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话特别的好笑,于是就捧着肚子笑了起来,“说得您好像很了解我似的,要知道您是高高在上的冷少,我只是贫苦出身的灰姑娘,我是怎么样的心态,你确定你真的知道?”
她无所谓的笑,显得特别的疏远,冷昧看得扎眼,他干脆撇过头去不看她,提着她的行李上楼,“你确定你要等那些东西来了才上楼休息吗?”
她身体还没恢复,在车上坐了半小时,现在就觉得困倦得很,她不理他,溜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找着新鲜的水果,仔仔细细地切了一碟果盘,满意地端着上楼。
那间卧室她只住了一晚,站在卧室门外的时候,一股子阴霾之气立刻压抑在了胸口,她本能地想转身下楼,结果卧室门从里面开了。
比起那一晚的阴沉,今天的卧室充满了阳光,上午的太阳很是明媚,透过薄薄的翠绿色窗帘洒入房间,令整个屋子都充满了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暗色的地毯被换成了暖黄色,那暖洋洋的色调配着阳光,一切都刚刚好,灰白色调的床上用品,全都换成了浅粉色,枕头上还搁着几个可爱的公仔,床头柜上百合开得正好。
环境对心情的影响力真的很大,那股压在心头的阴霾,被焕然一新的卧室驱散得无影无踪,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房间会变成这样,这个调调完全是她喜欢的类型,无一不戳中她的兴奋点。
冷昧站在门口,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微微一笑,“不进来吗?”
“我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进?”她冷笑一声迈了进去,进屋之时下意识的深吸了口气,嗅到满屋的淡雅清香,她紧锁的眉心松了开来。
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他看在眼里,他欣慰地笑了笑,也不枉费他一番苦心,这里面好多东西都是他亲自挑选布置的,尤其是那几个公仔。
他这辈子第一次去买那玩意,还是一个大男人单独去的,至今还能想起那些女人们的眼神。
阳台上多了几盆鲜活的盆栽,有说不上名字的绿色植物,也有几盆淡雅的小鲜花,那张躺椅不见了,换成了一个鸟窝似的摇摇椅,纯白的颜色搭配浅绿的坐垫,在阳光下清新极了。
她大方地走过去,踢掉拖鞋坐了进去,小脚一缩能将全身都窝进去,紧紧抱着自己,蜷缩在那个舒适的小窝里,享受着灿烂的阳光。
且不论其他的,这个房间她很满意,且享受可以享受的东西,其他的,随它吧!
像是空气一样被忽视的冷昧轻轻眯起了眼睛,注视着如小猫一样蜷缩在摇摇椅里面的女人,连那么狭小的地方都能塞得进去,她是瘦成了什么样?
他逆着光,看了她好久,不管她有没有跟他交流,起码现在她在他这,在他眼前,妖娆也好寂静也罢,都挺好的!
唐苏一觉醒来,天色都暗了,她翻了个身才想起自己缩在摇摇椅里,赶紧一动不动地缩好,缓了片刻,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宽大的床上,但她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身子骨都僵硬了。
将四肢在床上舒展开,她伸了个懒腰,被去想是谁把她从里面抱住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抱出来的,因为有些东西一旦去计较,不开心的是自己,肚子唱着空城计,身体再懒也得爬起来,下楼!
“太太,您下来得刚好,瞧这一桌子菜,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先生会做这么多菜!”李姐由衷感叹道:“你还真是命好啊,嫁得个这么帅又这么有钱,还会做菜又疼你的男人,连李姐我啊,都羡慕你!”
李姐出现的时候,唐苏正好是心情不佳的时候,所以对李姐她冷淡疏离得很,现在这番话听在耳朵里,她更提不起兴致跟她敷衍什么,直接就跟她擦身而过了。
李姐拉扯在脸上的笑一下子收了,这是什么人啊?占着先生疼她到处刁难人,也不知道先生是怎么的,放着大小姐那么好的女人不要,非要一个这样的货色!
听到李姐的声音就知道唐苏睡醒了,这个女人起床气很大,别说是李姐跟她说话,她不爱搭理,现在就算是方姨跟她说话,她也会爱答不理,冷昧洗了手出来,“李姐,把汤端出来,准备吃饭了!”
五菜一汤,每一份量都不多,精致美味都是她爱吃的,唐苏坐在长桌最侧面,接过了李姐递过来的汤,她什么都没说,低头喝了一口。
她坐的那个位置,只允许一个人单独坐,他若想跟她挨着坐,也只能坐在转角处,连吃个饭随便选个座位,她都在刻意与他疏离,那么今晚呢,她还打算让他进屋吗?
她难得乖乖吃饭,这种话冷昧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提,他现在觉得自己好脾气得堪比世界模范丈夫,任由她刁难都好,只要她在身边,就行!
他端了碗,坐在离她最近又不至于让她起身就走的地方,默默夹菜吃饭,他突然发现,无论她有多喜欢之前夹过几筷子的菜。只要他的筷子一去,她立刻缩回,然后就再也不会去碰。
他眸色黯了又黯,最终收筷只夹她不再碰的菜,等她吃好之后,才伸筷子过去,尝尝其他的几样菜,她吃得不少,还喝了一碗汤,冷昧也跟着胃口大开,一顿吃下来也没剩什么菜了。
她吃得有点饱,见外面月色正好,突然有种想出去走走的冲动,这些天老是呆在医院,别说她闷得慌,就连孩子都会闷极了吧?
想了想,她上楼拿了件针织衫披上,打开别墅门就准备出去,人还未踏出门,门口站着的两个保安,就非常的礼貌地过来,“太太,您是准备去哪?需要我们派车吗?”
“出去散散步,不可以?”对冷昧身边的任何人,她都没有耐心,语气又直又硬。
“当然可以,只是您一个出去只怕不安全,要不然……”
保安的话还没说完,唐苏突然猛地一下将门砸上了,砰的一声响,震得饭后喜欢刷牙的冷昧拿着牙刷就冲了出来。
玄关处,唐苏挺直着脊背站着,一张脸冷得跟块冰似的,她划过来的眼神淡漠而讽刺,却什么都没说,径直上楼,卧室门重重关上,从里面反锁的声音,在安静的别墅异常刺耳。
李姐正洗碗,听到这响动赶紧跑出来,唐苏上楼后,她叹了口气,“哎哟,这太太的脾气啊,先生您都这么待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