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这个把月岑暮邪天天和波风水门待在店里。在水门看来,这么多天才来了这么几个人生意实在是少的可怜,但是在岑暮邪双眼发光的盯着他大呼一声“财神”之后他就很快的收回了这样的想法。“你别看到处游荡的魂体很多,但大多数都是无害的,而且信这些的人又不多,能找到这里来的人自然就少了。”当时岑暮邪是这么对他说的。
夜深人静。岑暮邪将脸上的面具摘下,她正好完成了一个委托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这次的委托地方有点远,不过她看起来也不着急,一人一鬼沿着月光走在偏僻的乡间小路上,一侧是一大片一人高的包谷林,另一侧则是大片的菜地。时间已过夏至,安静的小路只能听到道路两侧传来的昆虫叫声。一阵风刮过,大片的包谷叶相撞噼啪作响。波风水门顿了顿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包谷林然后看向前面的少女。岑暮邪眼神闪烁了几下,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话。
过了十几分钟后,前面几米处的包谷树突然“哗啦啦”地分开跳出来一个黑色的人影,看不清他的打扮和脸,借着月光只能看到一个手拿物品的人的轮廓。岑暮邪停下步子。
那人在黑暗中都能明显的看到颤抖,连带着声音仿佛也在夜风中颤抖了起来:“打…打劫!”“……”
见岑暮邪一言不发,波风水门眨了眨眼睛突然来了兴致,不知她会如何应对?
他看向岑暮邪,侧面的角度正好看到她脸上的银白面具在月光下反射着莹莹白光,此刻她面具下的黒瞳沉黯无波。她向前走去,那人见她走过来也有些慌了,手抖得更加厉害:“你…你别过来!站着不许动,否则,否则,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待对方走近后他才看到对面的人戴着诡异的银白色面具,他手心冒出些冷汗,不是吧,这么邪门。第一次打劫就遇到这么奇怪的人?犹豫了一下,似想到什么,他攥紧了手中的刀把,咬了咬牙抬起右手将手中的刀猛地挥过去,但下一刻便无法在动分毫——他的手臂被握住了。使劲一拽却纹丝不动。
男人也不抖了,身上冒出一阵冷汗。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臂后,他看到对面穿着白色T恤的少女吧另一只手搭到他的肩上,下一刻肩上一重,只觉眼前一花,身体同一时刻失去重心。“噗”的一声肉体砸下的声音。水门愣愣的看着少女一言不发的将面前的人一个过肩摔给砸到地上,她这雷厉风行的性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岑暮邪拍了拍手没有再看被她摔到地上的人一眼,头也不会的向前走,水门跟上去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她说到:“大叔,你不适合干这行。”也不管地上那位听到没有,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岑暮邪和往常一样出门,到银行确认委托金到账之后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店里,反而向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她走到超市买了一堆东西后,水门才问到:“不去店里了么?”“嗯。”将袋子提在手里,岑暮邪走出超市,“今天不开门了。”听她这样说,水门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再过问。
路过一个蛋糕店是岑暮邪突然停下了步子,水门看向她,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看向前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水门一下子蹙紧了眉。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正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男子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混浊。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男子背上背着的那“东西”!在阳光照耀下虽然有些透明,但还是看得出来是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子,那条碎花裙上斑驳血迹已经凝固,一块一块的黑红色分外醒目。她下巴搁在男子肩上,长发散下遮住脸颊,血淋淋的胳膊紧紧环住男人的腰,仿佛紧紧攥住了他的命一般。
水门正要去看旁边的岑暮邪,眼角余光却扫到她已经向前走去了。那男人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忙着赶路,擦身而过时水门看到向女孩子,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仿佛感觉到那头发下有一双眼看向他。不过魂体只见能看见对方很正常。但比较让他奇怪的是岑暮邪的态度。
待那男人走远了之后他看向岑暮邪,疑惑道:“你不管么?”少女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动一下:“为什么要管。”这句话一下子把他给哽住了:“你不是天师么?”这句话后岑暮邪才把眼神移过来,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平静:“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天师管得,人各有命。那女孩子能缠上他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因果,与我何干。况且…”岑暮邪收回眼神直视前方,“我说过了,我今天不做生意。”
少女黒瞳冰冷如一滩死水,不知为何,水门心里忽的冒出些许火气来,他也不说话。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气氛回到了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