝶舞,叫她先行送到饭堂去,自己则去“处理”云赤焰了。
“哟,云大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在这里抓痒痒啊,真是太不文雅了吧。”霓月抱着双手,缓缓的走到云赤焰的身前,戏谑的看着他。
“我,我没有,霓月你看错了。”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来到,就是痒死也不能在她面前失态啊。
霓月只见云赤焰脸上都忍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被咬的都破了才肯作罢。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痒,直说嘛,装什么。”看着云赤焰现在的样子,霓月不由的心情大好。
可是现在云赤焰却不这么想了,咬牙切齿道:“原来你早就知道,还故意来戏弄我?”
云赤焰气的肝都要炸了,这算什么啊,自己大老远的跑来相助于她,她倒好,给自己下套子,真是太对得起他了吧。
看着云赤焰像个孩子一样的撅着嘴,霓月温柔的笑,“好啦,我这不是给你找点乐子么?这毒灵可无聊的很啊,你看我也是一片好心。”
霓月边说,边给他吃下一颗透明的药丸,解去了他身上的定咒。说是定咒,应该说是将他全身的重量一道脚步在通过药物麻痹双脚来说更加准确一点,毕竟这不是什么武功绝学,只是药粉而已。
云赤焰试着活动了双腿,果然好多了,只是还是有些发麻。可是身上的痒还是没有止啊。
“霓月,你快帮我把那痒给止了吧。”云赤焰可怜巴巴的对着霓月说,这个可真实痒的他要命啊。
可惜霓月无奈的摇头,很认真的对着云赤焰说:“真的很不好意思,那个我解不了,药粉的用量不同,解药也不同,这是我师妹配的,你找她去吧。或者,你可以去洗个冷水澡,缓解缓解,一个时辰后就好了。”
霓月说完便走了,留下云赤焰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这是什么事啊!
霓月走到大厅后,非也和白蝶舞早已在那等候着了。一见霓月出现,白蝶舞就欢快的跑过来抱着霓月的手臂,甜甜的笑,“师姐,怎么样,蝶舞是不是进步很多啊?”
白蝶舞现在除了关心上官慕璃和白浩外,就在乎这医毒之术了。
霓月手指轻轻点她的小脑袋瓜,“你啊,进步了。”看见白蝶舞高兴的要飞起来时,又接着说:“不过,下次可不许胡闹了,那是药王的侄子,还不快送解药去。”
白蝶舞本还想要反驳的,她哪里有胡闹,可是一听是药王的侄子,立刻苦涩的笑笑,拔腿就跑掉了。
霓月见她那说风就是雨的样子,无奈的对着非也点点头。
“她就是那么简单的女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随性了,以前不是这样的。”似乎只是不想让非也看清毒灵,霓月跟他解释了。
非也表情还是淡淡的,“无事。”
此话过后,屋子里气氛再度冰冷下来,沉默了,谁也不去打破,就那么耗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赤焰换了一身一点都合身的白色衣袍走了进来,一直都在整理那身衣服,好像仔细的理理就会合身了一样。
在他的身后跟着踏进来的是白蝶舞,低着头,撅着嘴,很委屈的模样。
云赤焰抬眼就看见霓月瞪着他,又看看那个委屈的快要哭的白蝶舞,愤愤的说:“瞪我干什么?还不是怪她,要不是那丫头,我也不用这么狼狈啊。”
真是,怎么能这么对他呢?他才是受害者好吧,虽然刚刚他真的很不绅士的收拾了那丫头一下子,那也只是为了泄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