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白圭醒来,走进自己的小院,孟喜儿俏生生的守在门外,这九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小少爷的神秘,小少爷的院落连小姐丁雪都不让进,自己也便没有什么奢望了。
现在的孟喜儿已经十九岁,三年前,老夫人要给孟喜儿做个媒,原本是很好的一段姻缘,但是孟喜儿却不同意,她的说要照顾小少爷一辈子,其实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张家的权势。
老爷在辽王府当差,侍卫长,在江陵黑白两道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张家大爷是江陵县太爷,以爱民,廉政著称的父母官,张府在江陵那绝对是一等大户。
孟喜儿虽然在张家当丫鬟,但在外面,别人却不敢把她当作丫鬟,毕竟她伺候的人是老爷疼爱的大少爷,以后的张家定要落在这个长孙手里,谁敢轻视这个从小照顾少爷,深得少爷欢心的丫鬟?或者不久的将来,这个丫鬟便是张家的二太太,三太太。
孟喜儿很精明,而且有着权利的***,她不想嫁出去,嫁出去后,她便再不是张府的人,虽然可以获得一批嫁妆,但是长久打算来说,孰更划算傻子都知道。
张白圭来到院落中,将连弩取出,他这次拿得是现代连弩,这种连弩需要特制的羽箭,弓箭的羽箭长三尺,尾部有羽灵,但是连弩的羽箭只有三寸多,并且尾部没有羽灵。
连弩的射程不如弓箭,但是却胜在可连发,射速快。
他手中的连弩可连发七箭,如果遇敌众多,可七箭齐射。
拿了连弩后,提上两壶特制箭支,这箭壶也是他特制的,因为连弩的箭支短小,所以箭壶也是很小巧,箭壶是三角形,改变了普通箭支的半圆形,并且三面均可插箭,不过战斗时,需要根据战况改变插箭的方法。
因为箭支短小,箭壶放置位置势必发生变化。
弓箭的箭支比较长,可以直接背在身上或者跨在腰上,但是弩箭却不能放在这两个位置,背在在背上,自己不容易够到,并且动作幅度大,需要时间太长,跨在腰上不易行动,南方多步战,放在腰上便显得累赘。
所以,步战的时候,将箭壶牢牢的绑在腿上,箭支短小,不影响行动。
骑兵作战时,也可以将两个箭壶扣在一起,连接马的脖颈上,箭支插在远离身体的缄口处。
张白圭拿起两个箭壶,分别绑在自己的小腿之上。
孟喜儿见小公子全副武装的走出来,有些吃惊,虽然她知道小少爷是应朱宪节邀请去涉猎,但是少爷的武装程度也太让她匪夷所思了。
双腿上绑着箭壶,这种绑法还真是她前所未见的,别人的箭壶都是背着或者挎着,小少爷却将箭壶绑在腿上。
少爷手中的弩箭也很稀奇,别人弩箭都是手托的,少爷的弩箭确实被他攥在手中,食指还插在一个圆弧的圈圈里,里面还有一个舌头一样的东西,更让她感觉稀奇的是,这弩箭上面多余的东西也未免太多了一些,弩箭不是需要一根弦便可以了吗?怎么还有一个方形木棍,似乎还可以向后移动。
张白圭没有理会孟喜儿的惊讶,这种现代弓弩的换箭速度是古代弓弩的十倍,并且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儿便可以轻易上弦。
张白圭叫了一个下人,备好马匹奔向辽王府。
此刻,辽王府外已经聚集了一众人马,这些人都是朱宪节的好友,一些人是朱宪节的学友,一些人是朱宪节喝花酒认识的。
不过这些人都有一些特点,要不就是商贾富豪,要不就是官宦亲戚,总之,这些人都是围拢在朱宪节身边,显然小辽王的身份最高。
朱宪节远远的看着张白圭到来,暗想:“别以为你在母后那里得宠,就可以在我面前扬威。”
朱宪节也是知道张白圭的,因为神童的名气太大,他便是不想知道也不成,在他与张白圭未见面的时候,他便有些憎恨他,见到他的模样之后,更是憎恨起来,谁让你长得好讨人喜欢,又聪明,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朱宪节原本认为张白圭到来之后,便要和自己亲切的客套一番,自己也可以耍耍他。
可是谁知道,张白圭走到府前后,看了一眼朱宪节后,下马进入了辽王府,对朱宪节,仅仅只是看了一眼。
朱宪节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这人是不是发疯了?他去府里干什么?我不就在这里吗?”
朱宪节喊道:“张白圭,你干什么去?我在这里呢!”
张白圭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拜见下娘娘,请示一下!再去涉猎。”
张白圭说完,朱宪节额头开始冒汗,他自小就害怕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妈,因为这个小妈对他可是十分厉害,不是罚跪,就是棍棒教育,谁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他了,其实这也不怪朱宪节,可谁让他长了野蛮人一样的模样,并且十分不听话,经常惹毛妃生气。
“你,别……”朱宪节还不敢说你别去拜见。
朱宪节慌忙下马,在张白圭没进府之前,将他拦下:“是咱们去涉猎,你去请示什么?”
朱宪节显然这才发现张白圭怪异的打扮,还有怪异的弩箭,不仅有些吃惊。
“不去请示?不去请示,小辽王您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张白圭说完,朱宪节向后努努嘴道:“你没看到,有五十多人保护吗?”
朱宪节去西郊涉猎,没有侍卫是不可能的,不过侍卫也并不是太多,只有五六十人,这些侍卫远远的候在那里,既不妨碍朱宪节狩猎,又不会影响保护小辽王。
不过,朱宪节狩猎是没有经过王妃同意的,也就是偷偷摸摸出来的,王妃向来反对朱宪节去狩猎,因为这在她看来是很危险的,在家玩玩不是很好吗?所以如果让她提前知道朱宪节要去狩猎,恐怕免不了一顿家法。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张白圭上马后问道。
朱宪节盯着张白圭的马匹有些郁闷,因为他专门给张白圭准备了一匹马,并且在刚才,他们已经给那匹马吃了巴豆,跑出几十里地后,马匹便会跑肚拉稀,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把张白圭一个人丢在外面自己去狩猎,从而达到戏弄张白圭的目的。
不过现在张白圭自己骑马前来,自己恐怕已经做不了手脚了。不过一招不成,还有后招,今天他可是给这个神童准备了不少套子。
“走喽!”朱宪节一扬马鞭,率领着一帮纨绔子弟‘策马奔腾’。
张白圭跟在后面,仔细打量着这些人,这些人恐怕都是捅事的篓子,想必在家都是娇生惯养,在外都是横冲直撞。
侍卫远远的跟随在后面,这帮大少爷们骑术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虽然叫喊的很激烈,但是前进速度却比骡子快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