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凝香好像很满意楚狸现在的表情,她笑着摇摇头:“哎,玖兰萱呀玖兰萱,刚才你若招了,便不会有如此皮肉之苦,刚才你若是被我打到了,便不会再遭这份罪,刚才你若没有欺负我,现在你能好过些……”
“住嘴吧,排比句我会说。”楚狸制止她的抒情。
斐凝香似乎心情超好,没有理她的讽刺,而是继续着手下的动作。
被捆上之后,楚狸就知道,自己这顿打是躲不过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是针刺,她怕这种东西,这让她想起了革命烈士江姐。
她怕自己没那种革命精神。不会咬牙硬挺,会惨叫得很丢人。
终于,斐凝香拔出一根针,在楚狸眼前晃了晃:“哟,都这会儿,嘴上还不饶人,妹妹以前怎么没发现姐姐这个优点啊?以前那个安静的女人跑哪里去了?看来你也是装温柔吧,这会儿露出了真面目,还真又可爱又可恨呢。只是姐姐装的本领比妹妹强,外面的人都传王妃如闲花照水般安静可人,谁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个市井泼妃,哎,可惜了,真该让众人瞧瞧,不过,刚才瞧的人也不少说,你那个样子,明天整个府里的人都会知道的,姐姐到时候怕不怕人笑话呀?可是,话又说回来,姐姐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两说呢……”
楚狸根本没听清她念叨什么,眼睛只跟着那根针走,它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的,她不会想把自己扎瞎吧。
“你悠着点啊,在这个府里不受宠了,但我可是什么王爷的女儿,如果你把我弄瞎了,你会吃不了着走的。如果王爷什么时候想起我来,你可是得吃不了兜着走啊。”楚狸记起自己刚醒时听到的对话,只是什么国什么王爷没记清。
“放心,我当然不会把你弄瞎,把你弄瞎了,王爷疼我爱我,你怎么看到呀,你看不到,我心里能舒服吗?”
斐凝香嘴里的声音很温柔,手里的针却寒光一闪,一下子扎进了楚狸的手上,楚狸嗷地一声惨叫,窗外树上的不知什么鸟嘎地一声冲天而起,扑愣愣地盘旋了几圈再也不落下,彻底飞走了,它被这惨叫吓到了……
“呵,原来你嘴上硬,却这般不禁疼?喊的声音这么大,真真可惜了,若是在床上,不知怎样招人疼呢。”斐凝香笑呵呵地看着她,还伸手拧了她脸一下。
楚狸疼得脸上的汗流了下来,原来这烈士果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她咬着牙,眼神如果能杀人,她会将斐凝香切割成一片一片,至少要切成三万六千片才解恨。切的时候,也叫她象自己这样疼,而且自己也不眨眼睛,就那样看着她……
“只是刚开始,漫漫长夜,姐姐可得做好准备陪妹妹哟,妹妹这会儿心情可是好极了。”斐凝香说道,然后翻出顶针戴了上,还给楚狸瞧了瞧,然后嘴角咧开,一扬手,又一根针扎进了楚狸的大腿上,楚狸疼得一抽搐,惨叫声几乎喊破了喉咙,那个斐凝香扎完后,看着自己的手,显然对自己手上的顶针很满意,刚才第一根针扎的时候太用力,她竟然刺得自己手也疼了,这回就好多了。
“我诅咒你,象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真爱,只是被男人玩,玩够了甩。”楚狸呸了一口,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见她那得意的脸孔,她后悔,刚才要是她昏的时候,自己再加上一刀就好了。
不过,她也知道,想归想,真让她杀人,怎么可能。自己是下不去手的,可是这个女人好像就能下去手,看样子,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原来姐姐也是个烈性子呢,只是这样故作坚强不好,如果你哭着求我,说不准我一心软,就不忍心了呢。”斐凝香装模作样地道。
鬼才信你。
楚狸突然发现她好像很变态,自己这叫的叫声把她刺激得很兴奋。
于是,她将头埋下柴草上,虽然一鼻子的灰土味,她仍是忍着。
斐凝香紧接着又连扎了三针,楚狸咬破了嘴唇,嘴里一股咸腥:“你这个丑八怪……”
她仍是没控制住开口骂道。
“丑八怪?是呀,姐姐比妹妹长得好又如何?王爷还不是一个晚上都没呆在你房中?现在你还不是没尝过男人的滋味?或者刚才你尝到了?你真可恶,王爷是我的!你怎么能碰?我让你碰,让你勾、引!让你不要脸,勾引不到还下药,你真给天下的女人丢脸!”
给全天下的女人丢脸?她何时变成了卫道士?楚狸心里想着横了她一眼,却只一眼便将眼睛闭上了。
因为斐凝香又抽出了一把针,在楚狸眼前晃了几晃,然后一下子全都扎进了楚狸的后背,这种疼,一下子让她想起了墓中的机关,那尖刀从她后背扎进去时,就是这种疼,也许自己很快就会死了,再死她希望自己能死得彻底,不要再还魂,也不要再穿越,死就死了!
额上的冷汗流进了眼里,火辣辣地刺激得她泪也流了出来,她的意识渐渐剥离……
这时,门被拍响,斐凝香起身拉开门:“谁呀?哟,是芯莲,这么晚了可有事?”
“王妃。”是冬兰的声音。
半昏迷状态中的楚狸 听到了冬兰带着哭腔的声音,费力地移动身体,脸转向门口,冬兰正扒着门张望,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素衣女子,是芯莲。
楚狸冲她咧了咧嘴:“冬兰……我没事。”
“王妃……您怎么样了?斐主子……我求求您,您高抬贵手,王妃刚醒过来,身子弱……”冬兰抓着斐凝香的衣袖哭着道。
斐凝香一扬手,甩开了冬兰,掸了掸自己的袖口,嘴角眼里都带着不屑和讥笑。
“冬兰,不要求她。”楚狸声音弱得自己都听不清了,但她仍是强打起精神装作没大事,求那个变态有用吗?
“哟,你们主仆情深还真感人哪,芯莲,你到这里也是替她求情的吗?真没看出来,她什么时候把你给收买了。”斐凝香的声音里再没有平常的柔弱,显然在她们面前她无须掩饰和演戏。
“斐主子,王妃的事情是不是该报告王爷后再做定夺,若您这样动私刑,传到王爷耳朵里对您也不好呀。”芯莲声音不卑不亢,软中带着硬。
“哟,什么私刑?你拿王爷压我呀,告诉你,这件事就是王爷要我做的,还有,你不过一个大丫环,有什么资格跟主子这样讲话?”斐凝香说着要关门。
芯莲上前一步,很镇定地看着她:“斐主子,此事非同小可,屋子里躺的那个人可是王妃,您还是三思而行啊。”
“你在威胁我吗?你一个小小的丫环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太可笑了!如果你识相一点的话,最好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如若不然,那就得做好准备,这个王府怕是没有你立足之地了。”斐凝香很嚣张。
芯莲看着她,仍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只是微微皱起眉头,好像沉思了一下,然后歪头去瞧躺在地上快要昏过去的楚狸。